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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爾厭惡地朝椅子後面坐了坐,胳膊抱在胸前,“如果可以問一聲的話,你認為警方什麼時候介入比較合適?”

  “我查出了一些你可用的信息之時,警方就可以介入了。”

  “你不認為我們有能力找到信息嗎?”

  “德溫,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心事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我得繼續遵守一直以來我們達成的默契,得讓她置身事外。我立這個案子,然後轉交給你們處理,然後你們去抓捕他歸案。”

  “懷亞特,如果我倆談論的是40年前你母親的案子,那當然好了。可上周發生了兩起,也許是三起殺人的案件。如果她知道什麼情況的話,不管是什麼情況,那就由不得她想不想介入了。我們得決定下來,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為什麼那樣看待這個問題,”亨特心平氣和地答道,“可我得照自己的方式去做,我欠她人情。”

  “你欠她人情?算了吧。”

  “德溫,她把我整個的人生故事填補完整了,你可能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我來說就是不得了的大事,我們的默契就是讓她置身事外。”

  “你簽了合同,是吧?”

  “我們相互理解。”

  “真的嗎?好了,想想吧,如果我們想到方法找到這傢伙的把柄,結果你隱瞞信息,沒有讓我們早一點抓住他,但願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在此期間殺害了其他人,包括給你發簡訊的人在內……”

  亨特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德溫,我一得到信息就告訴你,但我不會告訴你信息的來源。”

  居爾坐在那兒,好一會兒面無表情。接著,他突然把椅子朝後一推,站了起來。

  “午飯你買單,”他說,“再見。”

  第30章

  諾布山上使命俱樂部的黃樟木工作間不外乎就是一個密室。密室有兩扇門,對外一扇窗戶,牆面的每塊地方都鋪滿了用相框裝裱的舊金山陳舊的黑白照片——舊金山經歷地震和大火的照片;科伊特塔拔地而起和最終竣工的照片;處於建設中的兩座大橋的照片;1913年市場大街的照片;吉拉德里廣場的照片;各種各樣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士大概曾經都是社交圈裡家喻戶曉的人物。

  亨特心情緊張,無法長時間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在密室里小而空的壁爐前踱起步來,兩邊來回不過三步的距離而已,放著兩把安妮女王椅,這是室內唯一的家具。時間是4點45分,他到這兒已經有15分鐘左右了。和居爾分手之後,他首先跑到辦公室,在那兒給過去一周忽視的幾位客戶做了一些補救性的工作,然後回家換了一身合適的裝扮——一套深褐色帶條紋的西裝,白色襯衫,柔和的小紅莓領帶以及義大利的系帶鞋——來赴這個會面。

  她遲到了至少15分鐘,亨特開始擔心她可能根本就不來了,除了找了虛假的藉口之外,他還一再強調見面的緊迫性。亨特在電話中告訴她,在對朱迪斯·布萊克在俱樂部成員身份是否合適的問題上進行追蹤調查之後,自己突然碰到了一些可能是記帳方面不合標準的問題,她可能想了解並儘快解決這些問題。這些東西太敏感了,自己認為在電話上說不大方便——也許他們可以悄無聲息地在俱樂部的一間密室里見個面呢?

  亨特第十次看時間,正為對方一定看穿了自己臨時編造的藉口而懊惱之時,終於,傳來了一聲輕輕的敲門聲,接著門開了,她走了進來。她隨手關上門,轉過身,臉上帶著容光煥發的格蕾斯·凱利式的笑容,朝他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懷亞特,你是這兒的常客了,女人會習慣看見你的面容。”

  事實上,她露出輕浮的外表,一套馬上就能討人喜歡、讓人無法抵制的把戲又上演了。亨特想,要麼她相信自己編造出來的關於俱樂部的一派胡言;要麼她還將厚顏無恥地假裝自己對於發簡訊之事一無所知;要麼是自己弄錯了,她根本就不是發簡訊的那個人。

  可亨特知道自己沒有弄錯,就是她。

  多迪·斯賓塞,是蘭斯·斯賓塞的妻子,私人飛機服務公司的執行長。

  他握著多迪的手,說很高興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見到她。

  “哦,你說得神神秘秘的,我怎麼能拒絕呢,是不是?”

  “我想你不會拒絕。”亨特說,“為什麼不坐下來談呢?”

  “為什麼不呢?”

  可兩人剛一落座,亨特就朝她笑了一下,繼續偽裝下去是不可能的了,他一定在臉上露出了端倪。

  “亨特先生,你的神情太莊重了,有那麼嚴重嗎?”

  “非常重要,”他說,“不是關於俱樂部的事。”亨特看著對方的眼神,“我想你是明白的。”

  亨特不得不佩服她的控制能力。她面帶一副莫名其妙、溫和可人的表情,把可愛的腦袋歪向一邊,接著更加燦爛地笑起來,“很抱歉,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多迪,你知道,”亨特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你為什麼害怕,你有害怕的理由,可事實是你到這兒來和我見面,告訴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出去,那就是你得從幕後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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