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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那是為什麼?……您以什麼罪名逮捕我?……我犯了什麼罪?”

  “您清楚您犯的是什麼罪……”

  “您會放了我的。”

  “恐怕不可能!”

  “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他會辦好一切的!”

  勒帕沙能夠做到一會兒變一個樣。他又開始甜言蜜語,討好法官,只是目光中有那麼一種既嚴肅又讚賞的東西在閃現。

  “我仍然保留對您的邀請,我們共進晚餐,前提是您必須告訴我,您是如何發現真相的……”

  “我會說明的……共進晚餐不可能!……請您打開窗戶……您的雪茄茄味叫我受不了……”

  埃內斯科照辦了。

  “您沒有殺害瑪麗雅·勒貝斯克,首先我用抽象推理法,即幾何推理法說給您聽:

  一、如果您已經殺了她,尤其是在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環境下把人殺死,那麼六月六號到二十六號,您完全有時間逃離法國,在法國沒有任何要事使您脫不開身。

  二、只有那個人是您的同謀,您才會把他帶到您的房間。

  三、您和巴黎的不三不四之流沒有交往,因此不可能在半個小時內找到一個能幫您干殺人勾當的人選。您那位風度翩翩的來訪者更不可能,出入大飯店這種場合的人都被視為紳士。

  四、如果是這種人幫您殺人,那要價一定很高,而且要現金。可是您既沒有開出支票、沒有付現金,也沒有給珠寶。

  五、如果您想從飯店裡弄走一個死人,又必須做出她還活著的樣子,那就需要兩個人一起行動,一人架著死人一支胳膊。

  因此可以斷定,瑪麗雅·勒貝斯克是活著離開大飯店的。她隨您出門完全是出於自願。”

  “那麼您是否能告訴我,在巴黎這樣一個繁華地段,我怎麼可以隨時找到一個能夠幫助我,而且也不開口說話,為我保守秘密的人呢?”

  “一個醫生!醫生的職責是必須保守職業秘密。那個玻璃注射器——注射器上沒有針頭,針頭和藥箱一起帶走了——證明他到過您的房間。您知道,一個經常使用鍍鎳注射器,比如注射嗎啡的人經常使用的是只有一立方厘米的注射器。他幫您治療被您致傷的瑪麗雅·勒貝斯克,但他沒有幫您把她運走。您只好自己干。”

  弗羅日先生看了一眼面前的材料。

  “我來概括一下:米阿抱著首先把您刺激到忍無可忍的地步,然後再見機行事的目的隨您進了大飯店。鑑於您從前對妓女們的所作所為,您用了同樣的手段虐待她,問題是您不想再有妓女對您進行指控。您不知道她的朋友們知道她在您這裡,她們會把事情捅出去。您去找醫生。您答應給您的受害人一大筆錢。您將她送到一家私人診所,也可能送到別的什麼地方,直到她痊您。我有充分理由斷定,她被送到了一家私人診所,就是到飯店來的那個醫生的診所。因為您當時並未付給他出診費,因此您後來肯定見過他。如果說您一直不把實情說出來的話,那是因為您自認為沒有真憑實據對您進行指控。而妓女們身上明顯的傷痕完全可

  以把您送上輕罪法庭。不錯,瑪麗雅·勒貝斯克不會再對您提起訴訟,她也不會對其他妓女施加影響,讓她們控告您……”

  弗羅日先生為自己在記事簿上做了如下記錄:

  證據:是那支埃內斯科一直聲稱不知道的注射器。他原本準備用來給米阿注射的,後因注射器不一樣無法注射,只好作罷。隨後來了一名醫生。瑪麗雅·勒貝斯克無論是受傷還是生病,醫生不予公開,並將保守秘密。

  推斷:沒有付款。計程車司機未到警察局報案,因為他開車拉客屬正常業務,而且是把病人送進一家人所共知的診所。六月六號之後埃內斯科沒有離開巴黎。在有女客在場的情況下來一位陌生來訪者,這種解釋不合情理。

  案子結了:瑪麗雅·勒貝斯克得到十萬法郎的補償,在蒙特馬高地開了一家小裁縫鋪。她肯定採取了某些措施,因為沒有人知道她身上什麼地方受過傷。

  第十二章 奧托·姆雷

  弗羅日先生對犯罪嫌疑人讀的來自德國埃姆登市警方報告是這樣的:“奧托·姆雷,一八八九年出生於威廉港一個小職員家庭。十六歲開始為埃姆登一名牙醫當助手。兵役期滿後娶了比他年長十歲、名叫法爾康的女子為妻。他在埃姆登擁有一套舒適的公寓。他發明了一種能製作假牙齒的水泥材料並申請了多項專利之後,與妻子和一名女僕一起共同製作水泥假牙。他在戰爭爆發時已擁有四五項專利,其中一項是自動調節的注射器。後來他應徵上了前線。一九一五年任職於科隆一家醫院。一九一九年因著少校軍服在漢堡被捕。離婚後娶了原歌舞廳舞女埃蓮娜·什拉姆為妻,回到埃姆登後借了債,試圖重整旗鼓,重操舊業。一九二八年倒閉。和妻子一起住進一家收容所。似乎沒有生活來源。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七日申請護照獨自一人前往巴黎。”

  巴黎警方偵緝隊送來的報告也不無特色:“奧托·姆雷於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七日下榻於三角洲廣場的三角洲旅館,自稱工程師。他總是身著一件破舊的皮襖,第一周按期付了房費,第二周讓旅館老闆等了三天,並宣布說要成交一筆大買賣。向樓層服務員打聽有關在巴黎非法交易古柯鹼之事。十一月十六日,在蒙特馬高地一家酒吧試圖兜售十克古柯鹼,酒吧的侍者怕他是警方耳目,加以拒絕。三天後姆雷又來到這家酒吧,試圖低價銷售毒品。買賣沒有做成。造訪定居在法國的兩三個德國人,其中一個是牙科醫生,向他們介紹一項新專利,試圖騙取巨款。遭拒絕。後來又對其中一位拜訪了五次,向他借了二百法郎。試圖到一家大型飯店任口語翻譯。房租一拖再拖。旅店老闆認為他有時整天無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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