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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他們自個疼自個。」

  鬨笑一陣,四散而去。

  霍震燁開車回到白家,推白准進門:「沒有生辰姓名,要怎麼捉她?」

  「不是捉她,是超度她。」白准沉吟片刻,取來紅紙金紙,用竹剪剪出十幾件旗袍來,天井裡架起火盆。

  一件一件燒掉。

  霍震燁問:「這有用嗎?」他剛問完,就覺得四周一冷,屋中紙人齊齊望向天井。

  可他眼中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看見紙旗袍燒出來的火星子,點點浮向空中,飄得極遠。

  喜紅蹲在盆邊。

  伸著手在紙灰里扒拉,她扯出一件旗袍就扔掉一件,抬起頭對白准說:「不是這件,不是這件!」

  「那你要什麼?」

  霍震燁屏住呼吸,還真的來了?他努力去看,可眼前還是什麼也沒有。

  喜紅站了起來,她身姿苗條婀娜,轉身的時候也像舞蹈,可等她整個轉過身,就見後背一片血紅,血色與紅旗袍融為一體。

  怪不得,誰會給死人穿紅衣,她下葬的時候穿的是白旗袍,有人剝了她的皮。

  喜紅側過頭來,對白准說:「我要這一件。」

  「把料子給我,我給你縫。」

  喜紅高興起來,她咧著嘴笑,燙過的頭髮一卷一卷的在肩上躍動,開開心心蹲在天井裡等著,把「料子」給了白准。

  「那你呢?」白准問,「你在哪裡,我給你量體裁衣。」

  沒有屍體,這註定是一件裁不好的「旗袍」。

  喜紅垂下頭:「我在哪裡?我在哪裡。」她抬起頭,眼睛盯著最後一線月亮,「我在喬家花園裡,那個人答應我,給他料子,他就幫我報仇。」

  霍震燁聽不見這些,他只看到白准臉色淡了幾分,問他:「怎麼了?」

  白准不理會他,依舊看著天井:「他是誰?」

  喜紅搖搖頭:「不知道,他不讓我看他的臉。」

  白准喉口發緊:「那他為什麼又不要了?」

  話音剛落,天色漸白,太陽即將升起,喜紅消失不見,白准靠著竹輪椅,久久沒有動彈。

  霍震燁只能聽見白准說話,但聽不見喜紅說話,他問白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白准目含霜色,垂下眼眸:「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霍·傷心·七:他騙我了

  第31章 找到他

  懷愫/文

  天還沒亮透, 猛然一聲炸雷,下起大雨來。

  雨珠順著瓦檐淌下, 在天井前掛起一道雨簾。

  白准就坐在那裡, 目光透過水氤氤的天看向城隍廟的塔尖。

  中元節,鬼門開,是一年之中陰氣怨氣最重的時候, 他想做些什麼,也只有挑在這個時候。

  霍震燁一看下雨,怕紙紮淋雨糊壞,滿屋子找油布,想去城隍廟把紙紮都蓋起來, 費了這麼多心血,可不能被雨澆了。

  白准瞥他一眼, 終於開口說話:「廟祝會收好的。」

  霍震燁放下油布, 他也走到天井前,蹲身順著白準的目光看出去,皺眉問他:「你真的沒事?」他直覺白准有事瞞他。

  白准神色一懶,窩在竹椅中:「你還是趕緊去喬家, 把喜紅的屍體挖出來,免得她再一間一間的敲門讓人給她縫皮。」

  這可有點難辦, 霍震燁踱了兩步:「那我也不能去敲喬家的大門, 說你家花園裡飛來橫屍,要挖出來帶走吧?」

  白准抬頭看這暴雨:「新翻的土,經不起這樣的雨。」

  霍震燁咬咬牙:「行吧, 反正我的臉也早就丟光了。」說著他撐傘出門,還捎手把阿啾也帶上了,走之前對白准說,「晚上咱們涮鍋吃?」

  這麼大的雨,最適合吃涮肉,叫京菜館子裡送個銅鍋來,片好的肉燙熟了沾麻醬吃。

  白準點點頭:「好。」

  他難得這麼好說話,平時就算心裡喜歡,也絕不說個好字,霍震燁笑了:「那我走了,等我回來。」

  小黃雀十分不願意出門,它是紙紮的,翅膀不能碰水,碰了水就毛就花了,朱頂更瞧不上它。

  但霍震燁把它放在肩上:「絕不讓雨淋著你。」

  阿啾還是不樂意,外面那麼潮,水氣沾在身上,它一點也不舒服,氣得用喙啄霍震燁的脖子,霍震燁捂著脖子,帶阿啾出門了。

  門一關上,阿秀就捧出香爐,她也不敢往天井邊靠,所有的紙人都貼著牆,就怕水氣沾身。

  白准用黃紙點燃線香,往爐中一插,在紙上寫下「宋瑛」兩個字。

  眼看煙霧透過雨幕飄了出去,白准撐著傘出了門。

  長巷無人,家家戶戶都把門窗關緊,這種天氣誰也不出門,白準的輪椅聲被雨聲遮住,他到了巷子口,招手攔了一輛黃包車。

  才剛走出長巷,長衫就已經被雨打濕,黃包車夫看他的樣子:「少爺,您可有人陪?」

  「我要出城。」說著拋出一塊銀洋。

  這個天氣還在外面拉車的都是家裡揭不開鍋的,一看白准出手闊綽,趕緊將他抬上車:「那少爺,咱走了。」

  霍震燁開車去捕房,把大頭叫出來:「跟我走一趟。」

  開車到了喬家花園,大頭看著鐵門問:「霍公子我們不是查閻裁縫的案子嘛,怎麼開車到這裡來啊?」

  霍震燁拍一拍大頭:「等會我進去,你什麼都不要說,只管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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