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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不會有那麼重要吧。他們知道她到過小房子。”

  “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認為你必須告訴他們。”他說,“他們認為這是證據。”

  “好吧。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她想,他可能是一個非常高尚、喜歡說教的人。

  “我只是在替你考慮。”他在電話里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體貼的話,這讓她很感動。“打電話給斯坦霍普探長吧。現在就打。”

  “好吧。”

  “真的?”

  “真的。”她說,“我現在就打。”後來她又說了一句,“今天下午你有空嗎?”

  “沒空,要開會。”她聽不出他這麼回答是在說謊呢,還是因為他們在一起讓他感到緊張。或許他想到了這樣的場景:正當他們在做愛的時候,那位探長在門口敲門要進來,被逮了個正著,而自己對此卻無能為力,他對這樣的情況該會多麼討厭啊!她想,她和塞繆爾的關係也因為莉莉·馬什的屍體被發現而發生了改變。

  “我得走了,”他說,“有人找我。”他沒有很得體地說聲“再見”就掛了電話。

  她坐了一會兒,看著窗外的燈塔在灼熱的霧靄中發著微光。後來,她又拿起電話,撥了警察局的號碼。

  第二十八章

  維拉約好和本·克萊溫在精神病人日間看管中心碰頭。每周他有一天時間在那裡和一些剛剛出院的病人見面。託管中心位於

  一個海濱城市的邊上,該城一度以港口而聞名,而現在這裡出名是因為它是東北部毒品的集散地。

  她路上在市中心的圖書館停了一下,這是一座帶鐘樓的哥德式紅磚建築,大廳里有一幅海船揚帆起航的巨型油畫。她在一個貼著“本地作者”標籤的書架上發現了一本塞繆爾·帕爾的短篇小說集。她不知道,他看到他的作品以這樣的方式陳列著心裡會怎麼想。這是一種榮譽嗎?但也許這意味著他的水平不夠高,還不足以和那些真正的作家一樣放到其他的書架上。她站在那裡翻了一會兒,沒有找到她在收音機里聽到的那篇小說。最後她決定把書借走。當她把書和自己的借書卡交給圖書管理員時,那人說:“這是一個多好的人啊,他去年來這裡舉辦過作品朗誦會。當然了,他也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

  聽了這話,維拉想起了她上次和塞繆爾·帕爾的對話。他說他會告訴她莉莉在看什麼書。她依然很好奇,也很想看看帕爾對這個要求的反應是什麼,於是她決定繼續問下去。坐在汽車裡,她給莫佩斯圖書館打了電話,要和他講話。

  “啊,對了,探長,我來查一查圖書管理系統。叫什麼名字來著?莉莉·馬什?”

  你在表演什麼,她想。你當然記得這個女孩的名字。是你發現她的屍體的。

  “探長,在她的借書卞上沒有什麼在借圖書。恐怕我無法幫幫助你了。”

  她掛了電話,毫無理由地覺得有些失望。

  這家精神病人日間看管中心以前曾是一個幼兒園,走在裡面讓維拉感覺很不舒服,仿佛覺得這裡的每個人——甚至包括工作人員在內——都回復到了幼兒時代。有一間屋子裡正在上藝術課,病人們者口穿著紅色的圍裙,防止把他們的衣服弄髒了。他們用粗大的畫筆和明亮的丙烯酸顏料作畫。另一閫屋子裡似乎正在上音樂課,裡面有手鼓、鈸和兩架鐘琴。但是這裡到處瀰漫著煙味。其他人如果想要自殺的話她是不會過於介意的,可問題是,尼古丁已經進入了她的喉嚨和肺,她知道她只有更換衣服才能除。身上的這種煙臭味了。她必須要經過公共休息室才能找到社會工作者。椅子都以小組為單位排列在一起,看上去沒有人在相互交流。每個人都在抽菸。一個瘦女人在低聲地說著什麼,大概是有關她的房租以及鎮議會的人正盯著她之類的冗長的故事。房間裡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在說些什麼。

  克萊溫在走廊盡頭有一間小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開著,在他注意到她之前,她就已經看到他了。他正坐在桌前敲電腦鍵盤,那種速度是她這輩子都別想達到的。她的一個印象就是他長得不錯。他屬於那種走在街上會被人注意的年輕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會讓人覺得那是一種享受。他身材高大健壯,金髮碧眼,棕褐色的皮膚非常養眼。他正眯縫著眼晴看著屏幕,但她知道他的眼珠是藍色的。他一定是很多女病人心中夢想的對象。難怪莉莉·馬什會愛上他。如果能成,他們本該會是絕好的一對。

  他聽見她走近的聲音,於是抬起了頭。

  “有事嗎?”雖然只有一個詞,是用那種對待精神病患者的溫柔的、呵護的職業語調說出來的。他沖姥笑了笑,好讓她放鬆下來。他把她當成病人了。她在想是不是她和她的證人們說話時也是這樣的,把他們當做孩子。

  “我是維拉·斯坦霍普,”她說,“探長。我們約好見面的。”這麼直接的開場白足以讓他感到不自在。一個愚蠢的權力遊戲,她一向很鄙視這種做法。

  他伸手將電腦關掉,同時站起身來,伸出手來和她握手。

  “那麼探長,喝茶還是咖啡?”

  “什麼都不要,謝謝。”她說。

  “是與我的一個病人有關嗎?也許我們得把我的主管喊來一起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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