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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遊客目不轉睛地看著街邊的風景,但大部分人並沒有停下腳步。哈瓦斯和德隆遇到的問題是怎麼把隊員安排到街上。和美國一樣,荷蘭執法機構的人員也大多身材高大,很容易從行走步態上認出來。

  還有一個問題是,誰也不會在德瓦倫轉上幾個小時。德瓦倫地方不大。誰老在這裡轉悠,肯定會被人注意到並引起懷疑。哈瓦斯他們最擔心的就是走漏了風聲。

  哈瓦斯想了一個辦法。他建議從馬丁?德隆手下選四個年輕人,讓他們穿上足球服,這樣,他們看上去就像一支足球隊裡出來慶祝勝利的運動員。德隆覺得這主意不錯。他進一步建議這四個人在紅燈區的中心地段找一間大麻館,把車停在那裡。

  此外,德隆認為,既然這裡的大部分路人都不會抬頭朝上看,在沿街的房頂或頂層儘量多布置一些狙擊手,應該是個好辦法。這些狙擊手可以藉助小型攝像機觀察下面的街道,這樣,他們在天上就多了一雙眼睛。狙擊手一般不必暴露自己,除非遇到緊急情況需要開槍。

  如何安置最後一批特工是最大的難題。雖然確實有年輕男女或者一群單身女子漫步在德瓦倫街頭,這些人往往是一直朝前走,很少有兩次經過同一個地點的情況,除非是先出去狂歡,現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凱西不用想也知道,安排雅典娜特工隊隊員在櫥窗里觀察來往的行人是最佳辦法。隊員們個個都願意執行這樣的任務,只要決定誰在哪裡的櫥窗就行了。哈瓦斯和德隆確定了最佳觀察點之後,德隆聯繫了一名經常和紅燈區打交道的可靠警察,告訴他自己在設伏抓人,不能走漏了消息。他們給那些被選中的櫥窗的主人一大筆錢,讓她們回家休息。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但還有一個問題:雅典娜特工隊隊員很可能是紅燈區有史以來最為靚麗的“jì女”了。在行動開始之前,她們必須想出一個好辦法,把那些潛在的顧客趕走,防止他們前來騷擾。後來,她們想的主意正好把剩餘的特工全都用上了。

  包括哈瓦斯和德隆在內的一干特工都被安排在女隊員看不到的地方。如果有潛在的顧客去找女隊員詢價,附近的特工就走過去說他已經包下她了。另外,這些特工將身穿同樣的足球服。如果五名女隊員全部被一個人看中了,那麼此人在的時候,會以為有一支足球隊或球迷倶樂部包下了紅燈區最好看的jì女。

  參加行動的人員位置確定之後,哈瓦斯必須考慮他們要尋找的那些目標了。阿勒雅各比的確很有創意,他沒有招募阿拉伯人。他招募的是印度尼西亞人。

  印度尼西亞曾經是荷蘭殖民地,印尼裔的荷蘭人在荷蘭各地都很常見,他們大多已經融人了當地的文化,一般人也不會覺得他們是一種威脅。即便在歐洲大陸普遍焦慮、增強安保措施的情況下,他們也可以自由行走於紅燈區之中,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阿勒雅各比狀態很不好,要讓他保持清醒實在不易。那些人的相貌特徵他只能描述個大概。他們都是中等身高,黑頭髮黑眼睛,二十五六歲。他不知道他們會穿什麼衣服,只知道肯定要想辦法遮住炸彈背心。

  該分支組織的控制者三十八九歲,也是印尼人。早年因為一起摩托車事故,在他左耳下方留下了一道白色傷疤。會計只知道那些印尼人的教名,不知道他們居住在荷蘭用的什麼名字,但他知道這位控制者名叫朱斯特?摩爾丹尼·哈瓦斯他們獲得這些情況之後,阿勒雅各比又昏了過去。

  知道控制者的名字之後,德隆調出了他的駕照和護照上使用的照片。很快,包括便衣警察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長相。這些便衣警察的任務是在紅燈區的外圍形成一個秘密包圍圈。如果有人發現朱斯特?摩爾丹尼,嚴禁對他進行抓捕,應該立即報告他的位置,繼續跟蹤。

  這是一個暖和的夜晚,哈瓦斯希望這有助於他們發現那些自殺式炸彈襲擊者。他們將特別注意那些穿著運動衫、毛衣、夾克或者寬鬆襯衫的印尼人。

  一旦發現疑似自殺式炸彈襲擊者,最近的隊員將立即採取行動,他們假裝成拿著手機拍照的遊客,一人拍下嫌疑人的照片,然後,由其他隊員負責繼續跟蹤。

  照片將發送給德隆留在“賽科利佩”上的手下,如果阿勒雅各比醒了,就讓他進行確認。如果他沒有醒,哈瓦斯他們就麻煩了。

  假定阿勒雅各比能夠確認那些自殺式炸彈襲擊者,行動方案就非常清晰了。他們必須解決這些目標。唯一的問題是如何不引起恐慌,把遊客嚇得大聲尖叫。

  德隆的人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對自己的狙擊手很有信心。當狙擊手準備射擊的時候,跟在目標後面的荷蘭情報與安全總局的人將立即靠近,在他快要倒下的時候扶住他。

  哈瓦斯不喜歡這個辦法。可能出岔子的地方太多了。如果自殺式炸彈襲擊者走路的時候抓著那種一鬆手就引爆炸彈的開關,那麼當他中彈失去知覺後,炸彈就會爆炸。另外,處在暗處的控制者完全可能看到德隆的人對某一個自殺式炸彈襲擊者採取行動,那他就會遙控引爆炸彈。據阿勒雅各比所說,手機引爆器fèng在炸彈背心的後面,很難取出,也不易使它失靈。因此,幹掉控制者才是計劃的重中之重。

  儘管存在以上風險,德隆的人還是希望那樣做。

  夜越來越深,德瓦倫的遊客越來越多。哈瓦斯和尼基?羅德里格斯一組,她身穿蕾絲胸罩、蕾絲短褲和連褲襪,腳蹬高跟鞋。

  “你在那裡看著我,感覺是不是挺養眼的?”她問哈瓦斯。

  “我沒看你。”他說,“我在看街上。”

  “是啊,你肯定在看街上的情況。你覺得我的屁股怎麼樣?”

  哈瓦斯經常在局勢緊張的時候開些玩笑,但一般情況下玩笑的對象都是男人,不像現在是一個妖艷迷人、近乎裸體的女人。“比這好看的我都見過。”他回答說。

  “你騙人。”

  “羅德里格斯,希望你不要介意,你不是我的菜。”

  “什麼?身材火辣、身體健壯的女人你居然看不上?”她問,“親,你來看看,我沒喉結。”

  哈瓦斯被逗樂了。“我是海軍。記得嗎?我到過一些好玩的港口。如果你有喉結,我早就發現了。”

  “我是純女人,這你承認吧?”

  “當然,”哈瓦斯說,“和我的未婚妻一樣,是頭。“我知道你有未婚妻。”

  “注意!看到櫥窗邊上的那個男人了嗎?”

  “在哪裡?”

  “十點鐘方向。”

  羅德里格斯朝十點鐘方向望去,哈瓦斯聽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男人馬上就要經過她的櫥窗了。

  哈瓦斯打開對講機,先報告了自己的身份,然後說:“一號選手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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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加哥

  “這我就不明白了,馬爾萬。你是在告訴我,你對他的信任比對我的信任要多嗎?”阿卜杜勒·拉希德問。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馬爾萬回答說,“是忠誠的問題。”

  他們此刻正坐在密西根大道上芝加哥萬豪酒店的大堂里。拉希德在喝咖啡,馬爾萬喝的是健怡可樂。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應該宣誓效忠阿齊姆。阿利姆?”

  “只要你忠於我就行,我只關心這個。”

  “歐洲的那些兄弟搞砸了,我們怎麼才能不重蹈覆轍呢?”

  “那不是你該考慮的事。”馬爾萬說。

  拉希德放下咖啡,身子向前靠去。“芝加哥之後我們有什麼計劃,我還不知道呢。”

  “這個你不該知道。這是——”

  “——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行動的安全。”拉希德替馬爾萬說完了剩下的話。

  “只要你聽我的命令,一切都會按部就班。”

  “那你聽誰的命令呢?是阿利姆嗎?他可能是我們的最高領導,這我就不樂意了。”

  “你管不了的事就不要瞎操心。”

  拉希德四下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在聽他們說話,這才接著說:“馬爾萬,你瞧瞧我們,我們花了半天的時間偵察多家酒店的大堂。你知道這樣做有多愚蠢嗎?”

  “我們要改變方法,這是形勢決定的。”

  “形勢?什麼形勢?”

  馬爾萬喝了一小口健怡可樂,看了看手錶。“你今天下午就知道了。”

  “今天下午會出什麼事?”

  “歐洲的最後一擊。然後就輪到我們了。”

  拉希德壓低了聲音。“我能開誠布公地和你談談嗎,馬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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