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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宋立和江塘

  兩天後檢查安排妥當,一行人去了醫院,安凡被帶進去檢查,盛銘被留在外面等。

  他雖然麵皮上沒什麼異樣,但從來回踱步的舉動可以看出他的焦慮不安。

  “你能不能坐一會兒?晃得眼暈。”

  盛銘頓住腳步,瞪向一旁安穩坐著的人:“我還沒說你呢?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抽什麼瘋非要跟過來?”

  江塘在椅子上坐得穩當,聞言也不刺激他,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還帶著點好心餵了狗的委屈:“我這不是怕你緊張嗎?有個人陪著總會好點吧。”

  盛銘揉揉額角,倒覺得是看熱鬧搞事情的意思更多一些……

  宋立上午來家裡的時候正好碰上打算走的江塘,這倆人一見面話還沒說一句,火花已經四濺,在空氣中噼啪作響。宋立不是一般的暴躁,他以往嘴是毒了些,但還沒有那麼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把門摔得咣咣作響,仿佛屋子裡有什麼令他難以忍受的東西似的,喊了人就直接下樓去了車裡等。

  安凡和盛銘被他突如其來的狂躁整得有些奇怪,只有江塘面色如常,笑得頗有深意,當即改了主意死皮賴臉非要跟著一起來。

  宋立坐在車裡平復了半晌,好不容易穩下情緒,看到安凡他們三個人從樓梯口一起出現,索性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等那人走了不髒自己眼了再來問安凡的情況。

  誰知他的思緒還沒走到頭呢,副駕駛一側的車門就被人打開了,宋立一瞧,直接怒了。

  “你誰啊?上我車幹什麼?”

  江塘動作閒適優雅,自顧自上了車又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家屬,陪著病人去醫院,可以嗎宋醫生?”

  最後三個字他咬得有點重,像是在提醒宋立他的醫生身份。

  “我靠!”宋立忍不住罵了一句,氣哼哼地不說話了。

  盛銘那會兒沒空理他們的針鋒相對,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觀察安凡的情況上,生怕他有什麼不舒服,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倒是安凡有些好奇地瞧著倆人之間充滿□□味的氣氛,打消了些之前隱約的忐忑。

  到醫院後宋立帶安凡去檢查,臨分開的時候盛銘突然扣住了宋立的肩:“你檢查得仔細點。”

  宋立拂掉他的手,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盛先生,被三番五次質疑專業性,脾氣再好也是會生氣的。”

  盛銘還想說什麼,被江塘止住:“行了盛銘,快讓宋醫生去吧。”

  宋立聽見他的聲音,當即又有炸毛的趨勢,冷哼了聲,眼尾都沒再給他們一個,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盛銘看他那模樣,覺得更不靠譜了……

  現在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盛銘的心從看不見安凡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掉下來過。

  被江塘一說,他還是強按下心中的焦灼,坐到江塘旁邊,索性找點其他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你和宋立認識?”

  江塘笑了笑:“看出來了啊”

  盛銘:“我在你心裡是多瞎?”

  江塘認真想了兩秒:“瞎倒不至於,但近視度數至少1000,還不戴眼鏡的那種。”

  這朋友不能要了!

  “行了,不逗你了。”江塘也是看他之前太過緊張,有心想幫他調節一下,倒是對和宋立的過往沒作什麼隱瞞,“就那次咱們去貓夜認識的。”

  盛銘眼角抽了抽:“不是,你說宋立是……”

  江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偏了:“你想哪去了,他那性子你覺得像嗎?他有個朋友在那當醫生,那天有事正好讓他去幫了一天班。”

  “婦產醫生?”

  江塘被他逗笑了:“他主攻婦產,但外科方面水平也不錯,那天他那醫生朋友有急事,你知道,貓夜那地方缺不了醫生。”

  盛銘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安凡時他那一身的青紫淤痕,額頭上糊了一塊紗布,在掙扎過程中被扯掉了,血沾濕了邊緣又在皮膚上沾了一片,看起來狼狽極了。到現在安凡的身上仍有一些隱約的疤痕,腿上有一小塊皮膚帶著落痂後的黑,那是當時在水泥地上磨的。

  安凡是那麼恐懼那個地方,他很清楚,卻偏偏戳著他的恐懼點來逼他向自己屈服。

  “盛銘?”

  盛銘吁出一口氣,把紛亂的思緒抹了,換上一副探究的模樣:“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你改名叫盛八卦吧?”江塘嘴上調侃他,心裡看他恢復正常鬆了一口氣,坦白得倒十分爽快,“就你想的那樣唄。”

  宋立給安凡做的檢查安排私密,這塊空間也沒有人來,整個走廊里就盛銘和江塘倆人,說起話來倒不用有什麼顧忌。

  “掰了?我看宋立煩你得很。”

  江塘把手背在腦後,倚在椅背上,表情四平八穩,完全看不出來分手的跡象:“盛八卦……”

  “也不算掰吧,畢竟都沒在一起過。那時候陰差陽錯一塊折騰了段時間,之後我不就被我家老頭子抓回去了嘛,也是前段時間才又見到他。”

  而且,他們之間當年還夾著一個盛銘。

  盛銘在他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江塘,我才發現其實你是隱藏的最大渣男。”

  “草!”江塘笑罵,“你不去上班,是不是天天在家陪安凡看偶像劇了?”

  一提起安凡,盛銘的神情陰鬱下去,江塘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嘴:“要不我繼續給你講?”

  盛銘捶了他肩膀一拳,心裡漫上點感動。

  他和江塘認識了十幾年,考進同一所大學又一塊出來創業,最艱難的時候只有對方陪在身邊,是戰友,也是兄弟。但是在知曉江塘對他長達數年的感情時,他心裡沒有感動,只覺得十分怪異。

  現在在這種真正屬於朋友的關懷面前,盛銘好像又重新找回了當年的那份親近。

  “別擔心,肯定沒問題的,宋立的水平還是可以信得過的……”

  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又停住,跟在後面的安凡奇怪地探頭從突然停下的宋立肩膀處往前看,宋立咳了聲,重新板起臉走了出去。

  盛銘三兩步跨到安凡身邊,細細地把人看了一番。

  宋立嘟囔:“你這整得跟我對安凡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他眼角一轉正好掃到走過來的江塘,倆人視線撞了一瞬,宋立沖天的火氣經過漫長的檢查似乎被消磨掉了不少,只當沒看見立馬轉開,沖盛銘道:“回去吧,明天結果出來我給你送過去,保證讓你們安下心。”

  一行人離開,宋立走在前面帶路,盛銘摟著安凡,倆人小聲地說著什麼。

  十二月也已經跑到了末尾,天氣冷得很,宋立打開門,外面的冷空氣襲來,讓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身後盛銘轉過身替安凡擋住外面的風,仔細幫他緊了緊衣服,帽子往下拉把耳朵都蓋住了,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才拉著人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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