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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思量重複一遍,他甚至笑得出來,完全天衣無縫地學那白衣般伺候秦三娘。

  郎君收回手指時,秦嫀伸出丁香小舌,笑著勾了一下郎君的指尖,嘗到絲絲酸甜。

  下流胚子!

  趙允承立刻收回手,在袖子中蹭了蹭指腹,縱然心中驚濤駭浪,但俊美的臉上仍隱忍不發。

  這要歸功於他的經歷,讓他養成了處變不驚的脾氣。

  秦嫀含著酸梅,有一絲不解地望著郎君:「幾日前夫君才回東京城,怎地十日不到,又來洛陽?」

  趙允承微微躲開秦嫀的注視,眼珠子左右動了動。

  「是不是想我了?」那秦三娘自問自答。

  趙允承連忙點頭:「正是。」

  秦嫀笑了:「我也想夫君了。」

  秦嫀道:「你這次回來,是專程來接我的罷?」

  「嗯……」趙允承想點頭,但是一想,眼下秦三娘有孕,萬一路途奔波導致滑胎,豈不是麻煩事一樁。

  頓了頓,趙允承愣住。

  不管怎麼想,秦三娘滑胎都是件好事,對他有利無害。

  「對,我是來接你回東京城的。」但這樣未免太明目張胆,於是趙允承急忙補充道:「你不必擔心,我定會做好萬全準備,不會叫你有閃失。」

  「這是自然,我相信你。」秦嫀百般信任道。

  見秦三娘這麼相信自己,趙允承一面唏噓,一面在心中生出嫩嫩的得意,不管政事也好,後宅也罷,他總是無往不利。

  這時,沈府的人終於知道,趙允承昨夜半夜回來了。

  半夜回來,可見他對夫人多麼上心。

  既然攝政王來了,沈家家主和主母自然要來見過,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眼前這位並不是待他們和顏悅色的白衣攝政王,而是喜歡搞一鍋端的黑衣攝政王。

  趙允承:「她有了我的子嗣。」

  沈家夫婦:「……」

  「洛陽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我要帶她回東京城修養,但路途遙遠,你們想想有什麼法子,能叫她舒服些?」趙允承目露期待:「畢竟那是我長子。」矜貴得很,你們懂的。

  沈氏夫婦被暗示得心緒澎湃,也就是說,小夫人肚子裡的孩子以後會繼承王位,而同時也兼祧沈家二房長孫的身份。

  張氏連忙道:「坊間卻是有一種能減少顛簸的馬車,只是未曾廣為流傳。」

  趙允承一揮手:「送來。」

  馬車送到之後,倒是長得與尋常馬車無異,至少趙允承看不出區別:「這馬車真的不顛簸嗎?我試試。」

  非常上心的攝政王,,暫時忘記了自己要置秦三娘腹中胎兒於死地的計謀,很是專注地試探起馬車的避震效果。

  還行。

  第二日一早,趙允承催著秦嫀回京。

  想著九月初八二姐結婚,這會兒回去沒準兒趕得上,於是秦嫀也積極啟程。

  沈府捨不得他們二人,或者說捨不得懷孕的沈家兒媳婦,要是孩子能在沈府出生那該多好啊。

  張氏給侄媳婦收拾了兩大車東西,並且暗下決心,侄媳婦生產的時候,自己一定赴京伺候。

  瞧著馬車後面的兩大車東西,秦嫀在車中感慨:「大伯和大伯娘真是好人。」說著看了眼淡漠的夫君:「你呀,對人家脾氣放好些,不要仗著長輩慣著你,便沒大沒小。」

  趙允承扯了扯唇角,心中冷笑,確實沒大沒小,沈氏夫婦竟然敢將他當成真正的小輩招呼,哼,若非不宜暴露身份,他必計較到底。

  白衣罵他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無容人雅量,是又如何?

  他就是這樣的人,天王老子見了他也得服氣。

  時近中午,驕陽似火,照在行駛的馬車上叫人倍感悶熱。

  「卿卿。」秦嫀扔給他一把扇子,用足尖踢了踢他小腿:「扇點風來。」

  趙允承拿起扇子便扇,風來風來。

  「水來。」一會兒秦嫀又道。

  「喏。」水來水來,郎君挽起袖子,好不忙碌。

  緊趕慢趕,黑天仍未走完路程,秦嫀提議道:「不若便在我們上回歇息的驛站過夜?」

  攝政王哪知秦三娘和白衣具體在哪過夜,便含糊其辭答應:「依你。」

  進入下榻的房間,郎君撇嘴評價:「如此簡陋。」

  「嗯。」秦嫀好笑:「你上回也是這麼說。」

  但她卻不知曉,白衣上回這麼說,是覺得委屈了自個娘子,而他本身並無嫌棄之意。

  此時郎君如此評價,卻是實打實地認為,房間配不上他。

  在驛站中,秦嫀不由觸景生情,想起來時發生的衝突,便說:「上回你傷了靖海侯世子,回到東京城時,可有人找你的麻煩?」

  攝政王心說,倒是沒有人找本王的麻煩,只不過有人找本王替他做主。

  攝政王嘴上說:「我聽聞靖海侯世子與那攝政王告狀,說沈家子欺人太甚,想討回公道。」

  秦嫀呼吸一緊,忙問:「後來呢?」

  攝政王唏噓:「攝政王派人查明真相,不僅沒有罰沈家子,還將靖海侯世子杖責三十。」

  秦嫀鬆了口氣:「攝政王真乃英明。」

  趙允承心喜。

  秦嫀又與他閒聊了片刻,這才入眠。

  第二日申時末,馬車緩緩駛入東京城城門。

  回到久違的自家宅院,秦嫀心情放鬆,首先睡上一覺,而趙允承卻睡不著,一來他本身覺少,二來想著秦三娘的身子骨弱,剛才這一趟不知傷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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