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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菸盒呢?”
“那也確實是內人的。內人只抽英國煙的‘渴望’牌。其次原子筆和指甲剪也是內人的。因為手指長了肉刺,用指甲剪剪。啊!這鑰匙?”
內海先生驚訝地拿起銀色的鑰匙。砧警官說:
“是不是府上的鑰匙?”
“不是,沒有看過。”
“你都沒看過夫人拿過這把鑰匙嗎?”
“完全沒有。”
“最近,夫人有沒有任何奇怪的狀態?”
內海先生對這問題仍是搖著頭,砧警官繼續就家庭狀況、被害者的性格、交友關係等提出詢問。內海先生認真地一一回答,但似乎想起什麼似地突然臉色一暗說。
“實在有點困擾。”
“什麼事?一
“今晚的事情我想應早點通知內人的娘家,由警方來通知嗎?”
“無論如何我會早點通知的,還有二、三個問題要問呢!”
“我自己去通知不行嗎?達岡家離我的住所或離這兒也只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我想不會花太多時間的。” ,
“為什麼非你自己去不可呢?”
內海先生做了以下的說明。
內海房子的娘家達岡家裡有雙親和一個大學生的弟弟。父親康樹先生數年來即患有心臟病,達岡商事株式會社的工作也都委任女婿內海先生,而自己則隱退在家裡。雖說是生病也不是整天躺在床上,有時也會在家裡走動,聊聊天,看似健康的樣子,然幾時會發作則未可知,主治醫生常叮囑大家不要給予刺激。
“換句話說,我所擔心的是如果告知房子死亡的治息,父親的病情不知會不會加重,不,說不定驚嚇之餘突然去世。因此家人甚至嚴禁大聲說話。而父親對房子特別疼愛,如果我去通知可以只叫出母親告知實情,我想這方法較為妥當。房子的母親的個性鞍為堅強,聽到任何事情較不會亂了方寸。”
“原來如此。”砧警官皺著眉頭想想後說!
“您擔心得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有一些事情想請教你,所以——。啊!對了,仁木先生你去好嗎?”
“我?”
哥哥一副很困擾的樣子,要向年邁的母親告知這種不幸的事,怎麼想都不是一件妙差事。然砧警官似乎並不介意這件事,而費盡力氣地向內海先生保證仁木雄太郎先生是位多麼值得信賴的青年。
最後,哥哥勉強地站起來。 。
“叫母親或弟弟出來講話,別讓父親聽到。”
我們留下砧警察和內海義彥就走出這房子。我雖然沒有特別被交代什麼差事,所以可以留下來,但與其呆坐在那兒聽那單調的詢問,我倒是喜歡到外面走動走動。因此我和哥哥一起去開車。
三連岡一家人
一排圍著花柏圍牆的戰前所建房舍的街道盡頭裡,達岡家竦縮在那兒。
雖然已是十一點牛了,門屝仍開著,玄關的玻璃窗因日光燈而閃亮著。我們一按門鈴,裡面傳出腳步聲,不久隨著開門聲,一位高個子的人背著光線出現在面前。
“很抱歉,請問這裡是內海房子的娘家嗎?”
哥哥小聲而清楚地詢問著。
“是的……你是?”
那位年輕人訝異地回答著,哥哥簡單地自報姓名後繼續地說:
“實在是有件事非通知您不行。是警察托我們來的。你是房子小姐的兄弟嗎?”
“是弟弟。姊姊怎麼了?難道是車禍嗎?”
“不是車禍,——請不要震驚。令姊已去世了。”
“什麼?”
那青年低叫一聲,身體也傾斜了,盯著哥哥的臉看。他身體雖魁梧,然其側面卻還略帶稚嫩之氣。哥哥扼要地說了一下今晚發生的事情。青年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此時大門的地方有了腳步聲。一位穿著玫瑰色格子外套,戴著貝殼耳環的年輕女性,由黑暗中出現慢慢走近。
“敏樹先生,我回來了。”
是個清脆而有力的聲音,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一雙有雙眼皮的眼睛熱情地閃爍著,且面帶桃色,浮現出順心如意的快樂模樣。聽到那聲音後,從裡面又出現另一位青年,和敏樹先生不一樣的是他有個英俊但略帶神經質的臉龐。而年齡看似一樣。這兩位年輕人比那位女孩約大三、四歲。
“相當晚了喔!照美。”
第二個年輕人似乎迫不及待地一邊幫她脫著外套一邊說著。突然看著敏樹的臉說。
“怎麼啦?達岡先生,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真的吔!怎麼啦!”
女孩也如是說。敏樹不知從何說起。因而開頭先說。
“現在剛聽到了,發生了很糟的事情。”
之後,重述了我哥哥的話。兩個人聽了表情都僵住了。
“那麼——不是在家裡去世的了!”
後出來的年輕人擔憂地喃喃說著,而女孩則毫無顧慮地大聲說。
“那麼還不知是誰殺的嗎?”
“請不要大聲講。”
哥哥制止地說,且說明了內海義彥所擔憂的事。
“因此,若讓令尊聽到不是就麻煩了嗎?雖然我不太了解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