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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據是確鑿無疑的。因此事情發生還不到一個半世紀。咸嘴,即成水河,由於某些原因,漸漸改了名成了奧萊爾河。此後,改名的原因就被人淡忘了,大概是因為流金的情況難得見到吧。但是事情持續下來,今天,我們都見到了。”

  貝舒似乎信服了,說:

  “我要你講明白一些,你就講明白了。現在,我要你作結論。”

  “我會作的,貝舒。你剛才看到了名稱是多麼重要,尤其在鄉村,一個地方、一座山崗、一條河,它們的名字都是有來歷的,即使那來歷被人遺忘了,那名字還一直流傳下去。正是這亘古不變的規律,一開始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到羅馬人墳山上去了。這就是我一開始就察看這個小丘層系的原因。我弄清楚了這個羅馬人稱為墳山的小丘的情況。這不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小丘,而是人工堆砌成的圓錐形的土包,碎石築的底座,外面用一層土、一層石頭砌起來。一般來說,這是作墳墓用的。中間是安放屍體的墓室。但是,也可以用來藏武器,或是裝滿金銀珠寶的箱子。小丘下沉了,大概是內部坍塌了。它被茂密的草木覆蓋著。表面上,只剩下它的名字,羅馬人墳山,還和過去有聯繫。可是沒有關係!我對它一直十分關注。

  “也許就是這一點,使我產生了有關財寶的想法,這個想法又與金子可能流失的想法混在一起。墳山四分之三環水,那種結構,使我的假設更有說服力。剛才,你們看見我是多麼急迫地去驗證我的假設!我的假設是對的。水往上漲,在峭壁和小丘之間形成一個池子,一個水越漲越高的水庫。當潮流靜止不動,河水開始下降的時候,水庫的水必然從各種可能的出口往外排泄,就是說通過各個隙縫、洞眼、裂口,以及布滿小丘使小丘變成過濾網似的拆紋,這樣就把各種粉狀物和小碎片帶了出來。這正是我們在攔河篩子上收集到的東西。”

  拉烏爾停住話,在大家看來,這個奇特的故事其實是這樣簡單,這樣合乎邏輯,所以他們當中根本沒有人想到要提出異議。見舒低聲說:

  “那是不可靠的藏物處……那有時被水包圍的墳丘。”

  “我們知道些什麼呢?”拉烏爾大聲說道,“塞納河的河口經歷了多次巨大的變遷。在那個時期,墳丘可能處在比較隔離的地方,大潮不像現在那樣容易接近。再說,誰也不會把財寶永遠埋藏起來,藏寶是為了某個人的利益,他將享用它,但也要看守它,要根據各種突如其來的威脅採取行動。但是,代代相傳的秘密往往最後失傳。保險箱的確切位置記不清楚了,開鎖的口訣也是如此。你們想一想,法國國王藏在艾特雷塔那空心石柱里的那批財寶,還剩下些什麼呢?有一天,傳說到了一個比別人善于思考的人手裡,終於變成了現實。今天,在這個科城地區——法國的古老地區,它的歷史總是吸引重大的探險活動,穿插著全民族的重大秘密——我們就碰到了這些讓人終生探索的誘人問題中的一個。”

  “你怎麼想的?”

  “是這樣的,在利爾博納(羅馬人叫朱里亞波納,是一個大都市,現存的古代劇院證明它在高盧——羅馬時期非常繁華)附近,某個古羅馬的行省總督有一幢鄉村別墅,就是在拉迪卡代爾的別墅,他把個人財富,即掠奪來的果實換成金沙,藏匿在這座可能是由儒里奧·悄撒的軍隊所建造的墳山裡面。後來,他在一次遠征,或是在狂飲之後死去,沒來得及把秘密傳給子孫或朋友。以後,就是中世紀的大動亂,國內的動盪不寧,抗擊東方人、北方人的戰爭,抗擊英國人的戰爭等等。一切都埋在黑暗之中,連傳說也不再有人提起。到了十八世紀,終於冒出了一點歷史的碎片……有一點兒金沙漏了出來。於是釀成一場悲劇……蒙泰西厄先生……格爾森先生……”

  “這時候你出現了!”貝舒對拉烏爾說話時,有時竟帶著幾乎是宗教狂熱似的敬佩語氣。

  “這時候我出現了。”拉烏爾高興地重複道。

  兩姐妹瞧著他,像瞧一位超凡入聖的人物。

  “現在,”他邊說邊站起來,“我們幹活去。行省總督的財寶還剩下什麼呢?也許沒有多少,或許它本來就不多,或許潮水漸漸把它分化了,帶到了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應該找找看。”

  “怎麼找?”貝舒說。

  “挖開墳山。”

  “可要干好幾天呀!要把樹拔掉,開溝、挖土、運土,因為我們不能請人幫忙……”

  “只是一個鐘頭,兩個鐘頭,至多三個鐘頭的活。”

  “嗬!嗬!”

  “真的!如果我們假定,墳山被當作保險箱用,那麼財寶就不會埋得很深,而會放在容易取出來,又不致被人發現和‘懷疑’的地方。我在荊棘叢中察看時,發現離地面一米的第一層石頭有點往外鼓。顯然,這是從前的一條環形小道。另外,我還注意到朝小城堡這邊,在又厚又密的長春藤下面,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像是個圓亭,供放著智慧女神密涅瓦或天后朱諾的塑像。塑像立在那兒,既作為看守又作為標記。拿把十字鎬,貝舒。我也拿一把。如果我猜得不錯,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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