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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其實也沒什麼,你不必行此大禮。」
玉嬌是知道裴疆如此費力的把齊繡婉尋回來的原因的。只要是為了拆穿沈如月,讓刺史清楚她的面目,從而積極配合剿滅同盟會。
齊繡婉搖頭:「我一直擔心她會害我爹娘,若是不能回來,我此生都不安,但將軍道若要道謝便來尋你,所以我定要三拜。」
聽到她說要三拜自己,嚇得玉嬌忙拉住了她的手:「可千萬別,我受不起。」
齊繡婉搖頭,堅決道:「要拜。」
見她還不肯起來,僵持不下。玉嬌拿她也沒辦法,便退了一步,道:「好吧。」
齊繡婉朝著玉嬌拜了三拜才肯起來。
玉嬌嘆息了一聲,問她:「往後你們如何打算?」
齊繡婉猶豫了一下才言:「父親道過幾日便向外說那個女人死了,而我先把傷養好,再過個一年半載再與外邊說我大難不死,已與人成婚了。因娘親不放心讓我離開禹州,且我丈夫不喜人多,所以便打算在禹州附近擇一處清幽人少的地方住下。」
提起沈如月,玉嬌心裡還是悶得慌,聽裴疆所言,沈如月想過自殺,但被制止了。最後只提了一個要求,說是要見一見她的丈夫才肯上金都,至於見沒見,玉嬌也不知曉。
至於齊繡婉往後的打算,玉嬌以局外人的身份說了句「如此也挺好的。」
齊繡婉點頭,隨而有面露羞慚:「我先前大言不慚的說與將軍關係甚好,是假的,他未搭理過我。」
玉嬌淡淡一笑:「我清楚,如今你既然已經想開了,我自然不會再記掛在心上。」
聞言,齊繡婉才小心翼翼的鬆了一口氣,「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總想著要嫁得最好,但如今,我便是隨我家丈夫粗茶淡飯我也開心。」
沒說多久,齊繡婉便道告辭了。
待她戴上帷帽後,玉嬌便送了她出門。
廳外,周衡站在院子中靜候著她。待她來了自己的身邊,便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玉嬌看著兩人雙手相握著離開的背影,心裡頭的一顆大石頭也落了地。
總是會苦盡甘來的。
她與裴疆也苦盡甘來了,玉家也將會如此,定然再也不會發生夢中被誣陷而抄家的事情,父親母親也不會因此而亡。
第99章
一家人在禹州過了春節後。裴疆說要趕回金都復命,所以選了一條比較快的道回金都,也就不會從淮州經過。所以在淮州和禹州來回奔波的玉盛便先行回了淮州。。
其實回金都復命也不是很著急。只是因禹州同盟會剛剿滅了,而吳維如今正戒備著,若經過淮州再在其地停留,難免讓他揣測自己是否已被懷疑,從而破罐子破摔,趁著他們在淮州之時就反了。
雖本意就是要逼他反,但也得花時間部署妥當後才成,最少也還得有四個月的時間。
即便沈如月如今已被擒獲,但許是和吳維有什麼交易,又或者被要挾,所以無論如何逼供,她都沒有把吳維供出來。
吳維應當是知道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並不會輕舉妄動,他也需要時間準備妥當才能造反。
且百里寒潛伏在他的身邊,若有風吹草動定然會發覺。
所以裴疆得先行回金都。而再次到淮州來,必定要有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才不會讓人起義。而這個理由裴疆也已與皇帝商議好了,只等回金都後再聽調遣。
這回金都,玉嬌定然是與他一塊去的。而玉夫人不舍丈夫自己一個人在淮州,便隨著一塊回去了。
上金都這日,行囊陸續搬上了馬車。玉嬌戴著兜帽,把小團兒抱在懷中,用披風擋住了冷風,從別院的大門出來。
平日能自己抱小傢伙,玉嬌便不會假手於人。
讓婢女把小團兒先抱著,先行上了馬車,隨後才抱進了馬車中。輕輕放入了特意命人在車廂中定做小圍床裡邊。小圍床固定住在車廂的地板上,而四周都用柔軟的狐裘團團圍住了,甚是暖和且也不用擔心會磕著碰著。
小團兒的小窩尚且如此講究,玉嬌的窩自然也不馬虎。如以往一樣,車廂內的地板上都鋪著厚厚的一層柔軟的皮毛,車內角落擱了一個暖爐,整個車廂都暖意洋洋的,甚是舒適。
玉嬌在車上逗弄了一會小團兒後,便撩開帷簾,往裴疆所在的方向看去。
裴疆與禹州刺史,還有齊大公子一塊在外邊說話。
因沈如月的事情和齊繡婉的事情,齊家對裴疆滿懷感激之情。而禹州刺史也知道他們今日離開禹州,便與兒子一塊來送行。
約莫半盞茶後,裴疆與他們父子二人話別後,上了馬車。
在踏板處脫了鞋,放好後才踩上柔軟的白色的皮毛。與玉嬌生活久了,裴疆便也隨著她過得講究。
入了馬車,玉嬌主動靠了來蹭暖,問他:「他們方才與你都說了什麼?」
裴疆不甚在意的回:「除了與我道了謝外,再者便是說要把禹州殘餘的同盟會除盡。」
齊家被沈如月和同盟會所害,對其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了。
而先前裴疆帶來的三千人馬,還有在他其後到的七千人。裴疆只帶走了五百人,其餘的都留在禹州鎮守。
玉嬌調整了姿勢,屈膝躺了下來,枕在他的腿上。邊把被子拉上來,邊小聲的問:「那可有問起沈如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