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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當妳聽到那哀號聲時已有不祥的預感了,之後,妳馬上開車出來嗎?到達這邊的時刻是?”
這回我無法回答,哥哥在心中盤算著。
“接電話後到出門時約有二十分鐘,途中以十五分計算,我想抵達這裡時大概是九點十分以前吧!”
之後,哥哥繼續說明發現死者時的樣子及共處置,砧警官還熱心地問。
“那麼,你和令妹都不認識被害者囉!那和被害者的先生認不認識呢?”
“當然不認識,有關被害者的事情,只因她是位探戈歌手達岡房子,多少聽了一些,至於她先生則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連她是獨身或已婚都不知道哩!”
“好像已結婚,結婚前達岡房子,現在叫內海房子。達岡房子這名字一直當藝名沿用著。現在叫她的家人來。”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一位年輕的警察說。
“帶來了。據說是死者的先生。”
“好!”
砧警官用手勢示意帶那問題人物進來。在那位年輕警察的後面出現的是一位四十幾歲左右矮胖的男人。在他那深棕色的西裝里打著樸素的條紋領帶。領帶結歪了一邊,似乎是匆忙中打的。那男的不安地走到砧警官的面前說:
“我是內海義彥。”
“很抱歉半夜叫你來。——實在是這裡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一位婦人被殺。不知是不是府上的夫人,所以才請你過來。在那房間。”
內海氏明顯地猶豫一下,但既已被問話就不願顯得太驚慌。被砧警官催促進入書房的他,不久便青著臉出來。
“沒錯吧!”砧警官叮囑地說。
“正是內人。叫房子。”
“府上和這家有何關係?”
“這是——近越先生的家嗎?我本身倒是沒什麼關係。但內人和近越先生的太太是讀女子學校時的同年級同學。”
“那麼,她們現在還交往密切嗎?”
內海先生想回答些什麼似地,但突然想起似地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一盒香菸,取出一根,慢慢地劃火柴。
“怎麼樣?”
砧警官再次催促,內海先生搖頭說。
“不太清楚。內人經常外出,但很少告訴我去哪裡,所以她跟哪個朋友交往的程度如何,我都不知道。——是房子的朋友殺她的嗎?”
“還不曉得。”
砧警官生氣地說而後繼續問。
“根據至今調查的結果。近越似乎和太太分居,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內海先生再次露出微妙的猶豫表情。但,馬上點頭說。
“知道,他太太是設計師。近越本人是文人。所以各有其工作上的不便才分居的。”
“這屋子——即我們現在講話的這屋子是近越夫婦的哪一位住的呢?你知道嗎?”
“不是先生住的嗎?我確實聽說是那樣。”
“正是那樣。剛剛聽你說府上的夫人和近越夫人是同年級同學,但和近越先生又是如何?有交往嗎?”
砧警察的口氣逐漸敏銳。內海先生為難地想著。
“關於這一點我不太清楚。內人是有幾分藝術家的氣質,所以我尊重她的自由,但以論交友而言,內人的氣質或許跟近越先生較投緣。”
“那麼,夫人常常到這裡來訪問近越先生了喔!”
“是不是常來我並不清楚,但我想應該有來玩過。”
內海先生明顯地露出焦躁不安之情。如果換個脾氣暴躁的人,說不定會叫嚷著說“那些事情我知道啦!”,但或因本性溫厚,或因妻子死亡而大吃一驚,內海先生不時地焦躁地搖著頭,言語用詞也非常神妙。
“你本身認識近越夫婦嗎?”
“先生方面全然不認識。太太方面則見過二、三次,大都是以前的事了。”
“夫人今晚恐怕也是來訪問近越先生的吧,你知道她幾點出門的嗎?”
“嗯!詆是傍晚五點左右。”
“誰說的?”
“傭人。我一整天都在公司,剛剛過九點時才回到家,那時內人還沒回家。問傭人說是五點左右出去的。”
“夫人的晚歸你不介意嗎?”
“沒有特別好擔心的。她的晚歸併不稀奇。”
“早上,夫人沒有告訴你今天傍晚要外出嗎?”
“沒說。這種事情她是經常不說的。藝術家嘛!我尊重她的……”
“知道了。關於夫人來這裡這件事情,有沒有一點線索?”
“沒有。”
“夫人有沒有遭人仇恨的事,或跟誰感情失和?”
“完全沒有線索。”
當內海先生回答之時,先前的年輕警察走進來。兩手拿著的金屬制盆子,我們剛剛在屍體旁看過。現在裡面放了好多物品。
“全部取指紋了嗎?”
砧警官邊拿著物品,邊說著,然後面向內海先生。
“這是夫人的東西嗎?請仔細看後回答,首先,這手提袋。”
“是內人的。”內海先生立郎回答。
“手帕、褶帶、和粉盒都是,那錢包也是,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