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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容闔眼,片刻又睜開來,啞聲道:「弟子無話可說。」

  朗翊聞言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僵在原地,張著嘴良久也未吐出半個字。

  聞瑕邇倏的起身,走至笛容身旁,從頭到腳審視笛容一遍,道:「朗宮主什麼話還未問,你便說無話可說,不覺太過迫切了嗎。」

  笛容表情黯淡,「紫檀佛珠,已足夠說明一切。」

  「笑話。」聞瑕邇道:「你們整個應天長宮弟子的佛珠都如出一轍,你手中握著的這串除了色澤暗些黑些與旁人的並無不同。」

  笛容默了片刻,突然把手中戴著的佛珠串取下,兩串佛珠併攏合在一處,從煉蠱之人手上取下的那串竟浮現出紫色的微光,少頃,串上的佛珠變得一塵不染,光澤如新。

  笛容道:「這是我義弟笛同的佛珠。我二人共同拜入應天長宮修道,一同在佛珠上加持無塵咒,只要兩串佛珠碰到一處,無塵咒便會自起,拂去珠上塵埃。」

  他將佛珠放於畫像上,「這畫上之人,便是我義弟笛同。」

  「你可知笛同做了何事?」朗禪走至笛容跟前,面含慍色,「你便如此跪下?」

  笛容緩聲道:「煉製子母蠱毒,以母蠱控制子蠱進入常人體內,為禍四方。」

  聞瑕邇道:「你是從何得知?」

  笛容微微垂首,「因為這些事都是我在暗中指使他去做的。」

  「……笛容!」朗翊驀地上前一把撰住笛容的衣領,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笛容抬首,面無波瀾的看著朗翊,「是我做的。是我指使笛同去做的。」

  「你胡扯!」朗翊目眥欲裂,撰著笛容衣領的力道不住加大。笛容被衣領收緊的力道梏的臉色漲紅,呼吸粗重,卻是一句求饒的話也未說。

  「朗宮主。」聞瑕邇道:「事情還未查清,就這麼處決了他,不大好吧。」

  朗翊這才幡然鬆手,笛容半身倒地,片刻又直起身,仍舊平靜的跪著。

  聞瑕邇越過朗翊將那隻裝著母蠱的瓷瓶拿起,旋即又走回笛容身前,把母蠱的屍體倒在地上,問笛容,「這是何物?」

  笛容答:「母蠱的屍體。」

  聞瑕邇又問:「母蠱何處來?」

  笛容道:「於萬毒之蟲中煉製而來。」

  「如何煉製?」聞瑕邇逐字逐句,「火烤?水漫?還是投入爐中,埋入土中?任其自生自滅最後得出活著的一隻來?」

  笛容並未立刻作答,過了一會兒後說道:「煉蠱的人笛同,不是我。」

  聞瑕邇眯了眯眸,暗聲道:「可你說笛同是受你指使才煉的蠱。」

  笛容抬頭看他,道:「笛同會煉蠱,我不會。」

  聞瑕邇道:「應天長宮竟是擅長蠱毒之術的世家,我還是頭一次知曉。」

  沉默許久的君靈沉忽的緩步行了過來,身形與聞瑕邇正面相對,眸光落於笛容臉上,「原因。」

  笛容抿緊嘴,君靈沉重複一遍,「你做下這件事的原因,是什麼。」

  笛容久久未應,朗禪皺眉道:「笛容,將原因講出來。」

  笛容聞言躬下腰,朝朗翊叩頭,道:「弟子犯下不可饒恕之過,自請前去地牢,受盡穿骨割肉之刑,再以死謝罪。」

  朗翊扶額,道:「你為何要行下這樁惡事?」

  笛容又叩了一記響頭,「弟子犯下不可饒恕之過,自請前去地牢,受盡穿骨割肉之刑,以死謝罪……」

  「笛容!」朗翊厲聲,「我叫你講出原因!」

  笛容叩聲一聲更比一聲響,不斷的重複同一句話,暗紅的鮮血從他的磕破的額頭流出,染紅了地面。

  任憑朗翊和朗禪如何追問,笛容始終叩頭重複著一句話,場面變作僵局。最終朗翊出聲,喚殿外弟子將笛容押入地牢看管,等候審問後,這場僵局才打破。

  朗翊眉目間難掩疲色,卻是勉強支撐著朝聞瑕邇和君靈沉道:「緲音清君和聞公子若不嫌,暫且在應天長宮住下,子母蠱一事……我一定會給二位一個交待。」

  聞瑕邇笑了一笑,應下了。君靈沉聞言卻道:「應天長宮的交待,該給因此事殞命的無辜之人。」

  朗翊神情凝重的道:「應天長宮必定如此。」

  君靈沉頷首,往殿外走了。聞瑕邇在原地思忖片刻,見朗翊和朗禪二人仍舊處在一片沉重的氛圍中,便道了聲「告辭」,後腳跟著君靈沉一塊走了出去。

  第99章 斷袖

  「緲音清君!」聞瑕邇跟在君靈沉身後,喊道:「你倒是等等我!」

  君靈沉背影稍頓,旋即提步繼續往應天長宮外走。聞瑕邇見狀,掠身一躍,從半空直接落於君靈沉身前,擋住對方去路,「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喊你等我了,你怎麼還走這般快?」

  君靈沉仍閉口不言,側身便要往另一條道上走去。他一把捉住君靈沉衣袖,生拉硬拽的將人拽至原地,君靈沉步子頓住,這才轉頭望向他,「聞暘,你要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我就喊你等我!」聞瑕邇不悅道:「你走這般急是要做什麼?子母蠱的事不是還沒完嗎?」

  君靈沉動了動手臂,似乎想將衣袖從他手中抽離,聞瑕邇當即抓的更緊,不染纖塵的霜色衣袂被他抓的起皺。

  君靈沉道:「放手。」

  「偏不!」聞瑕邇抓著衣袖的力道又重了幾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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