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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致雙手交疊舉在眉間,躬身行了一禮道:“叔闕早晚復起,他日扶搖直上九萬里,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三年不飛,一飛沖天,我在他鄉若知,自當飲酒慶賀,為君祝福。”

  兩人道別,宋致與兩位虎賁郎再次啟程,匆匆往南邊方向去。

  張賀遠遠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線上,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他才回頭往城中方向走去。他腳步一深一淺,踩在霜雪土壤上,有些寒冷,但深冬未到,還能見到幾隻飛鳥,哀聲盤旋著在空中遊蕩幾圈。

  他走到城門口,看見咸寧公主坐在車架上,似乎剛才才回來。他猶豫不決,不知要上前行禮還是退到一邊假裝沒看見。

  好在咸寧公主並沒有在意他,車架很快就進城去了。他心裡疑惑,排著隊進了城,咸寧公主的車架已經不見了,倒是他看見大將軍府長史帶著兵馬策馬出了門,好像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他走了兩步,猛然回頭,瞳孔冷不丁一縮,打了個冷顫,失神地自言自語道:“他要下手了麼?”

  天氣寒冷,他思索了片刻,低下頭攏著袖子,心不在焉地往家中趕去。

  第39章 抄家萬萬錢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是深感抱歉,昨晚因為修文的失誤所以導致了文被審核,一直打不開。為了彌補大家,特地加更一章,以向大家賠罪。還有,不出什麼特別的意外,每天一定是20點準時更文。

  如果要加更,一是有深水魚雷的打賞,二是有長評,三就是有人能夠答對我出的十道題。最後就是這種我個人失誤的情況。

  如果身邊有喜歡正劇清流風格的小說,可以向其分享,我向來有三大事覺得最高興,一是聽人誇我,二遇到觀點相同的人,三是和朋友分享所喜歡的。

  未央宮昭陽殿之中, 虎賁郎牢牢地守在門口, 太醫令與幾位太醫低著頭, 步伐沉重地魚貫輕聲入了殿中。室內燃著燭火, 窗戶都緊緊閉著,一股燭火味讓太醫令忍不住皺了眉。

  天子躺在床上, 睜著眼睛似乎在走神,前兩天他又病倒了, 才四十歲的人, 頭髮染了幾根銀白, 走幾步路也開始喘氣。今日倒是精神了些,但是還是不能下床理政, 腦中不斷琢磨著朝中大事, 尤其是他有一塊心病,讓他寢食難安,比世家和大將軍的威脅更讓他感到沉悶。

  太醫令領著諸位太醫躬身行禮, 放下手中的藥箱,近身上前, 張開雙臂。范侯與其他四位中常侍上前搜身, 確定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後道了一聲“可”, 太醫令心中不滿,噁心這些宦官對他們上下其手,但這是天子之意,他不好說什麼,沉著臉上前跪到榻邊, 小心地把天子的手放到手枕上,而後輕車熟路地搭上脈搏。

  半晌,確認病情沒有惡化,以及脈搏還是一樣微弱,他神色更加凝重,起身退到一邊,讓其他太醫一一上前問診。太醫令請范侯移步,小聲問道:“陛下的藥有按時用麼?”

  范侯尖著嗓子道:“前兩天都是咸寧公主入宮親侍湯藥,陛下都有用,只是昨晚吐了一回,說是太苦了。你們倒是給陛下開些甜味兒的方子,苦了陛下,可叫老奴們著急憂心。”

  太醫令臉頰抽搐了兩下,心道天下治病良藥皆苦口,范侯這不是故意為難人麼?要有辦法,他們何嘗想開苦藥?但他不敢把心裡話吐出來,沉吟一會兒,見太醫們都診斷完畢,略拱了拱手道:“如此,我等回去再研究一些新的方子。陛下若今日用要,范侯還是先拿蜜糖蜜餞先去去苦吧。”

  “這不用你說,我自省得。行了,你們去吧。”

  “臣等告退。”太醫們躬身緩緩退出昭陽殿。

  天子咳嗽了一聲,扭過頭見范侯忙裡忙外,虛張著眼睛叫了他一聲:“阿和來了麼?”

  范侯驚了一下,走到榻邊,輕聲細語道:“還沒呢。這會兒公主應該在替陛下辦理宋家之事吧。”他頓了頓,臉上笑出一朵花來,恭維道,“陛下聖明,讓公主去為陛下收攏宋家勢力,公主聰慧能幹,辦事穩妥細心,就是為陛下做了這麼多年事的老奴見了,都難以望其項背。陛下好福氣,好眼光啊。”

  天子眯著眼睛,眼底透出精光來。他笑著用皮膚鬆弛的手拍了拍范侯的肩膀,感慨萬千道:“她那叫什麼本事?我都把宋家拔了,就好像一把長刺的脊杖,我都把刺去平,一根光溜溜的棍兒,誰還不能輕易拿起修成矛啊!你這老奴,就會說來哄我開心,嘴裡沒有一句實話!唉,不過,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都記在心裡呢。”

  范侯目光落在天子乾枯青筋顯現的手背上,眼角抽了抽,笑容不變,諂媚道:“老奴是得陛下看重,才能有今日的地位,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是老奴的榮幸。”

  天子聽了微微一笑,忽然又神色有些落寞,悵然地望著殿門,似乎透過那扇門能看見什麼令人遺憾的事。他放開范侯的手,長嘆了口氣:“皇子攸最近在做什麼?”

  范侯道:“皇后命攸皇子跟太傅讀書,太傅說知書要先背書,因此讓攸皇子背,只是攸皇子背了十遍都沒背下來,皇后很生氣,罰攸皇子在椒房殿背,背不出來不能走。”

  天子眉頭一皺,不悅道:“皇后懂什麼?他不會背是因為他智遲,所以才背不下來。要說他如今這副模樣,還不是因為皇后天天看著守著,他都十一歲了,再過幾年就要及冠了,怎麼還把他當個孩子一樣?哼!長於婦人之手,就是沒出息。”

  天子這麼說,范侯可不敢附和,他耷拉著腦袋,權當什麼都沒聽見。

  “皇子修呢?”

  “公主昨日見他在與宮人玩鬧,讓公主冼馬李避帶他去幫忙剝栗子,陛下早晨用的栗子粥還是公主與修皇子一起剝的,還有那些糕點,是公主親自和的面。”

  “哦?”天子驚訝地翻動了身子,來了興致,“阿和還會下廚?”

  “都說是宋放教的。”

  天子笑了,搖搖頭道:“這個宋放,我家阿和怎麼能跟他做這樣的事。不過阿修有這份心是好的,可一個堂堂皇子,不能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你下道旨意,讓阿和擬個人選,找人來教他一些東西。阿修八歲了吧?是個聰明的孩子,比他兄長好多了,可惜他母親去得早,沒人管教他——嗯,阿和要沒有什麼事,多帶帶幼弟。”

  正說著,咸寧公主走了進來,聽見天子好像在說她,不由一愣,走到天子面前時忍不住笑道:“我可聽見阿父又要給我派好差事了。這兩天又是抄家又是按圖索驥捉人,阿父你不先賞我,還想讓我給阿父辦事,這又是什麼道理?”

  “咳!”天子指著咸寧公主發笑,無奈道,“你啊!替為父分擔,這可是我給你獻殷勤的機會,別人想求都求不來,你倒跟我討價還價起來!”

  “那不一樣。阿父賞臣子大方,臣子莫不以為阿父效勞為榮,以為阿父盡忠為幸。可是到兒這裡就不一樣了,阿父能賞我什麼?頂多誇我幾句,再給點錢揮霍,這可太虧了!”咸寧公主坐到范侯端過來的坐席上,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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