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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背後主使我不知曉,但這件事一定和那黑衣人脫不了干係。」聞瑕邇想起那夜之事,面色微沉,「怪我大意讓他跑了,線索也徹底斷了。」

  他說完又問,「對了,那母蠱死後,按理說附在人身上的子蠱過不了許久也會死掉,這段時日你們司野還有這些東西在作祟嗎?」

  朗禪細想一番,笑道:「似乎真沒有了。」

  聞瑕邇點頭,又夾起一塊另一種口味的甜食吃起來,「我該早些告訴你這些事的,可回冥丘後,我父親便讓我不再插手之事,還做了一件......」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忽的皺起眉來,「一件不暢心的事,就把這事忘乾淨了。」

  「沒事,母蠱已除,這樁事算是揭過去了。」朗禪道:「不過近日我倒是聽了一些別的風言風語,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什麼風言風語?」聞瑕邇問道。

  朗禪正要說話,雅間外便響起一陣呵斥之聲,「那冥丘少君聞暘實在是膽大妄為至極!行事作風乖戾比聞秋逢有過之而無不及!」

  朗禪神色微動,說道:「阿暘,不如我們......」

  聞暘擺手,興致頗高的道:「聽聽,看我又落了個什麼好名聲。」

  崇天樓乃是修士聚集之地,又逢中秋佳節,整座樓座無虛席,人滿為患。三五成群個修士圍坐一桌,酒過幾巡便都有些微醺,說話也不忌憚起來。

  一蓄著八字鬍的中年修士,憤憤不平道:「我聽說前幾日那聞暘帶著家中客卿闖入禹澤山,一連打傷多名禹澤山弟子後,又闖進了夙千台,與緲音清君大打出手,將禹澤山那般清修聖地,擾的是雞飛狗跳,一片狼藉!」

  「簡直是無法無天!」另一名修士拍桌而起,打了個酒嗝,「聞暘那廝如今就敢直面挑釁禹澤山,往後還得了?莫不是要讓禹澤山成為第二個天機門,將我仙道一眾,任由他聞氏父子二人屠殺殆盡?」

  「實在可惡至極!聞魔頭手段殘暴,他養出來的兒子也同他是一個德行,若長此以往,任由這二人在我修仙界肆意妄為,不曉得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風來!」

  那蓄鬍的中年修士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惡聲道:「依我看,就該除了這聞氏父子二人,還我修仙界一片安寧......」

  他此話一出,眾人皆連出聲附和,個個語氣慷慨激昂,秉著一副懲奸除惡的面孔,正義凜然至極,勢要誅殺邪魔外道方才肯作罷一般。

  「阿暘,不過是些瘋言瘋語。」朗禪抓住聞瑕邇的肩膀,惟恐他忽然竄身出去,與外面的修士打起來,「不必往心裡去。」

  聞瑕邇似笑非笑的看著朗禪抓著他的手,「你都說是瘋言瘋語了,我難道還要上趕著去追究不成?」

  朗禪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阿暘長大了。」

  聞瑕邇挑眉,「朗青洵你怎麼同我父親講一樣的話。」

  「聞魔主既也是這般說,看來阿暘是真的長大了。」朗禪收回手,面上笑意更深。

  聞瑕邇執起酒杯微晃了晃,淡聲道:「他們口中所說無一句是真,我若為幾句胡扯的閒話便要上前去同他們打上一場,那我興許便真成了他們口中十惡不赦的魔頭了……」

  朗禪眼中笑意略散,沉默片刻,說道:「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了。」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聞瑕邇仰起酒杯一飲而盡。

  朗禪無聲的又替他斟滿,隨口問道:「你前些時日,當真帶著莫先生去了禹澤山?」

  聞瑕邇眉心一蹙,還是點了點頭,不大情願的說道:「君靈沉在水村替我解毒,還把我從井底撈了起來。我本是去禹澤山向他道謝的,結果……」

  「結果如何?」朗禪追問。

  「結果他看見我就躲!」聞瑕邇憶起當日情景,仍覺分外生氣,「見著我就跟看見洪水猛獸一樣,我一直在後面追他喊他,他就跟沒聽見一樣,頭也不回的就走!」

  朗禪似乎沒有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怔了一下,說道:「這中間可是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君靈沉他就是不待見我,不想看見我。」聞瑕邇又是一口飲盡,「正好我也不待見他,我和他相看兩厭,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朗禪忍俊不禁,「阿暘,我同你說句話,你聽了別跟我生氣。」

  「說。」聞瑕邇一口吃下一塊月團,含糊道:「我大度的很,才不會生氣……」

  朗禪略作沉吟,道:「你前些時日一直和緲音清君對著幹,做的那些事若是換作別人即便不對你恨之入骨,也很難心生歡喜。緲音清君如今還能不計前嫌的在水村救下你,已經算得上極為不易了。」

  聞瑕邇咽下口中月團,清嗓道:「你們仙道中人,行走世間不就秉承著一副寬宏大量,捨己為人的心腸嗎?君靈沉又是你們仙道大名鼎鼎的仙君,若不慈悲為懷那便是污了他的名頭吧?」

  君靈沉那般清冷孤高的性子,定是對自己極為嚴苛,不容許自己的名聲有半分差池。

  朗禪聞言,竟垂首陷入沉思,想來已經認同了他說的話。聞瑕邇得了認同,面上也並未顯出悅色。誠如他自己所說,君靈沉的確討厭他的緊,會幾次三番救他不過是因為君靈沉心腸好,為人和善,見著有難之人便會助一把力。他不過也是君靈沉遇著的有難之人的其中一個,隨手搭救一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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