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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nsu在挑人的問題上沒費多少時間。他們直接走到隊伍前,把刀遞給直接面對他的人。對於我們的人來說,他們個個都一樣強。Mendel下士被選中,他和我一起吃過午飯。還有二等兵Joe Goodall和Jennifer Aquinas,Fred Hawking中士,以及Jane Sagan中尉。每個人都默默地接受了他們的刀子。Consu又退回到大使身後,我們沒被選中的人也退後幾米。

  “你可以開始比賽了。”大使說。然後他走到那些Consu戰士後面。現在場地中央只有我,以及左右十五米處的兩排戰士。我站到邊上。但還是在兩排中間,然後指著離我最近的士兵以及Consu說:“開始。”

  那個Consu展開他巨大的胳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刃部是改良過的殼,相當於人類的小臂和手。他嘯叫著沖向前,尖銳的呼喊在大廳里迴蕩。Mendel下士扔掉一把刀,用左手攥著另一把,直視著Consu。等到他們之間還有三米遠的時候,眼花繚亂的打鬥展開了。十秒以後,Mendel被砍中肋骨,刺穿了骨頭,他的刀也深深扎進Consu一個柔軟的部位,這是Consu的頭部。Mendel用自己的傷痛,換取一個攻擊敵人最弱部位的機會。那個Consu在Mendel扭動刀片的時候猛然抽搐,這是他被切中神經索時的條件反射,同時腦部次級神經管因受傷產生劇痛,幾根主要血管也被切斷。Consu倒在地上。Mendel拾起他的刀,回到隊伍裡面。

  我示意Goodall和他的Consu對手開始。Goodall微笑著晃著舞步出去,雙手低低地把兩把刀握住,讓其中一把刀刃朝下。他的對手吼叫著張開雙臂衝上前。Goodall也大吼一聲,滑步上前迎戰。Consu在Goodall衝到他身前的時候猛砍下去,削掉了Goodall的左耳,Goodall則用一個向上的猛刺砍掉了Consu的一條包著外殼的腿,當時這個龍蝦爪一樣的東西正垂直擋在Goodall的移動方向上,太不合時宜。Consu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Goodall轉動身體,把他的雙刀往向上一扔,向後翻了個跟頭並及時用腳踢到。他腦袋左邊有一大塊灰色的凝塊,但是他還在微笑,此時的Consu正在拼命調整自己的位置,不過第一把被Goodall踢出的刀已到,像釘子一樣刺穿他脊背上的殼,第二把飛刀刺進他的胸部。Goodall後轉180度,直面Consu,猛烈地攪動兩把利刃。Consu抽搐著,身體被來了個對過通。Goodall回來的時候含著笑,就像他去的時候那樣,邁著吉格舞的步子回到隊伍里。他明顯很開心。

  二等兵 Aquinas沒有跳舞,她看上去沒什麼好開心。她和對手盤旋著對峙了二十幾秒,最後Consu終於大喊一聲,舉著胳膊撲了上來,試圖鉤住Aquinas。Aquinas向後一倒失去了平衡,摸索著後退。Consu跳過來,刺穿了她的左臂,並準備用另一隻胳膊砍她的脖子。Consu移動他的後腿,固定住自己準備來個斬首動作,然後右臂稍微左移,以它給一個發力的空間。

  就在Consu的胳膊砍下來的時候,Aquinas低聲咕噥了一聲,迎著對方的砍動方向抬起身體。在被Consu壓制的情況下,Aquinas翻了個身,用她右手的刀刃深深刺進Consu的甲殼。Consu試圖把她扔開,但Aquinas用雙腿夾住那傢伙的上腹部,在他身上掛著。Consu在死之前刺了幾下Aquinas的背部,但是他的巨大胳膊在緊靠身體的地方不太容易施展。Aquinas從Consu的身體上下來,往回走,但中途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不得不讓其他人把她抬回來。

  我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不能上場對決。這不僅是速度和力量的問題,儘管很明顯,特種兵在這兩方面都大大超過我。關鍵是他們的職業訓練對於“可接受的傷害”有著完全不同的理解。一個普通的士兵不會像Aquinas剛才那樣去獻出一隻胳膊,我們已經掌握了七十年的知識告訴我們,四肢是不能換的,而且丟了一個可能就會死,別讓自己的四肢被砍斷。但這對於特種兵來說不是問題,他們沒有誰說不能再長一隻胳膊出來,而且他們也知道自己對於創傷的承受能力要遠高於普通士兵。這並不是說特種兵什麼創傷都不怕,但他們害怕的確實很少。

  下面是Hawking中士和他的Consu了。這是第一次Consu沒有張開他的雙臂,只是走到大廳中間等待對手。Hawking則是彎著腰小心前進,步步為營,判斷出手的最佳時機:向前走一步,停下來,旁邊走一步,停下來,向前,停,再向前。就在他有一次僅向前邁動一小步的時候,Consu突然爆發,像個被踩扁的臭蟲,用他的雙臂急速刺中Hawking,把他仍向空中。就在他下落的弧線中,Consu向他瘋狂砍殺,砍中了他的頭部和上腹部。腿和身體被切成了幾塊,頭也被砍落下來。Consu對著這顆頭顱沉思了片刻,用他的尖利胳膊的刀尖刺下去,然後用力扔到我們這邊。它在地面上彈跳了幾下,腦髓和強化血灑了一地。

  在前四場決鬥中,Jane就已經不耐煩地站在前面的隊伍中,用手指輕彈著利刃,這更像是一種因緊張而無意識的顫動。現在她走向前,準備開始面對最後一個Consu。我示意兩邊可以開始。Consu邁著侵略性的步子向前,胳膊四長八叉地舉著,並且發出鼓舞自己的尖叫,那聲音簡直要把圓頂掀開,而那大張大合的下顎,似乎把我們都吹到太空里去。三十米開外,Jane用盡全力把她的一把刀扔出去,插進那傢伙的張開的下顎里。這把飛刀勁道十足,直插Consu的頭部(譯註:即它的胸部位置),穿透了甲殼,扎進他的大腦里。那震天的戰鬥吶喊唐突並且出人意料地變成了嗚咽聲,這是由於那隻大肥臭蟲的嗓子被湧出的鮮血和金屬刀刃給堵住了。致命一刺下去之後,它向前倒去,發出最後一聲吞咽液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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