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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他父親幾乎像他一樣缺錢。"德莫特繼續道。

  "對他來說,這一定是個極大的震驚。呃?"格倫先生說。

  "我對此深信不疑。普呂昨晚自己承認,就在謀殺發生之前,她幾乎大吵了一架。自從托比宣布和伊娃·奈爾訂婚開始,她就不斷製造麻煩。毫無疑問,雖然她很難自立,但她也用讓他們毀婚相威脅。除此之外,剩下的事她姐姐伊維特肯定會幫她做的:在胡克森銀行用蒼白可怕的臉去恐嚇這位紳士。記住,正如格倫先生會說的那樣,那位普呂小姐可是個人格高尚的姑娘。

  "托比想,項鍊能讓她滿意,但那得是那條真項鍊。畢竟,它必須值十萬法郎。他得到了項鍊的複製品,但他還是很猶豫使用替代品。"

  "為什麼?"伊娃冷靜地問。

  德莫特對她露齒一笑。

  "你知道,"德莫特回答說,"畢竟他還有良心。"

  托比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

  "終於他做出了決定。是否因為那天晚上他正好看了一場特別的戲,還是一些別的什麼原因,我們可以讓他告訴我們。總之某件事終於讓他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凌晨一點鐘,他給他的未婚妻打電話,他徹底地說服了自己,(我真的理解他了嗎?)他未來的所有幸福是建立在偷來項鍊趕走普呂·拉杜爾上的。他很誠摯,幾乎有了神聖感。他想要一切都能達到最好。女士們先生們,這可不是反話。"

  德莫特停下來,仍然站在地方預審法官的書桌前。

  "這很容易,他父親,至少就他所知,絕不會像那天一樣熬夜到那麼晚。書房應該是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的。他所要做的只是溜進去,打開門左邊的古董櫃,用假項鍊換出真項鍊,然後回去歡慶大功告成。

  "接下來,一點過幾分,他決定行動了。按照最佳偵探故事的套路,他戴上了一副褐色的工作手套,這副手套房子裡有一半的人都用過。假項鍊已經在他口袋裡準備好了。他溜上樓。因為看不見門下的縫隙,他自然而然地認為房間裡是漆黑一片,空無一人的。但房間裡不是漆黑一片,也不是空無一人。我們聽了好多遍了,莫里斯·勞斯爵士可不喜歡不誠實的行徑。"

  "放鬆,伊萊娜!"本舅舅嘟噥道。

  伊萊娜擺脫了他的控制:"你要起訴我兒子謀殺了他父親嗎?"

  托比終於說話了。

  他把自己硬塞進了角落,探照燈晃過去時,便在他的後腦勺上映出光禿禿的白點。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仿佛又意識到了什麼。他偷偷朝四周瞟了一眼,好像突然想到,大家已經被這些胡說八道的話語扯暈了。他驚愕地看著大家。

  "謀殺?"他難以置信地重複道。

  "正是,年輕人,"格倫先生說。

  "我說,不要再誇大其詞了!"托比敦促道,聲音里暗含著空洞、譴責的意味。他伸出手,好像要把他們推開,"你們不會認為我殺了爸爸吧?"

  "為什麼不會呢?"德莫特問道。

  "為什麼不會?為什麼不會?殺我自己的父親?"托比甚至沒有心思為這些心煩。他繼續不平地說,"昨晚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該死的褐色手套。伊娃從來沒跟我提起過這個,直到昨晚,她突然在普呂那裡對我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就是那樣!

  "你可以用一片羽毛將我打倒!我昨晚也這麼跟她說,我今天也這麼跟你們所有人說,那雙褐色手套和他的死,或者和任何人的死都根本沒有任何關係。老天啊,你們知道嗎?我到那兒的時候,爸爸已經死了!"

  "有了!"德莫特說,他一拳重重地打在書桌上。

  嘈雜的聲音挑動並繃緊了神經。托比驚得退了回去。

  "你什麼意思,有了?"

  "沒什麼。那麼,你戴了手套?"

  "好吧……是的。"

  "當你走進去想搶劫的時候,你發現你父親已經死在椅子上了?"

  托比又退後了一步:"事實上,我不把這稱為搶劫。是你那麼說的。我不喜歡那麼說。可是我不做一些不誠實的事情又怎麼能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呢?"

  "你知道,托比,"伊娃注視著他說,像是有點畏懼,"你是一個好人,你真的是一個好人哪。"

  "假設,"德莫特靠在書桌邊上,說,"我們不考慮道德上的因素,你只告訴我們發生在你身上的事。"

  托比一陣毫無掩飾的顫慄。如果說他一直還在外表上保持著虛張聲勢的樣子,那麼現在他再也無法繼續了。他用手背擦拭著前額。

  "沒什麼可說的。你已經在我媽媽和妹妹面前成功地羞辱了我。那麼,就讓我把其餘的事情一吐為快吧。

  "好吧,我所做的,就像你所說的。我和伊娃打完電話,就起床去了書房。整幢房子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我的睡衣口袋裡裝著那串假項鍊。我打開了門,看見桌上的燈亮著,可憐的老頭子背對著我坐在那兒。

  "這就是我所看見的一切。你知道,我也近視,和媽媽一樣。你可能已經從我的樣子上注意到了,"他又一次擺出了那種典型姿勢,用手遮住眼睛,眯著眼,"別在意!我應該戴眼鏡的。在銀行我總是戴著的。所以我也無法看出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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