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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帶個巡捕,喬家哪可能讓他搜花園。

  大頭不明所以,但他十分信服霍震燁的,點頭答應。

  霍震燁敲開喬家的大門,出來開門的是女傭人:「你們找誰啊?」

  「找你們家說話算話的。」霍震燁穿著西裝,但他身後的大頭一身巡捕制服,腰上還掛著警棍,女傭人看一眼,把他們請進門廳。

  沒一會兒從樓上下來個很憔悴的年輕女人,她打量霍震燁和大頭,輕聲問:「兩位先生,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我們接到匿名報案,說你們院子裡藏了屍體。」

  霍震燁一點沒迂迴,也不知是這雨下得他心煩,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他總覺得心裡不安寧,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掉,趕緊回去。

  喬少奶奶臉都嚇白了:「胡說!我們家裡怎麼會有……會有……」

  她連屍體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霍震燁掃她一眼,心中瞭然,喜紅報仇還真是有仇才報,看來這個喬少奶奶沒有參與其中,所以全家得「病」,只有她安然無恙。

  「喬少爺是不是後背爛了?」

  喬少奶奶驚疑看著霍震燁,上下打量他,不光是她丈夫,連同婆婆公公,全家都染上一樣的怪病。

  先是後背發癢,然後開始皮破肉爛,流出膿水。

  偏偏還忍不住不撓,把肉都給撓爛了!為了不讓他動,只好把他的手綁在床柱上,西醫中醫都看過,就是沒有一點辦法。

  婆婆說是他從長三堂子裡染上了梅瘡髒病,可跟著婆婆公公都生了一樣的怪病,全家就只有她還安好。

  「你怎麼知道?」

  霍震燁笑了:「喜紅告訴我的。」她那爪子可不吃素,他現在說起來還覺得後背一癢。

  大頭不知道喜紅是誰,喬少奶奶卻是知道的,她白著臉後退一步,身邊的丫環扶住她,她哆嗦著說:「你……你是陰陽先生?」

  「別管我是誰,那東西不能再留在院子裡了。」

  丫環拉了拉喬少奶奶:「小姐,他們一家子都病得古怪,就讓這人看看,要是真沒有咱們也心安。」

  喬少奶奶咬牙點頭,似乎做了什麼決斷:「好。」

  霍震燁在院子轉了一圈,雨水把血腥氣給沖淡了,霍震燁每一步都走得很慢,連小黃雀也因為怕雨,縮在他西裝裡面不肯出來。

  就在霍震燁皺眉想拿個鐵鍬翻翻地的時候,喬少奶奶撐著雨傘出來了,她站在樹蔭幾步之外,低聲說:「在樹下面,我……我總能看見她在樹下。」

  每到天陰,她就能看見一道紅色的影子,窈窕纖細的站在樹下,極淡極淡,要是下雨那影子就更濃一些。

  「哪一棵樹?」

  喬少奶奶抖著手指了指,她一直以為是她給喜紅燒了紙,所以才老是能看見她,現在想一想,可能就是因為燒過紙,所以她才沒害她。

  鐵鍬只挖了薄薄一層濕泥,就露出里一隻雪白的手。

  再一挖,又露出另一隻手,兩隻手埋在泥里,同時做出勾爪的模樣,好像每天夜裡都要替人「撓撓背」。

  大頭倒抽一口氣:「這,這是殺人埋屍?」

  這可不得了,不管喬少爺是不是生病躺在床上,他都要上去問一問的,花園裡都掘也屍體來了,哪還能說跟喬家沒關係。

  喬家就有電話,大頭把電話打到總捕房,由總捕房派巡捕過來接手。

  霍震燁站在喬少爺的床頭,他整個人都被綁在床上,背朝上,臉朝下,身上只蓋著一塊薄薄的綢,綢上浸出血水來。

  喬家三人得了一樣的怪病,西醫中醫都束手無策,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自己把背抓破的,後來綁上了,白天傷口剛癒合不再流膿水。

  到了晚上就又破開,日復一日,沒有盡頭。

  喬少爺聽說花園裡挖出了喜紅的屍體 ,哽咽著又哭又笑:「她來找我了,她來找我的。」

  「喜紅不是自殺的,她是……她是被綁著灌下藥的。」他痛哭失聲,他明明看見了,可他衝過去阻止他母親的時候已經晚了。

  喜紅口吐白沫,一時還未死,她睜大了眼睛盯著他,好像是向他求救。

  可他無能為力,她還是被剝光了衣服,抬回堂子去。她是堂子裡贖出來的姑娘,死了又有什麼要緊?

  喬太太聽說院子裡挖出了喜紅的屍體,嚇得暈了過去:「是她自己喝藥的,自己喝藥的!」

  可她的丈夫兒子全都承認了,是喬太太灌藥毒死了喜紅。

  他們以為是得病的時候,全力隱瞞喬太太毒死喜紅的事,等他們知道這是冤鬼回來索命了,又迫不及待的推出喬太太。

  「你就沒想過救救她?或者給她一點最後的體面?」霍震燁懶得看這些人,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白准為什麼總是那麼懶洋洋的。

  喬少爺當然從沒有想過,喜紅對他來說就是個玩意兒,他可以毫擲千金,也可以棄若敝履。

  霍震燁轉身下樓,接下來的事交給總捕房,不管喬家能不能花錢買到太平,記者總是要捅出去的。

  大頭頂著雨出了喬家花園,他站在車邊問:「霍公子,我問你,你是不是也不會說啊?」

  霍震燁笑了笑:「我有事,回去了。」

  他開車回餘慶里,阿秀給他開門,霍震燁大步邁進屋,把剛出爐的蝴蝶酥放在桌上:「事情解決了,但屍體拉到捕房去了,法醫官要先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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