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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一啊,你到底是我的徒兒還是他魏尋的徒兒?看看你們師叔侄二人這副嘴臉!」

  江風掣伸手捏住肖一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腦袋抬了起來,面朝自己。

  「看看你二人這副千年萬年不會有變化的臉,再看看這動不動就下跪,互相包庇的醜態——當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掣兒!」眼見江風掣揮手,一巴掌就要朝著肖一的側臉而去,魏尋也是筋肉繃緊抬手擋在了肖一臉側,許清衍趕緊起身抓住了那隻揮在半空中的耳光,「你這徒兒有一句話沒說錯,當叫矜兒來當面對質。」

  許清衍側身對左右言道:「去傳那天在場的眾人前來,說個明白了再談責罰不遲。」

  焦矜很快就被喚了過來,身後還跟著白天就在殿上誇張述事的幾個小弟子;當晚圍觀的眾人也陸陸續續進來,站在大殿的外側遙遙向許清衍行禮。

  魏尋那夜看得仔細,肖一那一劍看似帶著十成十的狠厲,卻沒有真的沒入肌理,只是擦著表皮而去。

  可他此刻瞧見的焦矜脖子上重重的白娟纏得極厚,還隱隱透著點粉紅的血跡;小臉煞白,失了往日的神氣,神色很是倦怠。

  當真是早早就做足了功夫!

  「見過太師父、師父、七師叔。」焦矜一改往日乖張,進門便恭敬行禮,看見跪在地上的肖一也曲膝欲跪。

  「要你跪做什麼,錯的又不是你。這次傷的厲害,趕緊坐下吧。」江風掣看著外甥慘白的臉色,也顧不上是不是逾矩,抬手扶住焦矜就要把人往凳子上帶。

  倒是焦矜難得明理,並沒有坐下,只是拍了拍舅舅的手,虛弱的立在他身後。

  那幾個小弟子見狀也十分乖巧的上前行禮,之後便默默的退後攙扶著「虛弱」的焦矜。

  魏尋默立一側,等著看這師徒二人精心準備的大戲。

  只是他沒有想過,這場大戲不是為肖一準備的,而是為了他自己。

  他心思向來玲瓏細密,但只要挨著肖一的事,又不免總是關心則亂。

  江風掣的火其實早在下午的殿前就已經被許清衍的一席話澆了個通透。

  他腦子生的並不蠢笨,這麼多年只是為他那個急脾氣所累,眼下冷靜了下來便自然有了算計。

  有魏尋在,他動不了肖一。

  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

  肖一這樣連平庸都算不上的弟子,活著或是死了不過是山上伙房煮飯的時候要不要多添一把米的問題。

  問題的癥結在於,只要魏尋不點頭,他江風掣永遠別想越過他魏尋去做任何事,這輩子要被壓過一頭去。

  但他也清楚,清罡派能有今天的勢頭,全都仰仗這個師弟,若是真除了去,便是日後他能順利接過師父手中的掌門權柄也不過是之前那個風雨飄搖的破門面。

  沒有什麼意義。

  他料想魏尋現在所有的恭順大抵都源自許清衍當年再造之恩的情義,他要留著魏尋這棵蒼天大樹為清罡派遮風擋雨,也要借今天的事讓師父對魏尋徹底的厭棄。

  不能在讓師父再有之前那種模稜兩可的包庇。

  更要借著魏尋對許清衍還尚在的師徒情誼,讓魏尋愧疚自責,甘願把自己埋在泥里。

  而這樣,他就可以借著許清衍的手,把這棵大樹牢牢的攥在手心裡。

  讓這棵大樹永遠只會承其風雨,而不能阻其視線——

  這,才是他今天的目的。

  而魏尋和肖一之間的關係,便是他眼下心愿得償的捷徑。

  第18章 強行斷袖

  許清衍用力揉了揉自己皺成川字的眉頭,閉眼聽著殿前那幾個江風掣的小徒弟喋喋不休,肖一中間也申辯過幾句,但還是和以前一樣言語不多,態度冷的好像是在說旁人家的一張桌椅。

  倒是魏尋一直默立不語讓江風掣展不開拳腳。

  他還能清楚地憶起魏尋剛帶肖一上山的那天,他自己不過問了肖一一句話,魏尋就急不可耐跳出來護短的樣子。

  其實當初在發現肖一併非什麼天選之人以後,他就大可以找一百個理由將人趕走;即便是不趕下山去,也可以把人從自己座下掃地出門,大可不必再對著那張讓他脊背生寒的臉。

  但他到底還是忍了。

  他這輩子難得忍一次脾氣,現在忍了這幾年,就是因為早就覺出魏尋對這孩子可能非比尋常。

  雖是想不出這個孩子除了皮相還有什麼特別,但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想失了這一枚已經攥在手中的棋子。

  魏尋倒也不是不想護著肖一,他只是覺現下他說的越多,只會讓江風掣越把對自己的妒恨都轉嫁給肖一。

  因而他只能緘口不言,甚至連心疼的眼神都要勉力的收斂下去。

  最終幾個晚輩爭論的焦點還是停在了焦矜為什麼要扒肖一的衣服。

  魏尋不想他們提起,卻也知道今天他沒能阻止肖一過來,這事便越不過去。

  那幾個孩子沒有聽過戾氣化形,在他們眼裡肖一突然暴漲的實力不過是什麼不知名的妖邪之力。

  但既然小師叔在這兒,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也都不足為慮。

  那幾個小弟子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把所有謊都圓了過去了,但偏偏他們是實實在在的扒得肖一連一身褻衣都快穿不住了,包括魏尋在內幾十雙眼睛都瞧見了,這一點沒辦法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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