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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一下那支箭,也就是殺死死者的兇器”——證人小心地先把手在他那套好衣服的褲子上擦乾淨,然後才把箭接了過來——“告訴陪審團,你以前有沒有見過這支箭。”

  “我當然見過啦,大人。這些羽毛就是我裝上去的。我記得這一支,顏色染得比我預期的稍微深了一點。”

  “你經常替死者的箭裝上特別的羽毛吧?還要給標羽染色?傅來明先生昨天是這樣告訴我們的。”

  “這些事都是我做的,大人。”

  “呃,要是我給你看一小截羽毛,”H.M.以辯論般很具說服力的語氣繼續說道,“要求你很確切地告訴我,那是不是那支羽毛上少了的一部分,你能做得到嗎?”

  “如果是這根羽毛上面的,我就可以確定,大人。再說,也會合得上。”

  “會的。可是——我們先問另外一個問題——你是在那個小工作間,也就是後院的那間小屋裡工作的,對吧?”

  “大人,我真的不是想催你,”證人很大方地說,“可是問這幹嘛?哎,不錯,我是在那裡工作。”

  “他在那裡有沒有收藏什麼十字弓?”

  法庭里一陣輕微的騷動讓桑克斯很得意地感到自己的重要,他放鬆了一點,把兩肘撐在證人席前的欄杆上。顯然在我們上頭的旁聽席有些對他行為不以為然的嚴苛眼光,因為他似乎驚覺到自己的姿勢頗不合宜,就很快地坐直了身子。

  “有的,大人,一共有三把,看起來很可怕的好東西。”

  “他都把十字弓收在哪裡?”

  “在一個大箱子裡,大人,像一個有把手的大工具箱。放在木工的工作檯底下,”證人為了要集中精神而痛苦地眨了下眼睛。

  “告訴我,一月五號,禮拜天,也就是兇案發生的第二天,你有沒有到小屋裡去?。

  “有的,大人,我知道那天是安息日,可是,因為考慮到——”

  “你有沒有注意到小屋裡有什麼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注意到了,大人。有人動了那個工具箱,應該說是我稱之為工具箱的箱子。你知道,大人,箱子就放在台子底下,上面積了一層刨屑和灰塵,你知道,大人;所以只要你看一眼就馬上知道是不是有人動過了,連想都不用多想。”

  “你有沒有看過箱子裡面呢?”

  “當然看了,大人,有一把十字弓不見了。”

  “你發現這件事之後怎麼辦呢?”

  “呃,大人,我當然先跟瑪麗小姐說了這件事;可是她說不必去操心這種事,家裡正亂嘛;所以我就沒多管。”

  “要是再見到那把十字弓的話,你能認得出來嗎?”

  “可以的,大人。”

  H.M.在他自己藏東西的地方(他一直守著不許別人碰)向樂麗波普做了個手勢,從那裡取出了一把和昨天H.M.用來說明的十字弓十分相似的武器來。大概不像那麼長,而且頭還寬一點,在柄上還釘著一行鋼釘,其間還嵌了一塊銀片。

  “這就是那把十字弓嗎?”H.M.說。

  “就是那把;不錯,大人。小銀片上還刻著胡彌先生的姓名呢!”

  “看看絞盤裡面,你可以看得到輪齒,告訴我。裡面是不是卡著什麼東西——啊,你看到了!拿出來吧。舉高了讓陪審團能看得到。那是什麼呢?”

  “一小截羽毛,大人,藍色的羽毛。”

  華特·史東爵士站了起來。他現在可不覺得有趣了;神情嚴肅,沉重而有禮。

  “庭上,難道我們要假定這就是引起那麼多問題的那一截神秘的羽毛嗎?”

  “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庭上,”H.M.咕噥道,“仔細檢查的話,我們就會發現還缺了一小截,不是很大。只有差不多四分之一吋見方。可是也夠了。這一截,我們認為是第二部分,一共有三部分,還有一截會出現。”這樣說明之後,他再轉身向著證人。“你能不能很確定地說你手上拿的那一小截,就是這支箭上扯破的標羽上掉下來的呢?”

  “我想可以的,大人,”證人說著,眨了眨跟睛。

  “那就請你看一下,再告訴我們。”

  桑克斯眯起兩眼,拱起肩膀去看那截羽毛的時候,法庭里充滿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家都想站起來看一眼。現在比較警醒而不再那麼混沌的被告也往那邊瞪著;可是看來似乎和其他人一樣困惑。

  “啊,沒錯,大人,”桑克斯宣布道,“這是由這裡掉下去的。”

  “你確定嗎?我是說,只有一小部分斷裂的羽毛很可能弄混的,是吧?就算那是支鵝毛,上面染著特殊的染料,你還是可以指認那是從某一支特定的箭上掉下的嗎?”

  “這一截可以;對,真的,沒問題,是我親自染的色。我像上漆一樣用一支刷子刷上去的,這就是我說可以確認的道理,染色的時候出了點小差錯,在藍顏色上有個顏色淺些的記號,像一個問號。你可以看得到那個問號的上半部,可是看不到下面的尾巴和那一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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