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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丹桐好心情的對他笑了笑。

  陰氣散去後,侍女侍從醒了過來,又開始忙活起來,容丹桐隨著侍女回了自己房間,好好的洗簌了一頓。

  他也睡不著,便想著出來走走。

  城主府自然比不上虞國國都的國師府,但是一些假山異石,一些當地特有的花糙卻少不了,在星月下,有種朦朧之意。

  容丹桐在迴廊上沒走幾步,便停住。然而靠著欄杆的青袍道人已經聽到了腳步聲,轉身向他望來。

  剛剛沐浴過,容丹桐發梢上沾著水滴,身上還帶著淡淡濕氣。陸長澤的聲音不自覺含了一絲笑意:“不過來坐坐嗎?”

  容丹桐點了點頭,幾步上前。青袍道人面前是一石桌,石桌上擺了一套白玉茶具。容丹桐這些日子同青袍道人相處融洽,很隨意的尋了一個位置落座。

  一入座一股清澈香甜的氣息傳入鼻尖,容丹桐對於甜食的興趣不大,但是這股氣味卻讓他記憶深刻,眸光不由落在了茶壺上。

  容丹桐沒開口,一隻手便提起了茶壺,將杯子滿上,遞至容丹桐面前。

  “解渴。”陸長澤用了兩個字形容。

  容丹桐:“……”他記得自己上一次喝了一杯,身上傷口便全好了,這可不止解渴這麼簡單吧?

  記得這個香味的不只容丹桐,還有識海中的小珠子,白嫩嫩的娃娃舔了舔嘴巴,眼巴巴的盯著容丹桐。

  容丹桐勾了勾唇,將之飲盡,別人代表善意的關懷,他還不至於拒絕。放下茶杯後,容丹桐笑道:“又睡不著?”

  他覺得,這位陸道友失眠症太嚴重了。

  陸長澤卻搖了搖頭:“我在等你。”

  “你不是說不能推測人命嗎?現在又能推算出我的行動?”

  “自然不能。”陸長澤又替容丹桐續上一杯仙玉露,很是隨意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你不出門,我便親自上門拜訪,只要你在,總歸能找到的。”

  容丹桐還以為這位陸道友已經神通廣大到能夠推測他人行動了,誰知道是這個理由,無語片刻後,不由低笑出聲。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此為其一。”陸長澤伸手,將一絲帛包裹的東西置於桌面上。

  容丹桐眉心一跳,壓不住的熟悉感撲面而來,不由伸手打開了絲帛,看到了其中的白骨鞭。一觸到鞭身,他甚至產生一種錯覺,白骨鞭在委屈的向他控訴。

  九重陵的凡人界將法力全部壓制,容丹桐無法運轉靈力,自然無法與法寶溝通,這次將容裕揍了一頓,他竟然將白骨鞭遺忘在那裡……

  容丹桐不由生出幾分感激,認真道:“多謝。”

  木製面具下的面容露出了笑意,陸長澤伸出了手,手心九重玉牌青翠欲滴,閃爍瑩潤光澤,容丹桐目光凝住,他能夠清楚的察覺道玉牌上飽滿的靈力。

  “此為其二。”陸長澤輕聲道,“九重玉牌中的力量已經蓄滿,隨時可以帶我們離開,我想問問你,同不同我一起離開?”

  容丹桐扯了扯唇,對上對方認真的眸子後,心中突然閃過一絲莫名的愧疚。可是他卻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陸長澤依舊望著他。

  容丹桐沉默一瞬後,坦然道:“我跟大業使者關係不一般……”

  “大致看的出。”

  容丹桐坦白,卻不想對方回答的也直白,心中卻是暗道了聲:得了,沒瞞住,他哥就不是個能演戲的,一相處,破綻便這麼多,別人發現不了才是怪事。

  “他是我哥,我這次便是隨他進入九重陵的,這次歷練我也會隨他一起行動。”說到這裡,容丹桐露出了燦爛張揚的笑容,“不過你人看起來挺不錯的,若是出了九重陵後,我們不是敵人,就一起去喝酒。”

  陸長澤合攏掌心,將玉牌光芒握住,垂眸道:“看來我不用說第三點了,你已經先邀請我了。”

  之後兩人也沒人說話,靜靜聽著夜間風聲。

  待天際露出一線白色時,青袍道人向容丹桐告辭,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陸銘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吹了一晚的涼風,就瞧著他家公子和美人相伴,有說有笑,心中不由有些悲切,少有的想起了他那些師弟師妹們。

  至少陸華西在這裡的話,肯定將自己打扮的宛如月宮仙子,對著陸長澤嘲笑:師弟,看看你這個追人的德性,連個毛頭小子都不如。

  沒錯,也就陸華西敢這麼跟陸長澤說話了。

  青袍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屋頂,出聲:“師兄,久等。”

  陸銘沒瞧見他身邊有人,不由奇怪:“夜姬那個兒子不在?他拒絕你了……不對,他不答應,你也會把人搶過來才對啊。”

  陸長澤答道:“此行危險,我……不急。”

  陸銘表示他明白了,現在有事,不急著搶是不是……

  ——

  朝陽已經升起,然而一處山林中,卻依舊是黑壓壓一片,鬼怪遊走,身上生成的怨氣凝聚成霧,將樹木間透過的光線遮擋。

  此刻這些鬼怪似乎很是暴躁,不停的在樹林中飄蕩,偶爾碰到一起,甚至會相互吞噬。

  而引起這種暴動的,則是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容岫玉抱住容裕,將他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時不時給他餵上一顆丹藥。她的動作並不輕,甚至有些不耐煩的意味,卻一直沒有停止過動作。

  然而容裕的情況依舊非常不好。

  “啊——”無意識中,容裕痛苦的聲音溢出唇角,他不由滾到了枯糙地上,無法忍受的劇痛讓他徹底不顧形象的打滾,手心下意識握了一手淤泥。他的臉被容丹桐揍了好幾拳,又是破皮又是青紫,還沾了淤泥,但是此時他的皮膚全部變成了青紫色,反倒不那麼明顯了。

  容岫玉咬了咬牙,強硬的壓住了他的手,又一次將丹藥塞進容裕的嘴巴里。有幾隻鬼怪忍受不了誘惑,撲上了咬住了容裕的大腿,這般動靜反而讓容裕的神志有一瞬間的清醒。

  “我,我不想死……”

  容岫玉上前將幾隻鬼怪捏死,握住了容裕的手臂道:“你已經掌控不了萬鬼城了,回去求母親毀了它,你自然不會死。”

  然而這些話,容岫玉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進去。反噬帶來的痛苦太過可怕,容裕被容丹桐毆打連哼都沒哼一聲,此時卻全無理智的在淤泥上打滾。

  他輸給了容丹桐,被容丹桐引出了反噬,此刻只能痛不欲生。

  容岫玉站起身,目光冰冷。她這次出門帶了兩位僕從,容裕帶了一位,可是此刻卻只有兩位回來了。

  “廖老呢?”她問。

  其中一位奴僕伸出手,露出其中的東西。

  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麼後,即使是容岫玉都不由露出驚駭之色。那是一個人形元嬰,非常虛弱,自動陷入了沉眠中。

  “我讓他去殺了那個青袍道人,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容岫玉眸光閃動,聲音有些乾澀,依舊不可置信,“在法力被封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毀了一位元嬰修士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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