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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修聽得此話,不敢接話,只是諾諾站著,太子從謝修手中接過摺子,又翻了翻才放下。

  大家靜默片刻,太子話鋒一轉,又問:“派去連曜處的武士還沒消息?”

  謝修答道:“當時逃回幾個,剩下幾個想必已被拘禁。都是些忠心的死士。連曜也做的極為隱蔽,派去他府上的探子回報,連府上下並無異常,應該在城外的某處莊子關著。”

  太子冷哼了一聲,:“謝太傅也要多上些心才好。”

  頓了頓,太子卻微笑道:“不知謝存昕可有婚配?”謝修心裡暗喜,答道:“尚未婚配。”

  太子笑道:“最近母妃總是央我幫聖公主擇覓良人。”謝修也笑道:“貴妃娘娘也是慈母之心。”

  又閒話一番,太子一揮手,笑笑說:“謝太傅先退下吧。”謝修請退,內侍送謝修出了前殿。

  太子微笑目送謝修出去,待關了前殿大門,太子面色一冷,說道:“王相請出。”

  只見王喜從前殿花廳的隱室轉出。“剛才你都聽到了。”太子冷冷說道。

  王喜點點頭:“謝老狐狸口風甚緊,不多說一句話。”太子點頭:“他想上咱們這條船,面子上又端著,卻不想與連曜交惡,也不肯對我們說實情。”

  王喜點頭,說道:“連曜關人的莊子我在查,只怕並不似謝老狐狸所說在城外,事情之後九門衛營查的嚴密,連曜不會運人出城。只怕還在城內。”

  太子點點頭:“只是不知何處呢。”頓了頓,又說:“不知劉家姑娘那裡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之前顧忌打草驚蛇,一直沒有找上劉家。”

  王喜答道:“只是畢竟是世家小姐,不方便審問。”

  太子笑道:“不如讓母妃來幫這個忙了。劉家一直也是居功自傲的很,推行新政就是這幾個世家在阻礙,本宮早就想找個幌子來個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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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生推開木窗,一陣斜風送進細雨,直撲到面上。塔檐上掛著銅鈴叮叮作響,往下看,塔樓直插湖心,壁立數仞。

  窗外一汪湖水浩浩淼淼,波心微動。湖四周柳色蔓蔓,遮掩了剛剛來時的小道。寶生踮著腳雙手撐著窗台,大喜道:“這裡倒是比劉府的攬月樓還要開闊。”

  謝睿溫柔瞟了一眼寶生,轉身推開了全部木窗,瞬時雲氣對流,豁然開朗。

  謝睿望向外面,半響才緩緩說道:“我母親生前也最喜歡在此望遠。”寶生聽到此話,轉身面向謝睿。

  謝睿迎著寶生的目光,面前女子額前碎發被微雨浸濕,緊緊斜貼著面頰,剛好擋住額上一道淡淡微紅劃痕。

  謝睿收回目光,黯然道:“這座園子是我母親的私苑,我從小就隨母親常來此園。母親總是攜我上樓,那時候我還小,不明白母親為何總愛流連此處。”

  說到此處,想起母親低低彎了腰,小心扶著牙牙學語的自己緩緩上樓,抬頭回首,總見母親關切笑容,母子情深,只是不再。

  寶生只覺謝睿此時無限感傷,與平日裡風流倜儻的謝家哥哥大不一樣,心中一軟,安慰道:“我想謝夫人是位心胸開闊的女子,不想拘於方寸之間,才偏愛這片風景。想來謝夫人在此處遠眺時候心情也是極其快活的。”

  謝睿聽了呆立片刻:“這個道理也是我後來遊走四方的時候才明白的。”

  寶生輕輕笑笑:“謝夫人能有如此浩瀚湖水相伴作懷,也不枉人生風流姿態了。”

  謝睿聽了欣慰一笑:“是啊,母親還有這片湖水相伴。”頓了頓,“那你又有什麼煩惱。”

  寶生低下頭,咬了咬嘴唇,“謝家哥哥,我擔心爹爹。”

  謝睿秀眉微蹙,寶生繼續低聲說道:“兩年前,爹爹就是得罪了一些大人,被打傷的厲害。”

  謝睿正色問道:“這次連將軍可是要你做什麼。”

  寶生抬頭,瞪了眼睛,謝睿只覺她目光灼灼,無法正視:“連將軍要我說些古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位大人幫我評文提意見,仔細想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為了寫出心中醞釀的那種感覺,下筆很慢,想儘自己能力描繪出那種感覺,所以不求快。

  謝謝各位親們的鼓勵,會堅持寫下去,但不會加快速度。

  第18章 瀟湘凌厲姿,飄搖仍自持

  寶生離開窗邊,踱了幾步,背靠上塔心中的木梯扶手,靜靜想了會兒,遂將連曜所要挾之話告知謝睿,但隱瞞了連曜夜闖劉府的事情,只說是今日相遇。謝睿沉默,聽得寶生所說,心裡又驚又澀,但面上仍是淡淡的。

  塔樓中瀰漫著股子木質陳年淡松香和清漆味道,周圍只剩下風吹銅鈴清脆聲響。寶生抬眼看過謝睿,只見他負手而立,背著光線,緋紅官袍顯得尤為暗沉,秀美的臉上透出少有的肅殺。

  謝睿盯著寶生,輕輕一笑,問道:“真的是今天的事兒?”寶生想到那晚情形,垂下雙眸,低聲說道:“確實是今日相遇之事,我實在不解其中含義,很怕又引起糾紛。”謝睿正色道:“此事十分險惡,今後無論遇到任何人詢問元宵那晚發生的事情,都只推說不記得了,切記切記。我自會暗中袒護韓大人,你莫要擔心。”說著動情,將手緩緩撫上寶生肩頭。

  寶生臉上一紅,正了正身子,謝睿自覺失禮,慌忙放下手掌,轉過身,握起拳頭輕咳一聲。寶生又問:“那連將軍到底何意,為何要糾纏於我?”謝睿踱了幾步,認真答道:“元宵行刺還未破案,只怕另有隱情。而連將軍當日同時也遭襲擊,自然脫不了干係。至於為何那般要挾,只能再作觀察。”寶生點點頭。

  謝睿又道:“之前進莊子的時候我遣了人去劉府通報,你若不急著趕回去,不如我們在此吃些東西再走。”寶生一早心中有事,並未吃什麼,聽得如此方覺肚餓,不由大喜道:“如此甚好。”

  塔樓共有九層,中建旋梯,樓頂逼仄,越往下方漸開闊。謝睿在前,寶生攬著披風在後,說話間兩人沿著窄梯下了塔樓,關了塔門,沿著小路來到了湖心小島邊。

  早有小廝浮舟等候,兩人登船,小廝向著陸上划去,寶生扶著船檐,回望過去,只覺島上一切漸行漸遠。謝睿坐著船首,對寶生說道:“不知道你口味如何。”寶生笑道:“我從小跟父母去過不少地方,都能吃得。”謝睿點點頭。上了岸邊,又吩咐了小廝一番。方領著寶生穿過遊廊,來到一排廂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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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曜解了馬從李記粥品出發,虛晃了幾條街市,松鬆散散進了下城的胭脂胡同。此時雖然過巳時末,但胭脂胡同仍然清靜的很。

  胭脂胡同其實不是個確定的街巷,金陵人氏把下城大山門一帶都喚作胭脂胡同,女子說起皆露鄙夷之色,男子提起頓生艷羨之情。元辰年間,先帝下令內城禁止開設妓院,於是幾座官姬院遷移於此。近幾十年適逢太平盛世,此地緊靠內城,又是外地進京的咽喉,原本就喧囂繁華,風月場雛形於此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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