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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組長!”

  “走!”林裴來不及解釋,一把拖了朱利亞就走,“他們發現了。”

  “這麼快?”朱利亞狠狠踹了腳那滑動的橡皮箱,一把拖了箱子跟著林裴往回走。

  林裴是在換第三艘船是發現不對勁的。不是路法西,路法西絕不敢在帝國境內鬧出這種動靜,他仰頭看了眼遮天蔽日的星航戰艦,來的是,帝國正規武裝部隊。

  帝國與聯邦這些年來泡沫友誼,但是有一條底線絕不允許觸碰,間諜活動。林裴他們一組人的身份是特工,正規程序下,他們進入帝國需要一份六百多頁的申請書,聯邦第一批特工提交過,那批特工去年剛退休,申請書今年六月還在審核中。

  特工身份的聯邦人,是不能進入帝國的。

  這次萬一鬧出政治事件,林裴覺得他那上司估計能當眾給大家表演噴火。林裴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奇怪的是,在換第六艘船的時候,林裴發現,封鎖線忽然放鬆了。玩了三四天激流勇進快把命丟在海中的一行人猛地鬆了口氣,唯獨林裴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林裴頭一次申請了支援。

  在一個破舊的渡口,一群人等著接應,為了躲避天眼,林裴一直戴著防塵面具。小玫瑰在水中被巨魚抽了下脊背,受了點傷,咬著牙沒吭聲,林裴掏出僅剩的抗菌藥,小玫瑰直接脫得只剩下件內衣坐在箱子上曬紫外線,林裴給她上藥。

  上完藥,她也不好好穿衣裳,直接把衣服綁在了腰上,忽然,她甩了下玫瑰色的頭髮,從箱子裡掏出香水往自己的頭髮上噴。

  接應的飛行器過來的時候,小玫瑰還在噴香水,陳如瞧她不分場合發情,一把扯了下她的胳膊,“別他媽騷了!”

  小玫瑰一臉“老娘就是騷”的樣子扯了下內衣肩帶,陳如作為一個男人,他退了兩步,那神色像是怕給小玫瑰強暴了。他退的時候,沒注意到林裴在他身後收拾藥。

  林裴的防塵面具被突然後退的陳如撞了下來,他幾乎是立刻戴了回去。

  “組長?”

  “沒事,走。”

  小玫瑰一把拎起了手提箱,甩著頭髮上了飛行器,林裴走在最後頭,心裡陡然一陣不安,他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面具。

  辦公室中。

  林斯看著傳回來的照片,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緩緩攥緊了手,又瞬間鬆開了,像是在盡力平復著什麼。

  畫面上,男人的防塵面具意外脫落,細碎的黑色頭髮下,熟悉的臉龐籠著層微光。

  第43章

  聯邦漢河MI總部,手提箱被嘩一下打開了,倒出個被扭綁得結結實實的男人。

  男人喉嚨上有注射孔,他發不出聲音,剛一張嘴喘氣,林裴一腳給人踹昏了,掰著男人的下巴拍了幾張照片,他讓陳如把人關到監控室,打兩劑鎮定,等上面提審。

  照片打包傳了回去,林裴自己回去休息了。

  中午的時候,林裴被一陣劇烈的拍門聲驚醒了,他看著撞進屋子來的朱利亞,“怎麼了?”

  “組長,聯邦安全局!”

  林裴大步往外走,大廳中,三十多個聯邦高級探員一齊回頭看向林裴,黑十字胸章反射著冰冷的光芒。聯邦調查局每一個特工組都有獨屬於自己的胸章,小玫瑰和朱利亞等人從沒見過黑十字,唯有季老爺在角落裡抱著搪瓷碗抖著手喝茶。

  黑十字。

  宗教審判所。

  “你們抓了這個男人?”其中一個人朝林裴刷了張照片。

  林裴點了下頭。

  “他人呢?”

  林裴回頭示意朱利亞帶這群人過去。

  林裴跟了上去,剛一走到監控室,他聽見一個年輕特工震驚至極地朝裡頭喊了聲,“所長!”

  季老爺正在喝茶,嚇得連杯子都扔出去了。

  男人是聯邦特工組黑十字的所長,上校軍銜,臥底在邊境涉罪團伙八年,聯邦調查局核心人物之一。

  不到半個小時,大半個聯邦首都的特工都知道了MI軍情處六組組長臥底在路法西多日,終於成功干翻了隔壁調查局的臥底。

  兩個小時後,林裴站在辦公室中,看著雙眼赤紅竭力咆哮的上司,努力試著拿報告擋住濺到他臉上的唾沫。

  “你真是太厲害了!!!人家臥底了八年,你一鏟子就給人鏟上來了!”氣得宛如癲癇的上司朝林裴揮舞著病曆本,“二十七處骨折!脾臟受損!肺器官衰竭!營養素濫用!呼吸道重度感染!你就差強姦他了!”

  林裴微微側頭避開了飛舞的唾沫,沒說話。

  他覺得勞伯對他有誤會,他真的沒有強姦男人這種癖好。勞伯是禿頭上司的名字。林裴想了下,還是把話咽回去了。

  窗戶外頭,一群組員偷偷趴了一排,看著滿屋子橫飛的唾沫,目不忍視。

  林裴被罵了整整六個小時,出門時腳踩不到實地,他有種被罵到靈魂出竅的感覺。

  這註定是個難過的節,MI六組整個組被降級,一群人被派到遠離首都的副都海日星,在著名霍亂城市阿波羅城的街頭維持治安。

  從首都一級特工一夜之間變成了三流城市的街警,一行人在阿波羅城街頭凍得渾身僵硬,小玫瑰用一個比喻句生動形象地形容了下他們的處境,一群在聖誕夜被攆出家門的狗,幾個組員流著鼻涕看了對方幾眼,恨不得抱頭痛哭。

  林裴:“……”

  這個節大約只能跟強姦犯和搶劫犯一起過了,對了,還有滿城泛濫的毒品以及到處拉皮條的毒販。

  阿波羅城是聯邦著名霍亂城市,這裡隨便拉個人十個有八個是獄裡頭剛放出來的,還有兩個是逃獄出來的。在這裡維持治安,和當獄警沒什麼差別。

  林裴領著崩潰的組員去了阿波羅城的警局,警局幾乎是空的,一群聯邦警察在食堂圍成一圈裹著大衣玩牌,推門進去的林裴:“……”

  如果說MI軍情處到處是行屍走肉,那阿波羅城的警局大約是個停屍場。

  林裴在阿波羅城待了兩天,見到了傳說級的官方操作。

  警局的電話一直處於打爆狀態,聽口音報警的大多是外鄉人,警官會一邊打牌一邊告訴對方,“我們很快到達現場,照顧好自己!”然後回頭問林裴,“來一杯朗姆酒?”

  林裴:“你們一直都這樣?”

  “是啊。”

  林裴沒說話。

  阿波羅城的警方非常堅信,混亂是常態,是規律,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電話聲響徹樓下接聽室,林裴從桌上撈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抓了黑色風衣搭在肩上往外走,身影一下子消失在捲地風雪中。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站在屏幕前看著報警地點的監控,穿著黑色制服風衣的男人闖進了正在火拼的毒販交鋒現場,掏出了證件,經過簡單交涉後,他把兩個販毒團伙的頭目摁著腦袋塞進了下水道。

  監控屏幕前,牌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阿波羅城警方:“你們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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