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柏年，你不要胡說
聽到沈年說買家具，我愣住了，旁邊顧簫一下子叫道：「買家具？買什麼家具？買家具幹什麼？為什麼要叫上她陪你去買家具？你自己不能去買嗎？」
一連串的問題噼里啪啦地就甩了出來，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睛瞪得像銅鈴，盯著沈年的樣子活像個老媽子。
沈年睨著他。皺了下眉，沒理他。而是問我：「去嗎？」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顧簫又叫：「喂！你沒聽見我說話嗎？還有顧笙。你不准去！你陪他去買什麼家具！你是他什麼人？他跟你求婚了嗎？跟你結婚了嗎？女人不能上趕著去追男人你懂不懂！」他像是苦口婆心地在教訓我。
沈心安靜地站在一邊，一會兒看看我和沈年，一會兒又看看顧簫。
我在心裡把顧簫直接扒了一層皮，正想讓他滾去陪乘乘玩兒。沈年就摟著我的肩膀說道：「她生下了乘乘，乘乘是我的兒子，你說她是我的什麼人？」
顧簫見他摟著我，一歪頭攥住我的手腕就要把我扯過去，可是沈年卻扣緊了我不放鬆，顧簫張口就要罵人，我說道：「當著乘乘的面兒呢。」
顧簫一噎，看了眼在玩兒的乘乘。改口對沈年道：「行，她是生下了乘乘。我也勉強當乘乘是你的兒子，但這跟她是你什麼人有什麼關係？我還真不太明白。她是你什麼人？」
「女朋友。」沈年淡淡地說道，「暫時。」
「呵呵。」顧簫給沈年冷漠回應。又問：「暫時是什麼意思？」
沈年睇了他一眼，搖搖頭，像是懶得再跟他扯，對我說道：「要不要帶乘乘一起去？」
我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帶他去了，買家具又不是買玩具。他在那兒應該挺無聊的。」而且我怕出門要是葉婉蓉弄出什麼事兒，帶著他也不太方便。
沈年扭頭看乘乘。點點頭說：「也好，買完再回來帶他。我們走吧。」他摟著我往門口走。可顧簫還攥著我的手腕沒放。
「我也去。」他說。
「嘖。」沈年看著他，臉上寫著對他的不悅。
顧簫輕抬下巴。一臉的不把他當回事兒。
我頭又疼了起來。
我說顧簫：「你去能幫上什麼忙？你的眼光又不好。」
「你的眼光好？」顧簫斜睨著我，接著翻了個白眼說：「我去盯著他。說是去買家具。買著買著再去了別的地方呢？」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沈年。沈年擰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但顯然他是不想顧簫跟著去的。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讓步。
我心說再這麼下去天就黑了，而這時，沈心突然伸手輕輕拍了拍沈年，甜甜的笑著比著手勢。她的手根根細白如玉，就像她的人一樣。
「你也一起去？」沈年問她。
沈心點了點頭，手繼續比劃著名。
沈年沉默了會兒，應道：「好，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去買家具的人數，從兩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我們下樓時，沈父和沈母都不在客廳里了。只有沈川和他的妻子唐念薇正坐在花園前的長廊下喝茶。
「要出去？」沈川問道。
沈年應道：「嗯。」
「不帶著孩子？」唐念薇笑吟吟地問，看了我一眼。我朝她輕輕點了下頭。
之前來時看到她畫著精緻的妝容，穿著一身OL裝，烏黑的發盤在腦後，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強人的打扮。而現在她卸了妝，皮膚細膩五官也很秀麗。身上穿著隨性的家居服，頭髮也放了下來，捲曲地搭在肩頭，更像個溫婉的家庭主婦。當然，也只是像而已。
「不帶他了，用不了多久就回來。」沈年說道。
唐念薇笑了：「那我應該可以把他抱下來。」她抬手將臉邊的發挽到耳後，「我挺喜歡和小朋友玩兒的。」
沈川放下手裡的茶杯，蹙眉道：「剛結婚時你不是這麼說的。」
「人是會變的。」唐念薇說：「況且，乘乘長的很可愛。」
沈年說：「謝謝大嫂誇獎我兒子。」還說：「他不拒絕你，你就可以抱他下來。不要餵他吃芒果，他過敏。」
唐念薇笑道：「好的。」
沈川面無表情地看沈年：「我在庭院裡看到了我的車。怎麼回事！」
沈年挑眉：「怎麼回事？」
「我記得我將它停放在了你江南別墅的車庫裡。」
……說的該不會是顧簫開的那輛吧？
我看了眼沈年，沈年平靜地說：「車買來就是要開的。」
沈川也很平靜：「但那是我的車。」
「但停放在我的車庫裡。」沈年微笑。
「那就是你的了？」沈川問道。
沈年說：「我不會買那種外觀奇葩的車。但你停放在我的車庫裡，我就有使用權。不然你為什麼要停放在我的車庫裡？」
「為了瞞著我。」唐念薇笑著慢慢說道。「因為我在三個月前禁止他再買車。」
「哦。」沈年淡淡應了聲，看著沈川說：「看來大嫂的『禁止』並沒有起到作用。」
唐念薇說：「我也這麼覺得。好了，你們快去買東西吧，再不去天要黑了。買完快點回來吃飯。」
「大嫂再見。」沈年說著，領我要走，像是想起什麼，腳下又一停，「對了大嫂，有件事我想我該告訴你。」
唐念薇抬眸，沈川也看過來。
「昨天大哥說，女人的話不可信。」沈年笑著：「聽起來像是有感而發。」
「柏年，你不要胡說。」沈川眉頭緊鎖，一臉嚴肅道：「我不記得我幾時說過這句話。」
「柏年，幫你大哥買點補品吧，補補他的腦子。」唐念薇笑著：「謝謝。」
沈年頷首：「分內之事，不用謝。我們走吧。」
走出客廳，門關上之際，我似乎隱約聽到沈川說：「薇薇，你不要聽柏年胡說，我不會……」門將他的聲音阻隔。
我問沈年：「你大哥的車，是顧簫開的那輛嗎？」
沈年平淡地「嗯」了一聲。
我張了張嘴，扭頭看了眼顧簫，顧簫一臉的事不關己。
我又想起顧簫在他車庫裡一眼相中那輛車，而沈年則不讓我去攔著他的情景。
……都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