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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沉思了半晌,趙宣琳趕忙也說道,“母后,兒臣也親眼見到侯爺的腿疾,也向莘菲推薦過名醫,侯爺的腿卻是難再站起身了。”

  見趙宣琳也如此說道,太后便問道,“聽說你們在江南還遇刺過,是怎麼一回事?”

  莘菲知道肯定是紫葉傳回來的消息,便說道,“確有此事,還未來得及向太后娘娘請罪,那賊人行刺侯爺不成,莘菲也幸而有麗娘擋了一下,才得以脫身,而麗娘卻終因傷勢過重而去了,求娘娘賞麗娘一個一品夫人吧。”

  太后沉默了會,麗娘的死她早就得知了,對於一個棋子,死了就再無利用價值了,便說道,“那也罷了,畢竟是從哀家這齣去的,有這份護主的心意就不錯了。”

  莘菲趕緊接著說道,“莘菲也是感激不已,多虧了太后娘娘您調教出的好人,莘菲想著將麗娘的家人都接到府上養著,望娘娘成全!”

  “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吧!”太后無奈地說道。

  緊接著又問道,“想告罪賦閒,是你的主意還是侯爺的主意?”

  莘菲說道,“莘菲與侯爺商討過很多次,侯爺因為自己不能再報效朝廷不能為皇上出力而懊悔自責,如今促成了幽王進京來商討一國兩制一事,侯爺便想著退下了,實在是因為能力有限,力不從心啊!”

  一邊的韓麗芸輕笑著說道,“侯爺乃朝廷的股肱之臣,怎麼能說自己力不從心呢?莘菲你太過自謙了吧?”

  莘菲皺眉道,“皇后娘娘抬舉了,確實是侯爺腿傷太重,連出門都要與莘菲同坐馬車之中,還怎麼上朝堂為國出力呢?還請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揮揮手,“此事稍後等哀家和皇帝議議再給你答覆吧。”

  莘菲聽命應了。

  太后今兒心情好,非要留莘菲在慈寧宮用膳,因為擔心著周士昭,莘菲也不想自己先回府,只得答應著,在慈寧宮用了膳,等著前面朝堂的消息。

  養心殿中,皇上趙宣洵先單獨接見了周士昭。

  殿外候著的周士昭聽到太監的傳喚,因在天子面前不敢言坐,只得拖著右腿,由兩個小太監攙扶著,進了養心殿。

  殿內,趙宣洵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身邊的炕桌上還擺放著不少的摺子等,趙宣洵低頭看著手中的一本摺子。

  周士昭被太監扶到了門口,便自己一步一步地艱難地走至趙宣洵的面前,撩了袍角,艱難地先用左膝重重地著地跪下,這才將無力的右腿也跪了下來,“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

  趙宣洵仿佛這才看見周士昭,連忙放下手中的摺子,斥責著身邊服侍的太監,“糊塗東西,侯爺腿有傷疾,怎麼不提前來報,還讓侯爺跪著?”

  說罷又看向周士昭,“愛卿快快請起。”

  旁邊的太監趕忙上來攙扶著周士昭起身,另一個太監搬來一個錦凳,趙宣洵溫和地說道,“快快坐下,咱們好好說說話。”

  周士昭謝恩之後依命坐下。

  趙宣洵問道,“愛卿的腿傷如何了?”

  周士昭還要掙扎著起身回話,無奈掙了半天也沒起來身子,趙宣洵連忙說道,“不必多禮,坐著回話便是。”

  周士昭謝過恩了才道,“臣到了江南,不料江南之地潮濕苦寒,微臣的腿疾反而日益嚴重,也遍尋了名醫,只是也是徒勞,恐怕下半輩子都要不良於行了。”

  趙宣洵嘆道,“愛卿也莫要太過泄氣,咱們再尋名醫就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結局(上)【文字版VIP】

  周士昭堅持著起身跪到趙宣洵身前,“微臣此去江南,幸不辱命,幽王感念朝廷世代知遇禮待之恩,特前來相商一國兩制之事,而臣身弱腿殘,實在是有心無力,無法再擔重任,請皇上明察,恩准臣告罪致仕!”

  趙宣洵看著跪在地上的周士昭,半晌才嘆氣道,“你和朕乃多年的知交,如今你這個樣子,朕實在也是於心不忍,只是這麼早就要說要致仕的話,未免有點太早了,朕先放你賦閒在家三年吧,不過,如果有需要,你還是得回來幫朕的。”

  周士昭叩頭謝道,“謝皇上恩准,如有需要,臣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待周士昭從養心殿出來時,天色已經擦黑,幽王與朝廷的事自有臣相和內閣大臣去處理,周士昭這一刻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與莘菲在宮門外匯和,夫妻二人這才往侯府而去。

  東平侯府里燈火通明,慶安堂里酒席早已擺上,就等周士昭夫妻倆了。

  老太夫人帶著老侯爺、太夫人、周士林夫妻倆,周士芳等姐妹還有妙姐兒、郎哥兒都候在慶安堂的院子裡,不大一會兒,一個小丫頭飛快地跑了進來,“來了來了,侯爺和夫人回來了!”

  眾人都伸著脖子往外看,果然還不到一刻鐘,推著坐著輪椅的周士昭,莘菲帶著丫鬟婆子轉過慶安堂外的影壁,走了進來。

  老太夫人頓時淚眼模糊了,莘菲疾步推著周士昭走了過去,老太夫人掙脫了身邊丫頭的攙扶著的手,一手牽了一個,“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周士昭也有些個哽咽,“祖母,讓您擔憂了,孫兒不孝!”

  老太夫人一邊落淚,一邊說道,“平安就好,快去給你父親母親道個安吧。”

  莘菲推著周士昭走到老侯爺和太夫人面前,本來莘菲對這個老公公一向沒有太深的印象的,好像他在府里沒什麼聲音,也不大管事,如今幾個月不見,發現老侯爺的頭髮又白了許多,周士昭顯然也發現了這點,“父親,兒子回來了,讓您擔心了!”

  老侯爺拍拍周士昭的手臂,“沒事,回來就好!”那聲音之中也有幾分蒼涼。

  二人又轉向太夫人,太夫人的面上倒還好,莘菲主動說道,“這些日子辛苦母親了,母親身子可還安好?”

  太夫人也笑著答道,“都好都好,咱們大家都進去吧,菜要涼了。”

  老太夫人也笑道,“是呢,快,快,都進去,都進去,咱們今天一家人好好吃個團圓飯。”

  說罷,老太夫人等幾人轉身向廳內走去。

  這邊,妙姐兒和郎哥兒跑了過來,郎哥兒已經會自己走路了,小腿跑的蹬蹬的,而人跑到周士昭和莘菲面前,妙姐兒眨巴著含淚的眼睛,“父親,母親……”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已經先滴了下來。

  這邊莘菲一把抱起郎哥兒,看見妙姐兒落下淚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打趣說道,“妙姐兒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看母親抱了朗哥兒每抱你,生氣了?”

  丫鬟婆子們聽了都捂嘴笑了起來,妙姐兒跺跺腳,“母親,您就會笑話女兒。”

  周士昭伸手摸了摸妙姐兒的頭,妙姐兒顯見著也長高了,像個大姑娘了,“快快進去吃飯吧。”周士昭說道。

  妙姐兒應了,去莘菲身便抱下朗哥兒,“母親,您累了一路了,還是我來吧。”

  莘菲點點頭,將郎哥兒交給妙姐兒,身後的周士林夫妻倆上來給周士昭夫妻倆行了禮,周士林推著周士昭,李氏親熱地挽著莘菲的手,後邊跟著抱著朗哥兒的妙姐兒,一家人說說笑笑,親親熱熱地進了內廳。

  一家人席上氣氛和睦熱烈,莘菲才知道李氏生了個兒子,取名叫作周晨健,小名就叫晨哥兒的,莘菲在席上也奉上來給府里眾人的禮物,給老太夫人的是一根綠玉手杖,給老侯爺的是一套上好的端硯,給太夫人的是一套祖母綠的首飾,給周士林夫妻倆的是一盆紅珊瑚的盆景,給晨哥兒一套赤金的長命鎖和一套百玉的項圈,給妙姐兒的是一套江南淮繡的扇套及手帕子,給朗哥兒則是一套九連環的玩具,給周士芳的是一套江南淮繡的千絲百折的鎏光織星的長裙濡衫……

  酒席過後,莘菲自己回了菡笑堂歇著,紫書早就知道莘菲今天回來,事事物物都打點得妥妥貼貼的,與紫書見了面,眾人又是一頓落淚,等梳洗好了,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莘菲這才從骨子裡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來。

  周士昭在酒席過後,就示意莘菲自己先回房,他則跟著老太夫人去了老太夫人的房間,誰也不知道二人在裡面說了些什麼,一直說到了夜深,周士昭才紅著眼眶從老太夫人的屋裡出來,回了菡笑堂。

  而老太夫人的屋裡似乎整晚都燈火通明的,老太夫人到了晚間還傳了參湯進去。

  菡笑堂里,莘菲還靠在床邊,強撐著等周士昭回來。

  周士昭回到菡笑堂,洗漱好了,屏退了紫菱等,進了臥房,就看見靠在床邊打著盹的莘菲。

  周士昭上了床輕輕地摟過莘菲,想要將莘菲放平在床上,莘菲一個激靈驚醒了,“嗯,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晚?”

  莘菲想著肯定是有什麼事,要不周士昭不會這麼擾了老太夫人的安歇,而且還回來的這麼晚。

  周士昭見莘菲也已醒了,便拿了件衣裳披在莘菲肩上,握了莘菲的手,“娘子,你可能從此以後都做不了官夫人了!”

  莘菲笑道,“做不做官夫人有什麼打緊的,你的意思是?”

  周士昭摟過莘菲,輕輕地說道,“今日在養心殿,我已經向陛下請求致仕了。”

  儘管而人以前就商量過這件事,但這個消息還是讓莘菲一骨碌翻身坐到了周士昭對面,“陛下他答應了嗎?”

  周士昭點點頭,“應該是答應了,問題不大。太后那邊呢?”

  莘菲搖搖頭,“太后可比皇上要難弄多了,她沒有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只說這事以後再說,估計她一時還下不了決心吧。”

  “這事皇上和太后商量過後就會有定論的,估計問題應該不大,我的傷腿還有在江南遇刺的事他們都知道。”周士昭接著說道,“我剛剛與祖母也商量過了,我打算提前將爵位襲給二弟。”

  莘菲驚訝地問道,“給二弟?不是朗哥兒?”

  周士昭帶著歉意問道,“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莘菲反問。

  “我沒有將這個爵位留給咱們自己的孩子!”周士昭說道。

  “嗨,這是什麼話,莫說咱倆現在還沒有孩子,就是有了孩子,我也不希望你將爵位留給他。”莘菲還以為什麼呢,笑著說道。

  “這是為何?”周士昭不解地問道。

  莘菲正色說道,“如果我們將來有了孩子,他自己上進有用的話,自己會去拼一個錦繡前程,如果他不上進,沒有什麼能力,咱們就是給他留下金山銀山也一樣是害了他。況且東平侯這個爵位關係著咱們侯府的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呢,怎麼能交給一個還辱臭未乾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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