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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黔國公府內多次設宴招待。沐府二百多年積累的財富使定洲垂涎欲滴,

  昆明守備力量單薄、漢族統治集團內部的摩擦,更使他感到有可乘之機。1645

  年十二月初一日,沙定洲部署已定,以告辭為名,親自率領士卒攻入黔國公

  府,同時分派部眾占領省城各門。由於變生意外,沐天波來不及組織有效的

  抵抗,在幾名心腹衛士保護下帶著官印、世襲鐵券等物逃往西寧,途中由龍

  在田、祿永命保護來到楚雄②,這裡有金滄兵備道楊畏知鎮守③,才暫時安頓

  下來。沐天波的母親陳氏和妻子焦氏未能隨行,倉卒中逃入尼庵自盡①。

  沙定洲占領昆明以後,自稱“總府”,“總府”是明黔國公世爵的一般

  ① 康熙三十五年《雲南府志》卷五《沿革》記於乙酉九月。雍正九年《建水州志》卷一《建置沿革》作“無

  謀土酋吾必奎作亂”。

  ① 劉獻廷《廣陽雜記》卷四記萬氏之名為萬彩雲。

  ② 康熙五十八年《澂江府志》卷三《沿革》記:“賴有寧州土酋祿永命與定洲力戰,天波始得西去。永命

  年十六,知大義,天波愛之,命統彝兵五百駐紮會城內倉山,是以聞變即赴,奈師少無援,至午只剩二十

  餘人,遂奪東門走歸寧州。”參看昆明無名氏輯錄《滇南外史》。

  ③ 康熙五十五年《楚雄府志》卷五《秩官志·名宦》記,楊畏知,陝西寶雞人,崇禎三年解元,沙亂時任

  金滄道副使。康熙三十三年《大理府志》卷三《沿革》記為洱海道副使。

  ① 康熙《大理府志》卷三《沿革》記:“天波急奔出城,士民擁太夫人陳氏至朝陽庵,夫人焦氏至金井庵,

  是夜自焚死。”《明末滇南紀略》《堅守楚雄》篇記天波“不暇顧其母、妻,致步行逃難,至蛇山之朝陽

  庵自焚雉經”。

  稱呼②,這表明他已經企圖取代沐天波的地位。其妻萬氏稱主母。“並輿出入,

  遍謁縉紳。滇中豪右投為謀劃者甚眾”③。沙定洲派兵追拿沐天波,在楚雄被

  楊畏知集結的軍隊擊敗④。他在西進失利之後,發兵收取雲南各地,在不長時

  間裡除了楊畏知、沐天波控制下的楚雄以西地區外,都歸附了沙氏。沙定洲

  輕而易舉地攫得了沐府累世蓄積的財富。“沐氏世鎮雲南,府藏盈積。佛頂

  石、青箭頭、丹砂、落紅、琥珀、馬蹄、赤金皆裝以篋,篋皆百斤,藏以高

  板,板庫五十篋,共二百五十餘庫,他珍寶不可勝計。定洲運入本峒,累月

  不絕”⑤。沙定洲雖然發了一大筆橫財,但他並不滿足於此,取代黔國公世鎮

  雲南的合法地位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因此,沙定洲在策略上儘量爭取明朝廷

  任命的雲南官員和在籍的漢族官紳,他不僅下令凡是願意接受自己指揮的各

  府縣漢族流官一律留任,而且脅迫或偽造雲南巡撫吳兆元、在籍大學士祿豐

  人王錫袞給隆武朝廷上疏,說:“天波反,定洲討平之,宜以代鎮雲南。”①

  王錫袞在崇禎年間官至吏部左侍郎,隆武時晉升為東閣大學士禮、兵二部尚

  書督師雲貴湖川廣五省軍務,他由故鄉祿豐來到省會昆明時,適逢沙定洲之

  變,遭到軟禁②。這年十二月初十日王錫袞寫的《風節亭恭紀》一文對沙定洲

  叛亂和雲南局勢作了以下的揭露:

  適今新皇(指隆武帝)龍飛海甸,闢網旁招,畀臣以號召恢剿等事。曾不逾日,再

  晉閣銜,且於滇在事諸臣敕中諄諄及袞。凜茲大義,胡敢苟安。勉強應命,實欲以報新皇

  者報我烈皇帝。遭逅多艱,為賊臣(指沙定洲)夥計困厄會城,進退維谷,日與諸魔鬼作

  鄰。甚至煌煌顓敕為中貴臣萬里恭捧而來者,亦抗阻不容出接。悖逆如此,是尚知有朝廷

  也哉!封疆重吏(指雲南巡撫吳兆元等)不惟不能匡正,而反搖尾聽之。滇事真不可言矣。

  臣袞血性具存,義憤常結,惟有捐軀如赴,俟時而行。即閨中諸弱息者流亦饒有鬚眉氣,

  如臘月四日之事(十二月初一日沙定洲叛亂,初四日王錫袞的妻妾被迫自盡)大概可想見,

  臣復何言。惟是前此中間如委曲出疏皆一般宵小播弄成篇,屬草改竄推敲,雖字句無所不

  用其極。更有一篇沒天日的文字,不識構者是何肺腸,以撫軍恐被人識破而止,犬豕不食

  其餘,是豈臣袞所忍見。有主使者,有佐助者,其中可歷而指也。近又迫挾出咨參楊道(指

  楊畏知)矣,青天白日之下,魑魅公行;眼見新皇屬望盛心,萬不能副。恭讀御製旨云:

  “朕有堂堂不怕死之身。”有是君定有是臣,臣願身任之,以對揚我烈皇帝。①

  他在《自誓》詩中也痛斥沙定洲是“賊黨無端舞叛戈”②。這裡比較詳細

  地摘引了王錫袞陷入虎口時留下的遺文,是因為當時他失去自由,沙定洲等

  人盜用他的名義向隆武朝廷和雲南各地發出奏疏和咨文,造成許多錯誤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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