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那就讓顧簫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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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細長的丹鳳眼盯著我,驀地笑了聲:「第一次被人罵是狗雜種,感覺還真是新鮮。新鮮的讓我想犯罪。」他抓著我的手往下挪了挪,牙齒輕輕啃咬著我的下唇,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我睫毛顫了顫。

  明明他做著那麼親密的事情,可我卻只感受到他身上壓都壓不住的戾氣。

  我握緊了他與我十指交握的手,忍著內心的焦躁,故作鎮定地說:「顧簫罵你是他的不對,他經常說話不經大腦像只瘋狗一樣亂咬人!你別把他的話當真!好不好?」我放柔了聲音,我像個小女人在討好自己的男人似的在討好沈年。

  他淡淡掀起了眼帘,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只是這一抹笑,俊魅中透著冷冽,又夾雜著幾分陰鷙,令人不寒而慄。

  「顧笙。」他輕輕地叫我的名字,我莫名緊張地吞咽了口唾液,抬眼凝神看他。他鬆開我一隻手。指尖觸上我的臉頰,或許是他此時給我的感受過於威懾,我竟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隨即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在那瞬間有微妙的變化,可我卻說不清究竟是什麼變化。只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有所不同而已。

  我抿了抿唇。在他森冷沒有感情的眸子下,緩慢地又將頭移回到原來位置。

  他又笑了,溫暖的掌心貼著的臉,問道:「顧笙。你告訴我,當一個人罵你是狗雜種時,你要怎麼做才能不把對方的話當真?」

  我張了張嘴,卻回答不上來。可我又必須要為顧簫說話。

  「他只是……擔心我。」我舔著乾澀的唇說。

  「擔心你?」沈年眯起好看的眼睛盯了我幾秒,幾秒後他似乎恍然大悟地說:「哦對,他也是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的。他擔心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什麼的事情才算過分?是這樣?還是這樣?」

  我抿著唇任他動作。

  「又或者是……」他壓低了身子,略微擰著眉,像是好奇的表情。「要我操進去?」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溫柔摩挲,有幾分旖旎繾綣。

  「不過他應該認為我們已經全套做過了。」他目光幽暗地望著我,一字一字地從齒縫間吐出:「不然他也不會罵我是狗、雜、種。你說呢?」

  因他赤裸的觸碰和氣息的逼近,我有些慌亂地閉上眼:「我替他跟你道歉!我會向他解釋清楚!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他計較!好不唔……」他的手突然鉗住我,我睜開眼。

  「顧笙!」沈年語氣驟然間冷漠無比:「道歉解決不了任何事。這句話早在五年前,在機場的洗手間裡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一遍。當年你的道歉抹不消顧家對我的詆毀,現在你的道歉,也不可能讓我忘記顧簫都說了什麼。」

  我在他的鉗制下艱難地點著頭:「我明白!我都明白!」

  「不,顧笙,你不明白!」

  他放開我的臉頰,看我的眼神幽沉的可怕,「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他的手伸進我的頸後托起我的頭。他與我臉對著臉,切齒恨言:「你如果明白,當年你就該早一點站出來把話說清楚,而不是在事情過去一年後才告訴所有人所謂的真相;你如果明白。在你醒了後就不會這麼急切地想要離開;你如果明白我……」他頓了頓,低斥著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你從來都不明白!你知道我本來都打算……」他忽地收了聲,薄唇緊抿。再也不多說一個字。

  我不知道他本來都打算怎麼樣,我只知道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傾訴他對我的恨意。

  眼眶早已滾燙,有水汽覆蓋在我眼前,我幾乎要看不清沈年的臉。

  我閉了閉眼。將濕意逼退,再看著他時已恢復清明的視野。

  「是,一切事情的源頭都是我。不管當年還是如今,都是我。」我問他:「你要我怎麼做?沈年,你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這次?」

  「你能怎麼做?」沈年神色冷清地反問我。

  「除了讓我去死,你想我怎麼做都行。只要你肯饒了顧簫。」

  沈年冷冷地扯起嘴角:「除了讓你去死?」

  「是,除了讓我去死!」我平靜地說:「因為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可以。」沈年淡淡地說:「那就讓顧簫去死吧。」

  我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噙著笑,垂首含住我的唇瓣,有徹骨的冷意鑽進我的耳里:「他死了,我就饒了他。」

  「……他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我竭力保持鎮定地說。

  沈年笑得毫無真心可言,「那怎麼辦?他今天晚上死定了。」他毫無徵兆地拉著我一同直起了身,我坐在床上,他卻是分開腿跪在我的面前,我想仰頭看他,他卻一把高舉我的兩隻手臂過了頭頂,在我怔愣之際,身上穿著的T恤衫就被他從下掀起直接脫到手腕,然後他把T恤衫在我手腕上變著法兒地纏繞了幾圈,就這樣束縛住了我的雙手。

  他抓著我的肩膀將我再次推到在床,光裸的上半身貼上我,我失聲叫道:「沈年!」

  這是我想不起來第幾次在他面前脫得一絲不掛,卻是我最驚慌無措的一次。

  「噓----」他食指抵著我的唇,嗓音低啞:「顧簫馬上就要來了。所以我們抓緊時間,乖。」

  「不……」

  沈年手扣著我的腰,不解地說:「不什麼?不這樣怎麼引起顧簫的怒火?顧簫不發怒不跟我動手。我又怎麼能正當防衛,再防衛過當呢?」

  「……防衛過當?」在那一刻我沒理解他的意思。

  他沒有溫度的吻落在我眼上:「我不是說了?他今天晚上死定了。」

  我驀然地瞠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他是要用這種方式把顧簫逼急再順理成章地還手後,我用力地拿被綁住的雙手推搡著他。「沈年!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

  沈年無視我對他的抵抗,他雙手撐在我兩側,音色冷如地獄修羅:「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饒了顧簫!更不會饒了你!還有,流越跟白少寒就在外面,你不怕他們什麼都聽去的話,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他微微笑著,氣勢卻充滿了傾略性,一觸即發。

  深不可測的眼底波雲詭譎,透露出他極不穩定的情緒。

  「沈年,我……」

  所有哀求的話語都被重重堵在唇間,破碎在他向我噴發的沉重氣息內。

  他的動作粗暴而野蠻,但卻沒有欲望,只有徹底爆發的怒氣。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流越敲響。

  「有個叫顧簫的來了。」頓了頓,又說:「拿著把西瓜刀。」

  我正被沈年面對面地抱坐在懷裡,他柔柔密密的吻和手幾乎朵走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我一點都沒聽清流越說的話。直到沈年從我頸間移開唇,哼笑著看我:「顧簫來了。」

  我迷茫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還拿了刀。」

  魂飛的意識頃刻回籠,我轉身想爬下床,他卻勾住我的腰將我重新帶回懷裡,「別著急。」他一邊笑著一邊又來親吻我,手在下面給我解開綁著我的T恤衫,可T恤衫還沒解開,門「砰」地一聲巨響,像是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心一緊,沒來得及抬頭去看,沈年已經快速地拉起被子把我整個人包住。

  「我操你媽的沈年!」顧簫的話語仿佛硬生生從齒間擠出。

  「來的比我想像的快。」沈年的語氣悠然。我感覺床顫動了兩下,他像是下了床,「出去談?在這兒不方便,她沒穿衣服。」

  「你他媽……」

  一聲悶響。繼而一聲悶哼,沒一會兒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我蜷縮著身體躺在被子裡,眼前的一片漆黑似乎將我的所有的感官都封閉了,我連動都動不了。

  直至外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我才驚蟄般清醒,坐起身用牙齒咬著T恤衫把它弄開穿上,低頭掃了眼胸前,太過顯眼,又在衣櫃裡拿了件外套穿在外面才跑去開了門。

  門打開,卻只見到叫白少寒的陌生男人站著。

  「……他們呢?」我感到難堪地問。

  比起我的難堪,白少寒只是掃了我一眼就淡然自若地移開了視線。他朝著落地窗努了努嘴,「那兒,打著呢。」

  我走出幾步看去,見流越站在落地窗前,腳下是一地的碎玻璃。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才從他旁邊的角度看到花園裡打的不可開交的沈年和顧簫。

  「少寒,你說他……」流越說著話扭頭,見是我,他一怔,樂了:「後來的那個是你的誰?跟你長得挺像,你哥?」

  「……我弟弟。」我盯著那兩個人影。

  「哦,你弟弟。對你可真上心。拿了刀來的。」他說著抬起右手,一把二三十厘米長的刀,刀刃閃著逼人的冷光。「剛才那一下要不是沈年閃得快,嘖,估計手就掉了。囔,給你。」

  流越把刀送到我眼前,我推開他的手,朝著花園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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