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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他忽的覺得喉頭有些發澀。這澀意來的委實莫名,他又喝下一杯桂花酒,甘甜的滋味入喉,那股無端澀意方才被蓋過去。

  這時,雅間外的屏風突然走進一道黑影,聞瑕邇側目一看,見是應天長宮的弟子裝扮,那弟子果不其然的便走到了朗禪面前,朝他微微拱手後便向朗禪說道:「二公子,宮中的家宴快要開始了。」

  朗禪道:「我不是早已說過這次家宴我不去了嗎?」

  弟子道:「宮主說,此次家宴是他繼任宮主之位以來頭次舉行,須得二公子從旁協作方能妥善進行。」

  朗禪頓了頓,驀地笑道:「兄長高看我了。」

  弟子不語,恭候在朗禪身側,一副朗禪不同他回應天長宮參加家宴便不打算離開的模樣。

  聞瑕邇手支著臉,眼眸微眯,「朗二公子說他不想去,難不成你還要架著他去?」

  弟子聽見他出聲,一絲不苟的面上泄出幾分慌措,但很快又掩下去,朝他道:「……聞公子既和我家二公子是至交好友,便不該讓二公子難做才對。」

  聞瑕邇低低一笑,「你也說我和你家朗二公子是至交好友,他今夜不想去那勞什子家宴,我這個友人自是不能任由你將人帶走才對。」

  弟子眉頭擰起,一臉戒備的看向聞瑕邇,朗禪適時朝那弟子遞去一個威懾的眼神,那弟子這才有所收斂。

  朗禪站起身,朝聞瑕邇歉笑道:「看來我今日是真不能與你一同賞月了。」

  聞瑕邇聞得此話,便已知朗禪心下已有決斷。畢竟是對方的家事,他也不好過多插手,遂頷首道:「無事,你只管去吧。」

  「這次是我不對。」朗禪走至他身前,垂首看他,「下次我再向你賠罪。」

  聞瑕邇誒了一聲,擺手示意朗禪快走。朗禪和那名弟子剛走至屏風處,他便忽的記起一件事來,忙追上去一把拽住朗禪的手。朗禪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聞瑕邇如實道:「我沒帶錢。」

  朗禪悶聲一笑,拍了拍他的手,「我早結了,你只管吃完早些回冥丘吧。」

  聞瑕邇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那你走吧。」

  朗禪說好,便和一旁的弟子轉身離開了。

  聞瑕邇回原位坐下,透過窗見樓下的街道處熱鬧異常,一桌的甜食美酒也變得索然無味,遂準備打道回府。他走出雅間徑直下樓,在階上未行幾步,便聽得樓下大堂吵了起來,他隨意瞥了一眼過去,便見四五個修士將一個姑娘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蓄著八字鬍的修士厲聲朝那姑娘道:「我們說我們的!你一個小丫頭管什麼閒事?」

  那姑娘手指抵著腰間掛著的劍,面色通紅,像是氣急,只聽她高聲道:「憑你們說誰,但就是不能說他!」

  「他?」那修士不悅道:「哪個他?」

  姑娘聞言面色變得更紅,但氣勢卻並未露出半點怯來,「不准說聞公子的壞話!」末了又道:「……你們口中所說的惡事絕不是他做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一眾修士聞言面面相覷,忽的大笑起來,其中一人道:「搞了半天,原是聞暘那廝的小情兒,難怪聽不得我們道出實情。」

  「我……我不是!」姑娘抵劍的手有些發顫,「我只是看不慣你們搬弄是非顛倒黑白,這才站出來的!」

  一修士諷道:「我們句句屬實,未有半分偏頗之言,你若和聞暘沒關係,怎會被這番言論刺激?」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便有了計較。八字鬍的修士上前一步,壓著聲音說道:「小丫頭,跟我們走一趟吧。」

  姑娘立刻拔出劍,嚴陣以待,「做夢!」

  「我們五個人,真動起來手來吃虧的是你。」修士惡聲笑道:「若你當真和聞暘沒有干係,我們自然不會傷及無辜,若是有——」

  「若是有,你們又待如何?」

  一道清朗的少年聲自他們頭頂上空響起,他們仰頭看去,便見一道絳衣身影踏風而來,從虛空中落下,落至他們後方的桌上。

  聞瑕邇一腳踢開桌上擺放的酒罈,酒罈哐啷一聲砸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驚的四下眾人噤若寒蟬。聞瑕邇睨著下方的修士,似笑非笑的又重複一遍:「你們待如何?」

  「聞、聞公子……」被圍住的姑娘目不轉睛的仰頭望著聞瑕邇,似乎很是吃驚。

  領頭的八字鬍修士猛地往後一退,頗為忌憚的掃視著他,「聞暘,你竟敢現身……」

  「我有何不敢。」聞瑕邇道將腳下的一隻酒杯碾的粉碎,「幾個男人圍著一個小姑娘欲行不軌之事,你們仙道行事便是如此下作的嗎?」

  修士聞言,氣的吹鬍子瞪眼,倏的抽出劍指向他,「邪魔外道休得猖狂!今日我便替正道除了你這禍患!」

  他話音落下,一眾修士驀地拔出劍散開將他腳下的桌子團團圍住。

  聞瑕邇眯眸未語,腳下卻霎時湧現出無數符文,圍著他的修士察覺到不對忙不迭的往後退卻還是晚了一步,被那不斷飛竄的符文鎖住了身形,停駐在原地動彈不得。他麼手中的劍接連掉在地上,眼珠轉向聞瑕邇便要破口大罵,誰料兩張唇合在一起死活也張不開,只吐出一些怪異的唔聲。

  聞瑕邇跳下桌面,掃了一眼被束縛陣困住身體的修士後,便轉身走出了崇天樓。

  剛行離樓門不過幾步,便聽得身後有人喚他,「聞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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