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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丹桐此時面色如常,將幾個碎銀子置於櫃檯上,掂了掂懷裡的孩子後踏出了裁fèng鋪子。

  “我剛剛說了什麼來著?”裁fèng娘子摸了摸頭,有些不明所以,瞧見了櫃檯上的碎銀子後,想著剛剛已經給了,便小步追出去喊道,“公子,錢多給了。”

  容丹桐頭也沒回,只顧著瞧著至今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的孩子:“那就再多裁幾件。”

  小珠子這時反應了過來,“主人,你剛剛用了迷惑之法?”

  “嗯。”

  “這招數也就對個凡人有用了。”小珠子喃喃道,倒不是合歡宮的秘典不行,而是容丹桐就是個半調子。小珠子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見容丹桐只顧著這孩子後,便想起了剛剛聽到的故事,他扯了扯嘴巴,還是將話咽了進去,“主人,我們現在回去嗎?”

  容丹桐穿過了熱鬧的街道,這一次沒有任何停留:“衣服一時半會兒做不好,我們先去把故事聽完,順便把這口氣出了。”

  故事?

  不等小珠子開口,容丹桐便停下了腳步,面前是兩尊石獅子,一扇紅漆大門,大門洞開,有兩位青年守在門口。

  容丹桐上前幾步後便被攔住,一人站在了容丹桐面前,他不認識容丹桐,卻見容丹桐容貌氣質絕佳,客氣問道:“你是帶孩子來求學的?”

  這兩人穿的統一的藍白衫子,並不是侍從,而是武館弟子,另外一人笑道:“帶了請帖嗎?沒有提前遞帖子的話,我們不能放你進入,不如等幾日再來?”

  “不用了。”容丹桐回答,“我沒孩子,也不帶孩子來進學。”

  守門弟子愣了愣,瞅了眼容丹桐懷裡的孩子,覺得他莫不是被拒了於是死要面子不說實話?

  容丹桐笑道:“我送你們二少爺回來。”

  第117章

  二少爺三字一出,面容更稚氣一點兒的這個弟子還有些迷茫,一時間想不起秦家還有個什麼二少爺,另一個看上去更加年長一點兒的武館弟子卻變了臉色。

  “我當差這段時間,想要攀個親戚的無賴見的多了,還從未見過攀死人交情的,”年長的弟子神色卻很不善,上下打量了容丹桐一眼道,“金玉其外,內里卻是一團敗絮,我勸你自個兒離開,逼我們動手趕人可就不好看了……”

  容丹桐卻仿佛沒有聽到這一番話,垂了眉眼,目光落在懷中的孩子上時眉眼具染上了笑意。他將孩子抱的更加穩妥後,柔聲問道:“這兩人生的可怕不可怕?”

  年長的武館弟子額頭青筋一跳,手中提了提精鐵刀,刀光泠泠,他的聲音也寒了幾分:“還不走?”

  懷裡的孩子正好對著這把刀,一雙墨玉浸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絲毫不怕,看著乖巧極了。

  容丹桐記得這孩子先前見到那個僕從下意識護住頭臉的動作,又見他此時這副模樣,便笑了,“看來同他們兩個無關。”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年長的弟子手指摸上了刀柄欲要動手,稍微稚氣的弟子卻回過神來攔住了他,勸道:“趕出去便是,別傷了人……”

  兩人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容丹桐便繞過了他們,往裡頭走去。

  年長弟子冷笑一聲,將攔住自己的師弟推開,抬手便是很漂亮的一次揮刀。長刀壓著勁風,頗有幾分威勢,即將落在容丹桐身上時,卻是鈍厚的刀背。

  這樣一招下去,殺不死人,可是刀背上的力道卻不輕,能將人打的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

  然而刀背削落下來時,卻撲了個空,眼前突兀沒了人,年長弟子一臉驚駭。他定睛望去,刀落處是沒人,三尺之外卻落了一道朱紅身影,抱著孩子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

  他明明對準了人,卻沒看到對方如何行動,而這人懷裡還抱了個孩子,想到此處,他的聲音不由抖了抖:“高手……”

  面帶稚氣的弟子此時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上前便要攔人,卻被一把扯住了手腕,兩人對視,神色皆帶了幾分驚疑不定。

  “去通知館主!”

  秦家武館既然是武館,教導弟子的頭一樣便是寶劍鋒從磨礪出,怕弟子貪於享樂,無心上進,還減少了僕從數量。

  容丹桐一路走來便只看到了零星幾個僕從,反而是藍白衫子的武館弟子更多。

  前方這動靜自然驚動了大半人,這些弟子見到容丹桐自然不會客氣,脾氣火爆的拿著大刀長棍就要將人哄出去,容丹桐抱著孩子從容不迫的走過石板路,數個弟子累的一頭熱汗卻連他的衣袖都沾不了。

  待容丹桐要踏上一條石橋時,持著各式武器的弟子,嘩啦啦將容丹桐包成了一個圈。

  “你是誰?報上名來!”

  “敢擅闖武館,真當我們不會計較不成?”

  “還不給我滾?”

  容丹桐抓住孩子小小的,軟軟的手指點了點圍著的武館弟子,問道:“他們有沒有欺負過你?”

  孩子睜著眼珠子,直勾勾的望著容丹桐。

  容丹桐勾了勾唇,將孩子頭髮絲揉亂道:“看來沒有。”

  一群藍白衫子中走出一面目俊朗的年輕人,別的弟子見了他一聲聲喚道‘於師兄’‘大師兄’。

  這位於師兄提了把長劍,朝容丹桐拱了拱手道:“於徇向閣下請教。”話音落下後,抽出一把雪亮長劍。

  於徇是秦家武館的大師兄,實力遠超別的弟子,見容丹桐展露的實力,一時間起了爭鬥一番的意思,方才有了這句話,可是容丹桐卻只顧著逗孩子,一時間有些惱怒:“閣下莫不是看不起我?”

  容丹桐這才側首望來,神色似笑非笑。

  於徇心頭火盛,喝道:“那我便看看閣下有幾分本事!”手腕一翻,長劍挽著劍花,如同一抹亮光,猛地朝容丹桐刺去。

  這一劍極穩也極快,於凡人來說,沒有天賦,沒有下過十幾年苦工根本做不到這一劍。於徇能夠成為秦家武館的大師兄,實力毋庸置疑。秦家武館名聲向來不錯,他這一招也不想殺人,卻足以將容丹桐的肩頭捅個對穿。然而這一點白光落在容丹桐紅衣上時,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卻輕輕敲在了劍鋒上。

  “叮——”

  劍身震盪,發出一聲聲哀鳴。於徇手臂一麻,手中長劍掉落,咣當一下落在了石板上。

  於徇怔怔望著長劍,神色空白。

  容丹桐抱著孩子繞過了他,別的武館弟子面面相覷,最後持著武器全部圍殺上來。

  精鐵長棍本來掃向容丹桐背部,最後卻將拿著匕首欲要偷襲的弟子一棍子打飛。

  寒光閃爍的長刀直劈容丹桐的面門,最後卻落在了另一個藍白衫弟子的眉心。那人身子抖了抖,望著差一點戳穿他眉心的長刀要哭,拿了長刀的弟子一臉後怕,尷尬的笑了兩聲。

  一時間,雞飛狗跳。

  容丹桐輕而易舉的繞過了圍攻,抱著孩子踏上了石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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