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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擔憂吳維殺人滅口,所以裴疆早幾日就命人暗中把沈如月與普一和尚押回了金都。

  裴疆輕撫她的頭她柔軟的頭髮,告訴她關於沈如月的事情。

  在多日前,沈如月要求見齊大公子,原想著讓齊大公子去套話,但她嘴巴依舊嚴實,什麼都沒有說。

  最後齊大公子把休書給了她。道從今往後他的妻子已死,二人緣盡,再無瓜葛。

  「沈如月確實可惡,但我估摸著她對齊大公子的感情是真的,只是這感情在她的仇恨中,不值一提。」

  沈如月的感情在仇恨中顯得微不足道,因此什麼都能犧牲,更害了整整一家人。

  見她面色帶有幾分哀愁,裴疆勸:「無論是齊家還是沈如月,你以後都不會與他們有所交集,所以莫要為他們的事情而煩惱。」

  說著,帶著繭子的手輕撫平她的眉頭。

  行囊似乎收拾好了,馬車外傳來福全的聲音:「姑爺小姐,可否啟程了?」

  裴疆沉聲回了「啟程」二字。

  玉嬌趁著他吩咐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眼前,看著他手掌上的厚繭,小聲埋怨:「你的手總是劃得我臉疼和身子疼。下回我泡手的時候,你也要與我一塊泡。」

  玉嬌的手滑嫩,與她日日用花瓣精油浸泡有極大的關係。

  若是旁的男子聽到自己妻子這麼說,定然會說一個大男人用花瓣精油泡手跟個娘們似的,打死都不泡。

  但裴疆明顯是不一樣的。

  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手掌滿是厚繭。目光再而落到玉嬌那白皙嫩滑的肌膚後,點頭應:「那往後隨你一塊泡。」

  見他這麼順著自己,玉嬌心裡歡樂,便把他的手抱入了懷中。

  一會後,車夫坐到了馬車外,玉嬌與裴疆也沒有再說其他。

  出了禹州城後,玉嬌才想起一件事。便問他:「上金都之時可會經過之前你被積雪砸到的那個驛站?」

  「為何要問起這個?」

  說起那個驛站,裴疆滿懷愧疚。若是當時自己並未以那種不靠譜的方式恢復少年時的記憶,那她也不會一個人等了他許久。

  想到此,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玉嬌拍他的手:「你想勒死我呀……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想去那裡,瞧瞧你是被哪棵樹的積雪砸中的。」

  玉嬌面上帶笑,但心裡邊卻是尋思著等找到那棵樹,便直接砍了。

  ——

  且說淮州吳維這邊。從收到裴疆離開禹州的消息後,吳維的臉色都極為的差。

  「朝陽公主不在行伍之中,似乎早已經暗中押回了金都,如此那朝陽公主會不會把大人供出來?」吳維下屬劉楊面露幾分擔憂之色。

  吳維搖頭,很是篤定的說:「她便是死都不會把我的事情供出來的,我擔心的是那百里疆回去後會處處與我針對。」

  沈如月雖有幾分聰明,但為了報仇也變得蠢不可及。她一直以為自己皇兄留下來的遺腹子在吳維的手上,也認為吳維是真心幫自己,幫自己的小侄子復位的。

  可她卻不知道遺腹子是假的,如今在吳維手上的前朝太子,不過是一個隨意在山野鄉村中買來的小孩而已。

  因為這個假太子,假侄兒。沈如月寧願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也讓自己沒了半條命。

  為復國她都做出了喪心病狂的犧牲,又怎麼可能會供出扶持她侄兒復而的他?

  所以即便是再大的酷刑,沈如月都不會把吳維的事情供出來。

  再者禹州只有沈如月知曉吳維的身份,其他同盟會的人並不知道一直暗中資助他們的人是誰。

  因此吳維並不擔心自己造反的目的暴露。但他擔心的是那百里疆,回朝之後若處處針對他,這就難辦了。

  畢竟在百里疆還是裴疆的時候,吳維故意把他帶到軍醫羞辱,讓他整條手臂差點廢了,這是其一。

  再而便是裴疆失蹤的那半年中,他更是幾番上門暗示明示玉盛想娶她女兒為平妻,也直言會把她腹中的孩子待如己出。

  嘴上如此說,但那時吳維心中所想的卻是把人給哄迎進門了,再讓那腹中的孩子出個意外,反正人到手了,也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誰曾想天算不如人算,玉嬌竟讓他措手不及的逃到了禹州,而後失蹤半年的裴疆,也就是現在的百里疆出現了。

  淮州城的人幾乎都知這玉家姑爺愛妻如命,百里疆知曉他覷覦他的妻子,必然會報復。

  見總兵眉頭緊皺,劉楊提議:「那百里疆只帶了五百人離開,若不然大人……在中途伏擊了他。」

  吳維搖了搖頭,隨而揉著太陽穴:「禹州的同盟會被剿,元氣大傷,就算沈如月嘴巴嚴實,但朝廷恐怕很快就會查到我的頭上來……」靜默沉思片刻,隨而抬眸看向劉楊,沉聲道:「你去元記鐵鋪吩咐監工的人,讓那些人加快速度把兵器打出來,為免夜長夢多,得在今年入秋前提前起事。」

  原本定的是明年八月起事,但按照現在的情況,定然是要提前了。

  ——

  再說裴疆玉嬌這邊。到底還是沒有從那間驛站經過,約莫二十日才到金都。

  快到金都城的前一日。玉嬌因要見裴疆的娘,所以緊張輾轉難眠。

  畢竟她是和裴疆成婚一年且生了孩子後才回去見公婆的,這擱誰身上都是會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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