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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有了個想法。“也許,”我說,“這一切已經發生了。”

  弗林特緊張地看著我問道:“你什麼意思?”

  “事實一:澤比·貝帶著復仇的心情從墳墓中爬出來。事實二:杜德利·沃爾夫被謀殺了。一加二等於三,就這麼簡單。”

  但他們都對我的理論毫不在意。馬里尼驚叫了一聲,抽出了一份報紙,遞給弗林特。

  “你忘了什麼吧,”他說,“我們的朋友高爾特剛剛一直在擔心什麼。我們現在不僅得證明澤比·貝在哈格德檢查他的時候並沒有死,還要證明他第一次涉足書房——在沃爾夫揍他之前,還是活著的!鬼又再次跳舞了!”

  弗林特看著那張報紙,張大了嘴巴。我看了一眼,嘴巴也不自覺地張開著。

  這是一份紐約報紙,上面是一排訃告,其中一個姓名被用藍色鉛筆圈了出來。那個名字是澤比·貝,日期是1934年9月8日,而死因寫著:死於莫羅城堡的火災。

  圖書館的門忽然打開了,但沒有人轉身去看。

  勒夫喬伊的聲音響起:“你們一直在說的不死鬼是怎麼回事?他胳膊兩處骨折,頭蓋骨完全裂開了,你都能把卡車開進去了。他死挺了!不可能還活著!”

  “警官,”馬里尼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麼‘死挺’。”

  第16章 窮追不捨的鬼

  我們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躲進自己家裡的暖被窩,在床上靜養一兩個星期,並拒絕所有來訪的客人。而在聽完勒夫喬伊的故事之後,我們所有人的心情多少都感覺有些撫慰。

  他語速極快地講著故事:“剛剛經過的那條路彎太多,到波斯特路的時候,我們看不到那輛車到底往哪個方向去了。於是我索性在岔路口停下來,抓住經過的一個小子,那傢伙看到凱迪拉克車往瑪莫羅奈克方向開去,於是我們跳上車急忙追趕。我呼叫了前方的尼古拉斯加油站,他們看見那輛車高速駛往巴里大街,看起來這車是在往公園大道開去,所以我直奔那裡過去了。但是我恐怕追不上了,因為我總是要問路,而他只管開他的車。一路上我都在祈禱有交警抓住他超速行駛。到公園大道時,我轉向紐約方向行駛,懷疑他——”

  “好了,夏洛克,”弗林特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把這思想過程全都跳過。告訴我他是在哪撞的車,怎麼撞的。”

  “撞車地點是在靠近蒙特·沃蒙一側的幾英里處。你發布的追查令傳到了公園大道的警察那兒,而那警察正在橋上收費站執勤。加納發現那個警察在記他的車牌號,於是踩油門徑直衝過收費站,溜之大吉。那警察就開著警車跟在他身後追著。他說他的車開到最高速依然跟凱迪拉克的距離越來越遠,但就在這時,凱迪拉克減速了。就在他即將停下的時候,他忽然毫無道理地發動車子猛踩油門——直接橫穿馬路——向我反方向行駛,擦著我的車逃走了。正好這時有兩輛車開過來,第一輛車費了大勁好歹躲過了他,第二輛車則跟他側擦了,他的車直接撞向了街燈柱。

  “當時他的車速至少上了六十,當發生碰撞的時候,車並沒有減速。他直接衝破了擋風玻璃,如果要把所有的玻璃碎片從他頭中取出來,恐怕得花上一個星期。他死挺了。”

  弗林特拿起報紙,找了一番,發現了那張澤比·貝的照片,然後遞給勒夫喬伊:“他有沒有哪地方看起來像這個人?”

  警官當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他從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打開,取出一張小卡片說,“我還取了他的指紋——”

  塔克上前一步,從他手中搶過指紋卡,拿出放大鏡仔細研究了起來。

  弗林特焦急地問道:“你要多長時間才能——”

  “是吻合的,”塔克鬱悶地說,“那指紋都印在我腦子裡了,我見過太多次了。這指紋就是那個鬼的指紋。”

  弗林特跌坐了下來。他看起來很累,挫折感瀰漫在他的話音里。“他剛開始時是史密斯,沃爾夫給了他一拳,哈格德診斷他已經死亡。然後沃爾夫翻出他的身份卡,發現他叫加納。接下來,他們把這個傢伙埋了,但他不甘心待在地底下,於是又爬了出來,回到這宅子裡,繼續裝鬼。然後他又死了。”弗林特看著勒夫喬伊說,“而你認出了他就是那個阿爾及利亞苦行者澤比·貝,但是這個傢伙八年前就已經死了。這一切真是見鬼了!”

  勒夫喬伊的下巴都掉了。“死了八年了?阿爾及利亞……”他暈暈乎乎地搖著頭說,“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誰,”弗林特問,“從他身上發現了什麼東西沒有?”

  勒夫喬伊還在眨眼,他說:“什麼東西?哦,有啊,當然,我發現了不少呢。”

  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幾個手帕裹著的包裹,放在弗林特面前的桌上,打開了其中一個包裹。

  “皮夾子,”他說,“但裡面沒有身份證。還有一些零錢,鉛筆,手帕及其他雜物。對了,還有兩個手電筒。”

  一個手電筒是昂貴的藍色塑料流線模型手電筒,勒夫喬伊拿起另一個便宜的超市貨,燈泡前的玻璃都不見了。他按了下開關,燈並沒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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