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了嗎?”

  “一個年輕女士。被勒死的。屍體在光天化曰之下暴露在一個公眾場所。屍體上還灑滿了花。據我看來這已經很不尋常了。你還想了解什麼?”

  “謀殺是發生在白天嗎?”

  “肯定是。想想潮水吧。而且不管怎樣,她的屍體是不可能在那裡停留很久的。白天這地方應該到處都是人,因為這段時間天氣不錯。我知道那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學校放假的曰子,可陽光總會把人吸引到海邊。我的猜測是屍體被放在那兒不久後便被發現了。”

  維拉心想,兇手是不會這麼公然行事的。人必須要站在溝谷的入口處才能看到屍體。但是,把她搬到這兒就是另外一碼事了。一定會有人看到的,而且.兇手也一定想讓人在精心布置的場景被潮水沖走之前就發現屍體。如果詹姆斯·卡爾弗特沒有因玩厭了而去那裡探險,不知兇手將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我們知不知道在被放進水裡之前她已經死了多久了?”

  “對不起,你得等到下午才能知道結果。根據當時的現場狀況,約翰·基廷的確是什麼都做不了。等他趕到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得不考慮要把屍體移開了。”

  “他們今晚會做檢測嗎?”

  “我倒希望他們不要。或者至少等我有時間吃塊比薩。我接到電話時正坐下來準備吃咖喱肉。我現在都要餓暈了。”比利的胃口一直是大家的笑柄。他就像根豆苗那樣瘦,可胃口卻非常好。她把這簡單歸咎於遺傳基因的錯誤。“我們應該等到明天早上,”他繼續說,“我正等萬斯貝克那邊的回信。”

  恰好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離開她去接電話。有傳聞說他正在與萬斯貝克醫院一個新來的年輕病理學醫生談戀愛。維拉一直對八卦非常熱衷,而且把這看做是幹這行的一個工具。她把聽到的悄悄話整理起來準備說給喬·阿希伍什聽。她的警官會假裝不想聽,可她知道他會感興趣的。她心裡琢磨著不知喬的調查那邊進展如何。他們去赫克瑟姆郊區的一個小村子裡找莉莉·馬什的父母調查情況去了。喬主動要求去將莉莉的死訊告訴他們。他說他不想其他人來做這件事。他自已就是一個父親。他可能無法完全了解失去孩子的感受是怎樣的,可是他認為自己要比組裡的某些成員更勝任一些。

  韋恩萊特接完電話後又回到了她身邊。即便是在黑暗中,她都能感覺到一種故意裝出來的冷淡,這讓她產生了一種欲望。她想告訴他,別再做別人的木偶啦。他已經結了婚,而且她認為他的婚姻還算幸福。那個年輕女醫生卻很寂寞,不過和他玩玩而已。後來她又告訴自己說,這不關她的事,做他的關係顧問,她連邊都沾不上。

  “約翰·基廷想馬上就開始工作,”他說,“早上晚些時候他就能處理完。大概要一個小時。”

  “好的。到時我會去那兒的。”

  她一直斜靠在汽車引擎蓋上站在那兒,聽著瞭望塔下波浪拍岸的聲音,直到他開車走遠了。

  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坐在那座奇怪的白塔外面的那群人身上。那座塔在諾森伯蘭鄉下顯得格格不入。她去那裡拜訪他們是因為當時犯罪現場勘查組正在工作,她沒有別的事好做。他們一起發現了屍體,他們正好當晚聚在一起,之後又各自散去。最先到達現場的警員已經確認了不少事實。她想她應該在他們尚未離去時趕回現場,問問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她心裡一直期待能有人向她描述曾見過一輛汽車,與魯克被害那晚朱莉在她回家路上看見的那輛相似,然而他們引起了她的注意,並非只因為他們與那名死去的年輕女子有著某種關聯,也不是因為這些男人讓她想起了她父親——他經常和他的密友一起從山上違法掏一些猛禽的鳥巢,回來後坐在廚房裡——只是與他們的談話讓她感到這些人有待進一步的調查。他們的那種傲慢惹惱了她,而且她從中體會到了挑戰的意味。她試圖弄清楚到底是他們當中的哪一位激怒了她,可總也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不安。最後她不得不鑽進自己的汽車,跟在韋恩萊特後面開過小路,然後上了大路。

  病理學家約翰·基廷是—位五十多歲的北愛爾蘭人。他脾氣很直,不愛聽廢話,這讓維拉手下一些年輕警官都有些怕他。她見過的唯一一次讓他在屍檢時流露感情是他在調查一個三歲孩子死因的時候。到了他的辦公室後,他便開始與她談論在他年輕時與一名威爾斯軍士的一場橄欖球賽,他那被撞扁的鼻子便是那場球賽的最好見證。他在換衣服準備驗屍前替維拉沖了杯咖啡。

  “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她是被人扼死的,”他說,“不過這個你們都已經知道了。”

  “與那個阿姆斯特朗男孩有什麼相似之處嗎?”

  “當時在現場我沒有時間做太細緻的檢查。想像一下你夢見過的犯罪現場中最糟糕的一個,而這個案件顯然屬於這一類型。幾小時後屍體便會被衝到海里去了。”

  “如果那樣,那麼我們就永遠無法看到那些花,也就不會把它與西頓那個案子聯繫在一起了。”她又回到了在燈塔那裡一直困擾她的那個問題上來。“那個是否就是兇手想要的呢?是某種私人的儀式嗎?或者說他打賭屍體一定會被及時發現?”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