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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振原來想著這連曜會持著軍功要挾朝廷提出各種為難的要求,準備了許多委婉的話,沒想到連曜只是提了這兩件,一時思忖,看來外面傳言這連曜傷的極重,今日所見所聽看來不虛,便一口應承道:“連大都督為國盡心盡力,這次負傷,我一定回金陵後向朝廷稟告,還請養好身體為上。至於這劉五女,她又如今又在何處。”

  連曜道:“前幾日她運了韓雲謙的靈柩,說是扶柩回了老家,勸也勸不住,就由著她去了,我也在著人細細跟著。這些日我身體實在不濟,所有招待全千總舒安等人負責接待,還請朱大人萬萬見諒。”

  再次日,待朱振走後,連曜方退了各種繃帶,招徐思涵進來問話:“淮南一帶可有消息?”

  徐思涵道:“我們的細作進了江北各地,卻都不見兩人的蹤影,只好在朝元女觀附近等著,如果她們回到定能有消息。”連曜雖然知道事情如此,可失望之情溢上心頭,無奈點點頭:“只是不知依著她們的性子,這回去之前又要多少時日了。”

  營地的事情日漸清明,連曜傍晚無事,點了燈一個人半臥在榻上,掏出一隻小巧的錦囊,倒了些物件出來:一隻青花透亮小瓷瓶,一隻銀戒指,一隻粉紅疊翠的珠花。

  連曜一樣一樣細細看去,看一樣笑一陣兒,又看一遍,最後打開小瓷瓶,掂起那張早已磨邊的紙條,“城南李記粥品明辰時末相詢”幾個小宋寫的宛如其人,清秀可愛。連曜不禁提起筆來,細細的照著筆跡描畫起來,無奈使慣了大狼毫寫大字,寫起這小宋別彆扭扭歪歪扭扭。

  剛巧舒安進來回事兒,卻見連曜滿臉傻笑伏案寫著字,與平日冷冷清清,不苟言笑的樣子大不相同,頓時愣住。連曜被人撞破,臉上一紅,胳膊肘劃下掃了那些玩意兒到案下的袖囊中。

  作者有話要說:

  想在回覆中各位,但懶得打字,就在這裡說吧。

  程雪煙是個情商極高的人,雖然她說的有些挑撥離間,但不能否認,她說的,就如連寶兩人都默默承認的,有些是說對的。這才是要命的,她說中了兩人不穩定的因素。

  畢竟這是自由戀愛,寶生在失去親人後並不能肯定自己能勝任這段婚姻,而連曜的經歷寶生在短短的相處中又無法完全理解。

  第二,雪煙反覆在提性的問題,因為她經歷過,在那個年代,她要比寶生大膽些,寶生還無法理解性這個話題,因此這個話題讓寶生又很強的挫敗感和羞恥感。

  解釋就是這麼多了,嘻嘻,希望大家滿意。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月初夏,已是端午後。

  寶生和江城子先是去了江西豫章府將父親和母親合葬,又避開各路眼線繞到鄂州府,在山水中遊歷了大半年,才慢慢轉回淮南。

  一路上,由冬到夏,江城子手把手倒是教授了不少武功法門,練功辛苦,寶生再沒有什麼精神想自己的心事兒,不知真是身心勞累了,還是刻意壓制自己的想念,心情也漸漸平復了許多。

  不出小半年,寶生的輕功卻慢慢有些樣子了,走幾十里山路也不會喘息的不成氣。

  朝元女觀還是老樣子,或者說更老的樣子,道觀年久失修,顯得殘破不堪,外牆還有坍塌下去的地方,原來那幾間廂房也是掛滿了蛛網,但陳設家具都沒有變化,時光仿佛在此停滯不前,只是物是人非。寶生含淚輕輕喚道:“爹,娘,我回來了。”

  除了練功,寶生還要兼做伙食衛生,有時候還要招呼不多的香客。一天天就在這忙的腿抽筋的日子中過去了,歲月靜好。

  有時候出山購置各樣物品的,寶生也聽到了外面的事情,什麼聖公主與謝少保大婚,皇太后親自主婚。什麼連曜大將軍在西南中了蠱毒,傷了肺脈,被賦了閒職。都是衙役們嘩啦啦將皇榜貼在山下的小鎮裡村口的告示欄,鄉人們最喜歡看這些皇榜,看完了還不過癮,聚在茶館還要細細品味一番。

  “那婚事置辦的大,比當今皇上的大婚還要氣派,聽說那謝大官人也是一霸,朝廷也巴結的緊呢。”

  “可不是呢,我大姑子的小丫頭在金陵給謝府里當洗刷的差遣,聽說月錢都好幾百錢,大婚當天所有僕役都賞了一錠銀子,說是同喜。早知道,我讓我那丫頭也去當使喚的。”

  “你拿丫頭就算了吧,長的五大三粗的。當餵馬的丫頭都嫌粗。你們聽說了嗎,那連曜大將軍被賦閒在家,就躲著不出來,聽說到什麼山里去靜養了。這麼後生就要靜養,想來也是不中用了。”

  寶生飲著茶默默的聽著,覺得很恍惚,又很遙遠。罷罷罷,他中不中用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可是心裡,竟然還是有絲絲鬧人的掛念,這是師父說的放不下的執念吧。

  其他無事。

  只是一樣,兩人手頭總是不寬裕。江城子好賭好酒。

  寶生現在才知道江城子不時躲去梅姑洞打坐的事由,以前若是推說躲避朝廷和武林中人的查找,現在則是躲著山下聚賢莊的人追債。她堵的手筆大,喝了酒就更加豪賭,逢盤必上,輸贏都有,但輸的居多,輸了就想聚賢莊的人借利滾利。

  兩人本還有些積蓄,之前在連曜營中盤來了一百兩銀錢,後來回了豫章府又討了些韓雲謙的祖業錢,加七加八也有個兩百餘兩。

  現在已經被江城子賭中散去大半,剩下的寶生盤算著要置辦磚瓦修葺道觀廂房,也是不夠了。只能招攬多些香客來,搞些算命打蘸之類的偏門。

  這天江城子吃早飯的時候倒是露了個臉。

  寶生自己熬了鍋黃米粥,正端了上桌,卻見江城子坐了八仙桌上首,也不客氣,便接了寶生的碗自吃起來。

  一口氣喝完,方道:“那個,那個,寶生啊,師父手頭有點緊,你手上若還有剩餘,不若先借我些周轉,你看。”

  寶生又盛了碗粥不說話,心裡暗嘆,想起以前父母談起江城子的話真是十分恰當,只是獨剩自己一個,竟不能用傷心來說了,只是堵著各種酸楚咽下了口粥。

  江城子見說著說著寶生眼圈竟然紅了,便打了個哈哈道:“那個,你要是實在盤不開,我再想辦法。”

  頓了頓:“還有件事情,那個,我今早去茅房,看見那間給香客用的那間挺骯髒,你叫山下莊子的彥胡三過來拉走糞水。”

  寶生聽得一愣,滿口粥就吐了出來:“師父,你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

  江城子笑了笑:“日子長著呢,好好過吧,別去想那麼多不堪的事情。”說著又遞了大碗過來:“好多天沒進食了,再來碗吧。”寶生有些失神,方知自己多心,誤解了師父,是啊,日子總要過下去。

  吃過早飯,江城子就回梅仙洞睡回籠覺了,寶生依江城子所言下了山來,找了彥胡三。這彥胡三有個女兒,喚作彥玲雲,身材高大像個男子,英氣逼人,平日與寶生交好。可惜今日不在家。

  “什麼,拉糞水也要車馬費?那得多少?”“十五錢。” 彥胡三抽了菸斗,不急不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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