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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儘管李白並沒有到過夜郎,但是今天的貴州那裡仍然有著不少李白的“遺蹟”。不必嘲笑當地人們的這種看起來有些幼稚的紀念方法,其中飽含著多少對這位大詩人深切的熱愛啊……

  是啊,李白這樣一位大詩人,難道不值得熱愛嗎?

  【結語】

  李白已經遠離塵世很久了,然而李白卻又是不朽的。他的詩歌經過千年的洗禮,非但沒有褪色,反而愈發奪目。

  其實李白是有“偏科”傾向的。他最擅長古體詩和絕句,因為古體詩不受格律限制。在五古七古上,李白是唐代乃至於整個詩歌歷史上都難以超越的一座高峰;而七絕,與王昌齡一道“最擅場”,並稱為“神品”。

  李白一生喜歡自由,自然寫詩也要自由。如果套用阮籍的一句話而稍作修改的話,那就是“格律豈為我設邪?”

  的確,李白的律詩相對於他的古體詩來說比較少,五律還好說,《唐詩別裁集》上評為“穠麗”,又有人評價道“格調極高,其變化若神龍之不可羈”,他的五律是不能以普通的格律繩墨的。忠于格律又超于格律,只有李白的詩敢這樣來寫,也只有李白的律詩才會讓你放下與之在格律上斤斤計較的念頭,而專心於詩歌本身。

  至於七律,情況便有些糟糕了。李白寫的七律總共十來首,佳作不多。但如果放到七律發展的歷史來看,十來首在當時已算是多產。雖說李白七律佳作不多,但有一首《登金陵鳳凰台》,卻是很難得的一首詩:

  鳳凰台上鳳凰游,鳳去台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關於這首詩,還有一段佳話。仔細讀這首詩,想想看,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果把這裡的鳳凰台改成黃鶴樓,那麼就會發現,這首詩和崔顥的《黃鶴樓》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錯,這段佳話就是和崔顥有關。

  那一年,李白曾到黃鶴樓一游。站在樓上,眺望外面的景色——“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見此佳景,李白詩興大發,於是揮毫提詩。然而筆在半空中停下了,李白望著牆上已有的一首詩出神。那正是崔顥的《黃鶴樓》。李白由衷佩服崔顥的這首詩,硬生生將自己的詩吞了回去,最終,只留下這句話:“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我們佩服崔顥,因為他寫得出讓李白為之停筆的絕唱;我們佩服李白,因為“不可一世”的李白會低下頭服輸。然而這卻又是一件憾事,因為雖然李白自認為不好,但也必有一代詩仙之特色,這首未寫的作品又引發多少好奇之心!

  相信李白自己也為此而遺憾,卻也有些不甘心。於是,後來在鳳凰台這裡,他寫下了這首七律,打算與崔顥一比高下,終於博得“與崔顥黃鶴樓相似,格律氣勢未易甲乙”的讚揚。雖然是傳說,但傳說中的詩人這般爭勝的心態,有一分天真的可愛,倒的確是李白性情的寫真。

  李白一生生活在夢裡,他的世界沒有受到俗世的侵擾,偶爾他也會去干謁,但那是唐朝文士最平常的活動了。同時,由於李白有著可貴的“布衣情節”,因此他一旦把這種嘯傲山水的氣概拿出來,他的干謁便少了搖尾乞憐相,而文士骨子裡的清高又使他的干謁有著獨特的平交君王卿相的意態。

  這才是李白,也只有唐代才能容得下李白。李白憑著他的真性情,在中華大地的詩壇上縱橫了幾十年。

  李詩不好學,因為很少有人能達到李白那樣的狂放,很少有人會有那樣的神采。如果沒有文化底韻的鋪墊,就會學李不成徒留輕狂,畫虎不成反類犬。因此,李白又是寂寞的,千百年來,只有這麼一個“李白”,然而又有多少輕狂之徒呢?不好說。有人說,李白是天才,天才是不可複製的。看到這句話,不禁感嘆:然也然也……

  有人說,盛唐是一座高峰,李白正是向上攀登的詩人,看到的是藍天白雲以及穿梭雲中的雄鷹,所以豪放。這個比喻十分貼切。李白需要這樣一個胸襟開闊、氣象萬千的時代,而盛唐也需要李白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蓋世才華,沒有李白,盛唐也就失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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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遠?熟悉?】

  說來慚愧,由衷地慚愧,雖然從學說話起就背誦杜甫的詩——當然那時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背些什麼——直到現在,對杜甫仍然有一種遙遠的感覺,而且一般情況下,真的不願意讀杜甫的詩。

  這種遙遠的感覺不是來自於陌生,事實上遙遠恰恰來源於熟悉,因為即使什麼課外書都不看,只學習課本里的知識也足以把杜甫的生平說得一清二楚。所謂的遙遠,也許僅是一種感覺而已,像我們今天在溫室里長大的孩子,如果沒有一個氛圍的話,去體味老杜的悲苦,是怎麼也找不著感覺的。至於不願讀老杜的詩,則是因為它太沉重了,幾千萬人的血淚凝成的詩篇,看著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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