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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瘋言

  距上回禹澤山之行不歡而散過去數日,聞瑕邇自那日回冥丘後又將自己關在房中足不出戶生了好大一場悶氣。趁著悶氣之餘,信手又搗鼓出了幾種新的符紙,恰逢中秋將至,他便把符給家中的人挨個發了一張。

  莫逐收到他送來的符後,頗為不解,向他詢問道:「莫逐並不是符修,少君送我這符也無甚用處。」

  聞瑕邇捻著符解釋道:「這符帶在身邊可防止邪氣入體,保靈台清明。」他能想到造出這符來,也得虧了前些時日去水村那趟,見到被毒氣輕易入體變得瘋癲的人後,才動了念頭。

  莫逐打量著手中那道與他旁的赤符外觀沒什麼兩樣的符紙,還是收下了,「那便多謝少君相贈了。」

  「莫逐兄弟客氣了。」聞瑕邇道:「若真有心想謝我,不如中秋那日一起小酌幾杯?」

  他父親常年不在家,青穆他也是去不得的,一家上上下下的人他也全都詢問了個遍,結果中秋那日竟都有約,如今只剩下莫逐一人還未詢問過了。

  聞瑕邇本是信心滿滿,莫逐常常便是獨來獨往跟個獨行俠一樣,中秋佳節定也是孤身一人,他倆在家中還能做個伴。豈料莫逐聽了他這番提議,竟很快回絕,說道:「有約在身,這次恐不能陪同少君了。」

  待到了中秋節那日,家中比往日還要冷清異常,聞瑕邇一個人抱著一盤月團在屋子裡吃的委實不是滋味。正在這時,眼前的虛空中陡然浮現出幾行字:崇天樓邀君一聚。

  聞瑕邇當即來了精神,拋下懷中的月團,隨手畫陣,直奔崇天樓。

  崇天樓上懸燈結彩,燈火通明,街道上滿是熙攘的往來行人,語笑喧闐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朗禪坐在樓中一方屏風橫隔的雅間中,從闌干外探出半個頭,朝站在樓下的聞瑕邇招了招手,「阿暘,這裡。」

  聞瑕邇聽見喚聲,仰首一看見是朗禪,也不走前門,縱身一躍便上了屋檐,翻過闌干進了雅間。

  朗禪對他這番動靜見怪不怪,抬手示意他坐下。聞瑕邇坐下後見桌上滿是甜食,定定的望向朗禪半晌,說道:「你要是姑娘,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朗禪拿酒壺的動作一頓,哭笑不得的道:「你做什麼講這話,聽的我怪滲的。」

  「那我換一句講。」聞瑕邇一把握住朗禪的手臂,難得真摯的道:「你是我的好兄弟。」

  朗禪一聽更覺不對味,但又見他面上沒有半分玩笑之色,遂也頗為真誠的握住他的肩膀,回道:「你也是我的好兄弟。」

  聞瑕邇點頭,鬆開朗禪的手臂,夾起一塊最近的糕點放進嘴裡慢慢品。朗禪收手,替他斟滿一杯酒,說道:「我原以為你今夜來不了。」

  「哪會。」聞瑕邇道:「我才是以為你今夜會在應天長宮的家宴中,所以才未傳訊給你。」

  朗禪道:「按理來講該是在的,不過我不大想去。」

  「怎麼了?」聞瑕邇驀地抬頭,「是朗翊欺負你了?」

  朗翊乃是朗家的長子,朗禪的兄長。前段時日應天長宮宮主朗咎去世,這位朗大公子朗翊便順理成章的繼位,成了新一任的宮主。

  新官上任三把火,聞瑕邇知曉朗禪與他那位長兄朗翊關係甚為一般,這火便極有可能燒到朗禪的身上,適才有這麼一問。

  「阿暘多慮了。」朗禪失笑,「他待人和善,行事得體,斷不會行此等事來。」

  「既如此,朗翊該待你也是不錯的。」聞瑕邇道:「你為何不想去應天長宮的家宴,可是出了什麼事?」

  朗禪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舉起酒杯相敬聞瑕邇,「不過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我們二人難得一聚,阿暘莫要因此掃了興。」

  聞瑕邇端起酒杯回敬朗禪,兩人碰杯,瓷盞相撞發出清響,「你這般說了,我也不便追問。只是你若碰上不能解決的事了,記得同我說。」

  聞瑕邇飲下酒,酒液入喉,一股芬香甘甜的氣息湧入唇齒間,他雙眸一亮,「是桂花酒。」

  朗禪點頭,「阿暘可還喜歡?」

  「喜歡。」聞瑕邇把空了的酒杯往朗禪跟前一遞,「香甜醇厚,不像是酒,倒像是桂花做的糖水。」

  朗禪幫他斟滿,笑道:「我喝著覺得甜的很,想著你喝應當剛好。」

  「難怪你要邀我來崇天樓,原來是為了這個酒。」聞瑕邇抿了一口,「有心了。」

  「不足掛齒。」朗禪放下酒壺,拂袖道:「那日我在水村中毒後便一直半昏半醒,事後回到應天長宮聽弟子說你也中了毒還發了熱,這是怎麼回事?」

  聞瑕邇想了想,說道:「那日我和莫逐兄弟找到了附身母蠱的人,那母蠱靈智如同常人,趁我們不注意便從廟裡跑了出去,我在村中追母蠱時,突然竄出來一個黑衣人,一箭取了母蠱的命,讓我也跟著中了招。」

  「母蠱?」朗禪皺起眉,「你是說水村中的人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是因為中了子母蠱?」

  這件事除了他和莫逐知曉外,聞瑕邇還未告訴過其他人,便解釋道:「沒錯,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那副異樣乃是中了子母蠱。子蠱入體,母蠱便能隨心所欲的操縱他們。」

  朗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你在水村中一箭殺死母蠱的黑衣人,不出意外該是這樁事情的背後主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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