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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有被喬·路易斯【註:Joe Louis(1914-1981),歷史上最成功的重量級拳擊運動員。喬·路易斯在打破種族歧視,改變黑人社會地位形象方面,起了無人可替代的作用。被認為是美國黑人的英雄。】擊中過下巴,但是這一次,我能理解那種感覺。

  這一擊仿佛還不夠讓我心碎。馬里尼又向我發出一記重拳,我的身體像是被一梭機關槍子彈打過一樣。

  “史密斯從這個房間消失的方法,羅斯剛剛已經提到過了。當我還在樓下的時候,他從門口溜出來。我知道他後來去哪兒了,等過一會兒我再講這個。但是首先,讓我回答一個我之前問羅斯的問題。為什麼他要把羅斯從窗戶口丟出去?答案就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這麼做,所以,不是他幹的。他把羅斯從窗戶丟出去之後,便匆忙離開了房間。接著就在我上來之前,凱薩琳從她的房間過來,進入了書房。她發現羅斯在黑暗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並以為那是史密斯。為什麼?因為她原本是打算在這跟史密斯碰面的,而她以為她設置的陷阱槍發生了作用。她以為史密斯已經吃了槍子兒,死了。這就是她來書房的原因。而這也就是羅斯被從窗戶丟出去的原因!”

  “另一件事,就是她之後射殺了她父親,她這麼做,是因為他父親威脅如果她再固執地與羅斯交往,就會把她從遺囑的遺產繼承名單中抹去。她想要二者兼得,於是她就這麼做了!”

  我最終能正常發音了。“馬里尼!”我吼道,“這根本就不可能,你知道的!你為什麼要這麼——”

  他縮回自己的座位,繼續說:“不,羅斯,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的。當她打算從門口出來的時候,發現路線不通,於是用了弗林特所認為的跟你一樣的方法,即從窗戶那跳下去。你看到她了!但是你愛她,不管她是不是個殺人犯,你一直在包庇她!”

  我盯著他,腦子一陣眩暈,弗林特也轉過臉來看著我。而在他的身後,馬里尼的右眼則在向我使著眼色。

  剛剛的那次猛烈的襲擊已經把我的神經系統打得七零八落了,現在我的腦子已經沒辦法再對他的這個舉動產生任何反應了。但我模模糊糊地明白了,馬里尼並沒有打電話給凱薩琳,他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待著真正兇手的出現。

  我也立刻加入了表演,裝出一副被揭穿的樣子,望著弗林特無辜地說:“他在胡扯!”

  馬里尼搖了搖頭說:“沒用的,羅斯。等她一腳踏進這房間的時候,你再怎麼辯白也沒用了。”

  弗林特的臉上堆滿了不確定的表情,很明顯,馬里尼的這次指控讓他心神不寧,他也無從判斷了。馬里尼不讓他有喘息的機會,又繼續說了起來。

  “然後,由於凱薩琳曾經二度欲取史密斯的性命,史密斯也知道這一點,因為讓史密斯活著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史密斯有嘴,如果他說出去,凱薩琳的計劃就全毀了,所以她一定要擺脫他。因此,她往加熱器里塞滿了乾冰。對了,我還能告訴你她在客廳里是怎麼讓花瓶倒下的。冰就是答案。她將花瓶移動到桌子的邊緣,輕翹起花瓶背部,從外側底部插入一小塊冰,冰漸漸融化,而懸在桌邊的花瓶也最終失去平衡,從桌上掉了下來。乾冰是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然而冰則會留下一點點水漬。不過對於我們的這個案例來說,這一點不用擔心。當花瓶倒地的時候,碎裂花瓶中的水就可掩蓋冰融化的那一點點水漬。”

  馬里尼在一旁說著,而弗林特的不確定感也漸漸融化了。他冷冷地微笑著問:“那指紋呢,指紋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個美妙的詭計,”馬里尼說,“如果你試著將所有的花瓶碎片拼起來時,你會發現,有一塊碎片拼不上去。這塊多餘的花瓶碎片取自管家房間裡那個一模一樣的花瓶。凱薩琳事先用某種辦法使史密斯觸碰過那塊碎片。之後,當她在花瓶底部塞入冰塊的時候,順手將這塊帶有史密斯指紋的碎片丟進花里。這個手法既簡單又有效——”

  “不,”弗林特忽然正色道,“還沒有像你想像的那麼有效。”

  他手上的槍指著馬里尼。

  他的聲音里涌動著冷硬和自信:“勒夫喬伊,把他銬起來。這次注意把他的開鎖工具沒收了。我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馬里尼揚了揚眉毛,很明顯這種情況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我告訴過你——”

  “當然,你說過。多謝你為我解釋了花瓶的詭計。這一點讓我困擾不已。但是往花瓶里丟碎片的人並不是沃爾夫小姐,而是你!在我們動身前往調查車禍的時候,你恰好發現菲利普搬花瓶去客廳。然後你去廚房待了一段時間。你從其他的花瓶上掰下一塊碎片,之後我們去太平間調查屍體的時候,你拿出那塊碎片,在屍體的手指上按下了指紋。在我們回來之後,你找機會把那碎片丟進花瓶里,然後在花瓶底部插入了冰塊。

  “我一直放你表演這場抓兇手的戲,就是想搞清楚那花瓶的詭計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你想設計陷害沃爾夫小姐。你才是最懂埋葬逃生術和乾冰殺人法的人。你以為你用一部分真相配合著誤導來編故事,就能讓我們信服嗎?你太天真了!這埋葬生還的戲碼也就你們魔術師能想得出來,而且魔術師也恰好有機會知曉澤比·貝的真實身份。你殺了沃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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