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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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抑制的熱氣從我心底湧上我的眼睛,我感覺看不見的世界慢慢變得潮濕,忙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閉上眼把哭意壓下去。

  我挪動了下膝蓋,努力地讓自己更靠近他。

  我害怕我離得遠了,他就不見了。

  我感覺他放在我背上的手上移,到了我的後腦。他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又像安撫焦躁的小動物般,用手在我頭上一下一下地撫摸。

  那是我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的溫柔。

  我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抬起臉,想看他卻只看得到如墨色般散不開的黑。

  「……沈年。」我緩緩鬆開摟著他的雙臂,雙手在遲疑中貼上他的臉,我擰起眉,用輕輕地,卻是足以讓我們彼此都聽見的音量說:「你擔心我?」

  他輕撫著我頭的手一頓,環著我腰的手也隨之一松,他似乎想要遠離我。

  「你心虛了。」我抓住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就是在擔心我。」

  他低斥道:「放手!」

  他的語氣里聽不出威脅,我有些大膽,更用力地抓緊了他,「每次我讓你放開我,你就從來沒有放過。所以這次我也不會放。」事實上他如果想要我放開手,很簡單,他只需要拿出他男人的力氣來與我對峙,或許用不到一秒他就脫了身。

  可他沒有那麼做。

  我也不會讓他那麼做。

  我單手摸索到他緊抿的薄唇,直直地吻了上去。

  他的身軀像是有片刻的僵硬,也許是我的行為出乎了他的意料。他雙手掐著我的腰要將我推開,我卻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任由他怎麼動作我都不放鬆,我再次勾住了他的頸項,張嘴,輕咬他的下唇。

  他推搡我的力道一輕。我笑了,柔聲問:「還要我放手嗎?」

  他沉默著,唇欺壓下來。

  而我只能被動地仰起臉,竭盡所能給他我能給的回應。但大概是腦震盪的緣故,幾分鐘之後我就大腦發懵,雙腿也發軟地沒法支撐住。

  於是親吻中,我一下軟倒在沈年的懷裡。靜謐的聽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我感覺他箍著我伸手去開了燈。

  燈光一亮。我條件反射地閉了閉眼,等我適應了以後,我抬頭,看到沈年清冷俊逸的臉,還有他泛著水光的唇。

  「哪裡不舒服?」他嗓音沙啞地問道。

  「被你吻得很舒服。」我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在他濃郁的眸色下,又鎮定地說:「但有點腿軟。」

  沈年眉心微動,沒有說話。

  他彎下腰抱著我想讓我靠在床頭。我卻藉此機會,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趁我睡著了來看我?你是不是在擔心我?」

  「……不是。」沈年垂下眼帘,沉聲說道。

  「你避開了我的視線,你在說謊。」我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我說:「沈年,你就是在擔心我。」

  沈年垂眸看著我和他交握的手,抬眼。深邃的眸子裡有不知名的情緒在波動,「我是不是擔心你有那麼重要?」

  我點頭:「很重要。」

  他蹙起眉,想要抽出手,我使勁地扣住五指,內心開啟了一場極有可能粉身碎骨的賭局。

  我平靜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更因為我愛你。

  聽到我的話,沈年停住,眉頭卻蹙的更緊,他直起腰,疑惑地問我:「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我重複著說道,沖他微微笑了笑,「沈年,我不信你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我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上面刻了多少你的名字。你怎麼能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沈年對此避而不談,問道:「……你喜歡我,和我是不是擔心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擔心我的話,我會很開心。」我看了看他,見他對我說的「喜歡」沒有表現出太厭惡的表情,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我輕輕拉著他的手想讓他在病床上坐,可他腳下不動,我抬眸凝視著他,又拉了拉他的手,他與我對視了一眼,終於坐下。

  除了滿心的歡喜,我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詞彙來表達我的心情。

  我抿唇看他,他在看地面,側臉的輪廓緊繃,似乎在沉思,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年?」我叫了聲。

  他扭頭來看我,黑的純粹的眸子盯著我:「你說你喜歡我。」我嗯了一聲,他撇過臉去,靜默了半晌。冷漠地問道:「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在一起?」是我想的那個在一起嗎?

  雖然是我把喜歡說出口,可他突然提出在一起,我只感到無比的茫然和怪異。而且……「你不是快跟夏嬌嬌訂婚了嗎?」我勉強地笑道:「我不做任何人的情婦。」

  沈年斜眼睨著我:「我也不會腳踩兩條船。」

  我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不會腳踩兩條船……就是說我和你在一起,你就不會和夏嬌嬌訂婚,是嗎?」

  「嗯。」沈年應了一聲。

  我眨了眨眼,一下又有些恍惚。

  這是真實的沈年嗎?不是我在做夢?

  可就算我的夢裡。沈年也從沒說過要和我在一起。

  我低頭看兩人糾纏的手,他的手很大,手指又細又長,跟他的貼合在一起我的手只有他的一半。我用指尖蹭了蹭他的手背,隨即我注意到他的指尖也動了動,我掀起眼帘,見他正靜靜看著我。

  想了想,我問:「我能再親你一下嗎?」

  問完。不等他同不同意,我右手按著床面湊過去,兩個人近在咫尺的距離,我甚至能看清他一根根長而翹的睫毛,我在他淡然的目光中,往他唇上碰了一碰。

  冷,卻柔軟。

  是真實的沈年。

  我驀地笑了一聲,想退回去。沈年的唇一開一合:「笑什麼?」他好看的丹鳳眼緊盯著我。

  開燈和關燈真是不能相提並論。

  莫名其妙地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我一向不太會把羞澀擺在明面上。

  我說:「我以為你是假的。」

  他的手纏上我的腰,猛然間將我翻轉放在腿上,我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抓緊他,他牢牢地圈著我,把頭低下來,「現在呢?」

  「……你是真的。」我拿食指點了點他的嘴唇。

  他攥住我的手指,捏了捏,說道:「那麼告訴我你的答案。」他問:「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這是我活了二十年的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誘惑。

  也是我最無法抗拒的一個誘惑。

  我日日夜夜想著的人,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問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該怎麼回答?我又能怎麼回答?

  當然是告訴他: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我,能和他在一起?

  「……我們以前……」

  「和我在一起,所有發生過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沈年打斷我的話。聲線平淡地說道:「只要你離開幻夢,斷了和其他男人的聯繫。以後只和我在一起。」

  「以後只和我在一起。」

  這句話像是有了回聲般,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邊響起。

  「能見光嗎?」我問。

  沈年皺了下眉,沉聲反問:「你認為呢?」

  我試探著說道:「……能?」

  「嗯。」沈年應著。

  他不會腳踩兩條船,不會跟夏嬌嬌訂婚。我不是他的情婦,不是他見不得光的女人。

  只要我離開幻夢,只要我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

  「我……」

  剛要出聲,沈年卻捂住了我的嘴,「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他說:「三天後,給我一個令我滿意的答案。」

  我拿開他的手:「但我……」想立刻回答你。

  「閉嘴!三天後!」

  沈年擰眉不想聽我再說,我徒勞地合上嘴,看他用手摸了摸我額頭腫起的包,問道:「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不疼。」看見你,再疼都不覺得疼。

  「昨天……」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昨天我只是想趕在夏錦卓夫婦來醫院之前把你送回家。」

  夏錦卓夫婦?

  夏嬌嬌的父母?

  我訥訥地看他,問道:「沈年,你是在向我解釋嗎?」

  沈年神色不變,耳根卻可疑地紅了,他沒什麼感情地繼續說道:「是陸可盈太不知好歹。」

  「如果讓她聽到了又要跟你吵。」

  我說著,卻聽沈年補充道:「你也不知好歹。」

  我呼吸一滯,見他冷著張臉。就算他冷著張臉,他那雙丹鳳眼還是那麼勾引我。

  「我不知好歹嗎?」我笑著把他的手擱在嘴邊親了親,接著我注視著他的眼,不動聲色地舉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他溫熱的吐息越來越近,我稍稍揚起下巴,曖昧地說道:「我已經在乖乖聽你的話了。」

  不論是我的心,還是我的身。

  一旦你說要,我願意毫無保留地奉送給你。

  我含住他的唇瓣,噙著笑望他,他眯了眯眼,手遮住我的視野。

  他的唇反客為主。

  「啊!」

  一聲尖叫把沉迷親吻的我驚醒,沈年移開手把我抱坐起來,我往門口看去,見一個年輕的小護士站在那兒,白嫩的小臉漲的通紅。

  「我……我只是看亮著燈……想來看看……」小護士磕磕巴巴地說著話,眼神亂飄,「已、已經過了探病時間了……」

  她看上去挺害羞的,幾秒的功夫連脖子都紅透了。我說了句不好意思,她又瞄了眼沈年,支支吾吾地說沒事,就關門跑了。

  我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托著腮,大大方方地盯著沈年看。

  他正整理著袖口,也許是察覺到我專注的視線,睇了我一眼。

  「你長得真好看。」我說道。

  「呵。」他要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我拽住他的衣服問道:「你要走了嗎?」

  沈年說:「你沒聽到?已經過了探病時間了。」

  「過一個小時,和過兩個小時,沒有太大區別。」他低垂著眼看我,我笑著說:「關鍵是我睡不著了。」

  沈年掃了眼我的手,「我約了人見面。」

  聞言我怔了怔,收起笑意,鬆開手說道:「約了人?那你走吧。路上開車小心。」

  沈年看看我,嗯了聲便走出了病房。

  周遭全是他身上那股清淡的冷松香,就像他還在。但我轉著視角看了一圈,假象太易被揭穿。

  我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一下又不能肯定我是不是曾用它和沈年的手十指緊扣。

  喜悅過後,巨大的空洞和悵然排山倒海般向我襲來,我扶著頭想讓自己回憶和沈年的剛剛,卻發現我居然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怎麼會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我黯然地閉上眼。隱約有窸窣的腳步聲傳來,聽著不真切,卻又漸行漸近。

  某種感知驅使我掀起眼瞼,我看著去而復返的他反手關上門,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我晃神之際來到眼前。

  他握著我的肩膀讓我躺下,熄了燈,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旋即溫暖的身體躺在了我身邊,他將我摟進懷裡。

  「……你不是約了人見面嗎?」

  他默然無語,有濕熱的唇輕觸我的額頭。

  心臟仿佛在坐過山車,忽而緊張,忽而興奮,忽而雀躍,忽而失落。

  此刻過山車停下,心臟落地。

  全然是失而復得的歡愉。

  我將手搭上他的腰,闔眼安靜地睡去。

  睡醒時,日上三竿,沈年早已不在。

  我一邊吃著顧簫買來的早飯一邊問他:「我能出院了吧?」

  「嗯,醫生說你死不了也不會變得更傻。我就給你辦出院手續了。」

  我舀著粥的手一頓,看他:「一大早你就想聽我罵髒話?」

  顧簫翻了個白眼,說:「媽讓我十點送你去盛唐。」

  我應道:「……哦。」

  顧簫睨著我:「哦?你不問問送你去盛唐幹什麼?」

  「去跟夏家談心。」我把勺子扔進粥里,揮手對顧簫說:「撤了吧,沒胃口了。」

  顧簫擰著眉:「你才喝了兩口粥。包子跟燒賣你動都沒動。這是你最愛吃的那家店買的。我他媽排了兩個半小時的隊。」頓了頓,又說:「還有,你什麼態度?撤了吧?還揮手?我是你的跟班兒還是你的隨從?我看那醫生說錯了,你明明把腦子給摔壞了!」

  「滾!」我瞪著他,兩手抓住桌邊兒說:「你撤不撤?不撤我掀了!」

  顧簫冷笑:「你掀!你看看醫院的清潔工會不會撕你臉!」

  我咬著牙要掀桌嚇唬他,右邊手臂卻突兀一疼,我皺了皺眉。顧簫打量了我兩眼,把小餐桌搬走,問道:「怎麼回事兒?手疼?」

  「這兒,一使勁兒就疼。」

  我抱著手臂側著身子讓他看,顧簫下手摁了摁,問我什麼感覺,我說沒什麼感覺。

  他猜測道:「睡覺壓著了?」

  「……好像是。」一整晚都保持著右側睡的姿勢。

  「我再叫醫生給你看看?」顧簫問我,我想說不用,他緊跟著又說:「萬一你是胳膊斷了呢?」

  我隱忍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沒用。

  於是我從被子裡伸出沒貼膏藥的腳,照著他的屁股就狠狠地踢了一下。

  吼道:「我他媽回去就找針線把你的狗嘴縫上!」

  顧簫一臉嘲諷地說道:「衣裳扣子掉了你都不會縫就會花錢買新的,你還縫我的嘴!你就干想想吧你!」他拿出給我帶的乾淨衣服,「換上。走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挑眉:「怎麼?你還想再住段兒日子?」

  想殺顧簫的欲望像猛虎出山般兇惡。

  「你不滾出去我怎麼換衣服!」我氣的大叫道。

  顧簫說:「哦。你早說啊。」

  早說?

  我荒唐地瞪他,想說這個還用我說?他卻慢悠悠地說道:「我都忘了你是個女的了。」

  「去死!」我隨手拿了個東西丟向他,他冷哼著躲過,走了出去。

  換完衣服,由於我腳踝還腫的厲害,只能讓顧簫抱著下樓。

  出了醫院大廳,我見顧簫走向一輛等候著的計程車。就問道:「你朋友的車開走了?」

  「廢話!那又不是我的車!」顧簫嫌棄地看我,「讓你給我買輛車你又不給買!」

  我說:「我沒錢!」

  「呵呵。」顧簫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都從你錢包里看見一張四百萬的支票了。剛好能給我買車。」

  我操!

  「你他媽翻我的包?」不管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我直接薅住了顧簫的頭髮,惡聲問:「誰讓你翻我的包的?」

  顧簫停下步子,沉著臉:「把你的狗爪子從我頭上拿下來。」

  狗爪子?

  我假笑著鬆開他的頭髮,在他輕蔑的眼神中轉而去掐他的臉,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狗爪子!狗爪子!再不松我把你扔了啊!」說著他作勢就要把我從雙臂上甩下去。

  清楚他不敢扔,我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依舊掐著他的臉:「說!你沒動我的錢!」

  顧簫冷眼瞧我:「先狗爪子鬆了!」

  我多用了力:「說你沒動我的錢!」

  顧簫頸間的青筋凸起:「先狗爪子鬆了!」

  我掐著那團軟肉扭:「說你沒動我的錢!」

  顧簫忍不了了,大聲喊道:「我他媽沒動你的錢!我就看了眼!把你狗爪子鬆了!」

  「你早說啊!」我用他諷刺我的話還給他,鬆了手。

  顧簫氣的直喘粗氣。

  坐上計程車,我們到了盛唐酒樓。

  顧簫還想抱著我去,被我拒絕了。

  我說:「你扶著我吧。要讓葉女士看見,她該心疼兒子,罵我矯情了。」

  「你那腳能沾地兒?」顧簫看我穿著低跟拖鞋的腳,眉皺的緊緊的。

  「湊活吧。忍一忍就行了。」

  對,忍一忍就行了。

  我抓著顧簫的手,忍著腳踝處鑽心的疼一點一點挪著走進盛唐。

  好在訂的包廂就在一樓,我疼了沒太久。

  顧簫推開門扶著我進去,我連身形都沒站穩,就見一個人過來,心疼地說道:「哎喲我的乖女兒,腳都腫成這樣了。怎麼不讓顧簫背著呢?」

  我歪頭看葉婉蓉,心說什麼情況?

  「伯母。快讓阿笙坐下吧。」

  聽見葉疏朗的聲音,我愣了愣,朝著聲源看去,見他就坐在圓桌旁。

  同時,我又看到了一臉鄙夷之色的夏嬌嬌,一個衣著端正的中年男人,一個保養得宜的中年女人,還有一個,外貌看上去就很溫柔淑女的女生。

  沒想明白怎麼多了不想乾的人,葉婉蓉就和顧簫一起把我帶到了葉疏朗邊上坐下。

  葉疏朗細聲問:「為什麼不坐輪椅來?」

  我看他身下坐著的輪椅,想說如果我也坐輪椅和你就真成了一對兒了,又覺得這話說了不太對勁。就笑了下說:「沒事兒,不疼。」

  「不疼?」葉疏朗抽了紙巾給我,輕輕笑道:「嘴硬。」

  「嘴硬」被他說的像是情侶間的打趣,我狐疑地看他,他溫潤如玉的臉上笑意滿盈,金絲邊兒眼鏡下的眼睛,卻冷靜的自然。

  我輕微地眯了眯眼,接過紙巾。

  葉婉蓉「好母親」的戲份卻還沒演完。

  她抹著淚說:「嘴硬!脾氣也硬!寧願自己疼著也不肯讓人背著。疏朗,你可得幫我好好改改她的性子!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太硬氣了沒人愛!」

  「怎麼會?女孩子有骨氣一點不容易吃虧。」葉疏朗笑著看我:「我挺喜歡阿笙的性格的。」

  聽了葉疏朗的話,葉婉蓉臉上有明顯的笑,「你啊,你就慣著她吧。等你……」

  「夠了吧你們!」夏嬌嬌憤怒地拍了下桌子,瞪著眼說道:「這是來談我們兩家的事兒的,不是來讓你跟疏朗哥結親的!」她剜著我:「我們一家人都等這賤女人等了這麼久了,她來了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勾引疏朗哥?我說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嬌嬌!」中年男人不悅地看她:「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夏嬌嬌哼道:「我說哪種話了?我又沒說錯!她就是在勾引疏朗哥!」

  「嬌嬌。」葉疏朗冷淡道:「阿笙沒有。」

  夏嬌嬌氣急道:「阿笙阿笙!你為什麼叫的這麼親熱!我姐可在這兒呢!」

  「嬌嬌。」溫柔淑女的女生輕喚了句,歉意地看我,「對不起,嬌嬌被我們家人寵壞了。說話有點快言快語,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問:「你是她姐姐?」

  「是,我叫江若雪。你好。」她靦腆地抿唇一笑,不像刁蠻千金夏嬌嬌,像個十足的大家閨秀。

  「哦,你好。」我淡笑了一聲,說道:「別擔心,我絕對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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