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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順應新的變化。她陪伴著女主人下樓來到花園裡,並在馬默里挑選著對連翹進行

  修剪時,開始沒完沒了而又高興地談論起園藝方面的話題。她不斷地稱讚馬默里先

  生能把花園的小路收拾得非常乾淨整潔。“我可無法把雜草清理乾淨。”她說。

  馬默里先生提到了除草劑,還誇獎起它的功效。

  “那種東西!”韋爾伯克太太瞪大了眼睛盯住他。之後,她聳了聳肩。“就是

  給我一千英鎊我也不會把它放在我的家裡。”她強調說。

  馬默里先生笑了笑。“哦,我們通常都把它放在房子外面。”他說,“即使我

  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

  他突然間停了下來。那個鬆動的塞子猛然間又回到了他的腦海里,而且好像深

  深地印在了他的內心深處,某些模糊不清的念頭又一下子全部都浮現在眼前。他扔

  下話題走進廚房拿來了報紙用來包紮修剪下來的連翹。

  從客廳的窗戶能夠清楚地看見他們朝著房子的這個方向走來。因為他們走進房

  子的時候,年輕的韋爾伯克已經站起身來握住了埃塞爾的手,而且做出了再見的動

  作。他非常明智地引導著他的母親迅速走出了房子。隨後,馬默里先生又回到廚房

  去清理那堆他先前從抽屜里摸索出來的報紙,一邊清理報紙,一邊細緻地對報紙進

  行檢查。報紙的某些情況觸動了他,而那正是他想要證實的。他非常仔細地翻看了

  一遍報紙,一頁接著一頁。是的——他一直就是正確的。安德魯斯太太的每一張照

  片,關於林肯郡那個投毒案的每一段文字和所有線索都已經被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下

  來。

  馬默里先生在廚房的火爐邊坐了下來。他感到自己仿佛需要溫暖一樣。在他的

  胸口部位似乎有一團神奇而冰冷的東西堵在了那裡——全都是他需要十分謹慎進行

  調查的情況。

  他竭力想回憶起報紙上公布的安德魯斯太太照片上的模樣,可是他在視覺記憶

  方面記得並不清楚。他記得曾經對布魯克斯說過那個人長著一張“充滿著愛心”的

  臉。之後,他竭力計算起那個人消失的時間。差不多一個月,布魯克斯原來說——

  而且當時是在一個星期以前。那麼說,現在已經不止一個月了。一個月。他不久才

  剛剛付給薩頓太太這個月的工錢。

  “埃塞爾!”這正是不時敲打著他思緒閘門的念頭。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對付

  他自己頭腦中這種可怕的猜疑。他必須分擔她的一切驚恐或是焦慮不安。而且他必

  須對自己的根據進行確認。為擺脫沒有任何原由的恐懼而解僱一位他們迄今為止找

  到的惟一一位體面的廚師對於兩個女人而言都很不負責任而且相當殘酷。如果他果

  真這樣做了,事情會做得專橫而顯得荒謬——他無法想像到這樣對埃塞爾是何等恐

  懼的事情。即使這樣做了,還是會有麻煩事。埃塞爾是不會理解的,而且他也不敢

  告訴她。

  可是如果在這個可怕的疑問中碰巧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他怎麼能讓埃塞爾

  面對那個女人在房間裡哪怕多待一瞬間這樣駭人聽聞的危險呢?他想起了林肯郡的

  那個家庭——丈夫死了,妻子居然奇蹟般地得以逃生。難道一切驚嚇或冒險都比那

  樣要好嗎?

  馬默里先生突然感到無盡的孤獨與疲憊。原先的病症再一次出現在他身上。

  那種疾病——疾病發作,什麼時候?三個星期以前他頭一次遭遇到疾病的襲擊。

  是的,可是那時他始終以為是胃的毛病,肝氣不和所致。沒有太強烈的反應,或許

  隨著這些毛病的持續,於是便毫不置疑地認定是肝氣不和所致。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之後便非常沉重地走進了客廳。埃塞爾正蜷縮在一張靠背

  長椅的角落裡。

  “累了嗎,親愛的?”

  “是的,有那麼一點。”

  “那個女人喋喋不休地嘮叨把你弄得疲憊不堪的。她不該說這麼多話。”

  “不。”她的頭在墊子裡疲倦地動了動。“一切都是關於那個可怕的案件。我

  可不想聽見任何這種事情。”

  “當然不願意。可是當一件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周圍,人們還是免不了會有一些

  閒聊和議論的。如果他們抓住那個女人,這倒是會讓人感到欣慰的。人們不願意認

  為——”

  “我可不願意去琢磨這種可怕的事情。她一定是個可怕的動物。”

  “可怕得要命。有一天,布魯克斯就說——”

  “我不聽他都說了些什麼。我根本就不想聽到所有關於這個案件的情況。我想

  安靜下來。我要安靜下來!”

  他看出來馬上就會出現歇斯底里的跡象了。

  “淘氣包會安靜下來的。別著急,親愛的。我們再也不會談論可怕的事情了。”

  不,的確不能繼續再談論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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