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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坐在車上有些無聊,眼看著太陽要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到城區去,不會要露宿在野外吧?

  溫白羽轉頭對程沇說:“你知道這地圖上是什麼嗎?”

  程沇說:“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爸一輩子都在找,九鼎啊,瘋了一樣找,最後他也沒找到。”

  溫白羽想到程沇的名字,也是沇水的沇,這個字也算是半個生僻字了,很多人連讀音都不知道,看起來程沇的父親是對九鼎已經痴迷了,所以才給自己的兒子也取了這個名字。

  程沇似乎不想提自己的父親,他提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悲傷,不知道是不是溫白羽的錯覺,還有一種鄙夷的感情在裡面。

  溫白羽準備換個話題,說:“這張羊皮就一直掛在你家鋪子裡?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掛著?”

  程沇笑著說:“別人都當它是寶貝,恨不得挖地三尺藏起來,但是我掛在鋪子裡,別人都當它是垃圾,根本沒人多看一眼。”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來什麼,說:“之前還有人不知道怎麼打聽出來,說我家裡有九鼎的地圖,到我的鋪子裡想要收走,但是他都不知道地圖就在他眼皮底下掛著,可惜了他是無緣的人,都沒多看一眼。”

  溫白羽一聽有人也要收九鼎,感覺不是太奇怪,畢竟九鼎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就是國寶了,想要掏寶貝的土夫子太多太多了,九鼎可是搶手貨。

  溫白羽隨口說:“是誰啊?”

  程沇聳肩說:“不認識,應該不是道上的人,雖然我沒下過斗,但是開鋪子這麼多年,道上的事情我打聽的差不多了,好像沒名兒,我告訴他我把地圖賣了,賣給誰不記得了,隨口說了一個海外的富商。”

  溫白羽笑了一聲,別看程沇態度看起來很冷淡,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還挺能忽悠人的。

  程沇又說:“哦對了,他有個特點,他只有一條手臂,怪嚇人的。”

  “噌!”

  程沇的話剛說完,万俟景侯突然一腳踩下剎車,眾人都嚇了一跳,万俟景侯回過頭來,說:“他只有一條手臂?多大年紀?”

  程沇不知道万俟景侯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回憶了一下,如是說:“大約……大約六十多歲吧,頭髮花白,反正不年輕了。”

  他這麼一說,溫白羽瞬間也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無虞的師父,唐無庸上一屆的血月族族長!

  溫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則是沉吟了一下,說:“這一路上應該不簡單,肯定有人想和咱們截胡。”

  程沇狐疑的說:“怎麼了?那個人很有來頭嗎?”

  一下午都是万俟景侯開車,開到天黑,眾人還在野外晃蕩,溫白羽無奈的看著那張羊毛地圖,說:“看來今天晚上真的要露宿了,不過咱們有被子了。”

  說著抖了抖厚厚的羊毛……

  眾人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旁邊零星幾棵樹木,地上有些荒蕪,因為還是冬天,地上的土光禿禿的,偶爾露出幾根枯死的雜糙。

  大家下了車,把東西準備了一下,開始扎帳篷,程沇是第一次出遠門,一直以來程沇的活動範圍就是琉璃廠,最多去進貨,沒出過遠門,沒有露營過,更加沒下過斗。

  眾人合作把帳篷紮起來,帶來的都是小帳篷,沒有太大的帳篷,兩個人一個帳篷,正好扎了三個帳篷。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一個,鄒成一和噫風一個,最後就剩下黑羽毛和程沇了。

  黑羽毛不愛說話,一直以來都冷著臉,程沇沒跟他說過一句話,說實話程沇還有點怕他。

  眾人吃了東西,晚飯使他們從家裡帶出來的,一些熟食,因為天氣涼,而且是當天晚上吃,所以不怕壞掉。

  大家把飯都拿出來,支起鍋子,用的小氣罐,拼接起來,一打火就能用。

  程沇的鋪子雖然是賣這些的,但是他根本沒機會用,感覺特別新鮮。

  溫白羽給大家熱了飯,他的手藝就不用說了,所有人吃的都很滿足,這是他們一路上最後一頓美餐了,之後就要吃速食品了。

  程沇吃的很飽,拍了拍肚子,說:“感覺像春遊一樣。”

  溫白羽笑了一聲,說:“可惜春天還沒到。”

  他們剛出發,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程沇有一種春遊踏青的錯覺也是正常的,可是溫白羽覺得,這一路上應該不會是踏青這麼簡單。

  畢竟要截胡的人已經出現了……

  大家吃了飯,程沇用驚訝的目光看著溫白羽使喚万俟景侯去找水刷鍋。

  程沇雖然不是道上的人,但是他也聽說了万俟景侯,簡直如雷貫耳,他本身以為万俟景侯是主心骨,但是顯然不是,而且万俟景侯竟然會做刷鍋這種事情,總覺得一個土瓢把子在刷鍋,不太真實……

  溫白羽讓程沇把用完的氣罐子砸漏,以防裡面的氣體爆炸,這一招也是他之前學來的,程沇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溫白羽,溫白羽感覺特別自豪。

  大家吃好了就準備去睡覺了,各自鑽進帳篷里,程沇很寶貝他的羊毛毯子,晚上也抱著睡覺。

  黑羽毛躺在帳篷里,伸手枕著脖子,盯著帳篷頂上掛著的營地燈,程沇第一次“旅行”,一路上都累了,很快就睡著了,抱著羊毛毯子,睡得很香。

  黑羽毛則是有些失眠,他這幾天都在失眠,因為七篤一直沒有出現過……

  後半夜的時候黑羽毛終於睡著了,半睡半醒之間,他突然看到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非常明亮,白色的毛皮有些硬,但是非常順滑,巨大的獸型身軀出現在他的面前。

  黑羽毛瞬間就清醒了,一下坐起來,然而眼前並沒有什麼七篤。

  黑羽毛的眼睛在帳篷里掃了一圈,程沇還在睡覺,睡的很香,但是黑羽毛突然站了起來,把程沇叫醒。

  程沇迷迷糊糊的,還睜不開眼睛,說:“怎麼了?”

  黑羽毛說:“你的羊毛毯子呢?”

  程沇頓時全醒了,嚇得一身冷汗,低頭一看,懷裡什麼都沒有,羊毛毯子竟然不翼而飛!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咯咯”一聲大吼,黑羽毛立刻撲出帳篷,就看到万俟景侯也鑽出了帳篷,溫白羽跟在後面。

  溫白羽說:“粽子的聲音?”

  黑羽毛烈說:“地圖不見了。”

  溫白羽吃了一驚,“咯咯咯”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但是並不是普通的叫聲,竟然是一種慘叫。

  万俟景侯說:“噫風留下來守營地。”

  噫風點了點頭,其他人則跟著万俟景侯沖了出去,程沇也想跟著出去,但是自己什麼都不會,怕幫倒忙,就留了下來。

  万俟景侯溫白羽和黑羽毛三個人向粽子慘叫的地方快速的摸過去,就看到一棵大樹,樹後面白色的影子瞬間一閃,像是有一頭龐大的野獸突然掠過去。

  黑羽毛似乎看到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三個人快速的衝過去,就看到大樹後面並沒有什麼野獸的影子,反而倒著一具血屍,血屍已經被咬成兩段了,在地上做著最後的掙扎,血屍的身下還墊著一張羊皮毯子,羊毛上沾滿了鮮血,這回是髒得很徹底了。

  然後萬幸的是,羊毛毯子並沒有丟。

  黑羽毛立刻在周圍看了看,地上有一個狼的腳印,還有黑羽毛半夢半醒間看到的藍色眼睛,他似乎出現了,但是又逃走了。

  黑羽毛眯著眼睛,喃喃的叨念了一聲:“七篤……”

  遠處的灌木叢里,一隻毛皮白色的狼靜靜的趴在地上,舔了舔自己身上的傷口,藍色的眼睛裡似乎有些不舍。

  第237章 兗州太平鼎3

  三個人把羊毛毯子撿了回去,上面血糊糊的,程沇非常擔心,一看到羊毛毯子,立刻跑了過來,說:“幸好沒弄丟!”

  羊毛毯子上全是血跡,溫白羽說:“小心一點,手上沒有傷口吧,不要感染了屍毒。”

  剛才地上那個兩節的粽子顯然是血屍,身上是有血屍毒的,和他們之前在古代見到的一模一樣,不知道會不會攜帶那種像桃花瓣一樣的屍毒,如果感染了很可能被控制,鬼侯現在也沒有跟著他們,還是小心為上。

  鄒成一見他們回來,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說:“冤家路窄了。”

  說來話還挺長,之前程沇描述那個斷臂的人,他們就覺得有些熟悉了,只是不能確定,但是現在看來,似乎還真是那個人。

  血屍竟然從古代追到了現代,而且似乎想要和他們截胡,已經知道程沇手中的羊毛毯子就是地圖了。

  万俟景侯說:“血屍都是成群結隊的,看來咱們要臨時換營地的。”

  程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很寶貝那個羊毛毯子,雖然毯子上面全都是污泥,程沇表面上根本不在意這樣東西,但是看得出來,其實程沇對父親留下來的東西,非常在意。

  程沇把毛皮上的血小心翼翼的擦掉,溫白羽說:“先收拾東西上車。”

  眾人點了點頭,開始火速的拆著帳篷,然後把行李全都裝起來,裝上車去,沒想到還沒出河北呢,就已經碰到了血屍,之後的路估計不會太簡單。

  大家動作麻利的上了車,為了安全起見,這次是噫風開車,万俟景侯對噫風開車沒有任何異議,有異議的只有溫白羽一個人,溫白羽覺得自己開車挺瀟灑的,他們這是對自己無聲的鄙視。

  大半夜的,眾人坐在車裡,外面一片漆黑,只有兩排車燈打得很遠,照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土路上的植被很少,全都是石塊和石子,墊的晃來晃去。

  他們的車子一路往前開,開了很遠一段距離,因為天太黑了,這片是荒郊野嶺,根本沒辦法辨識地圖,一不小心就要掉進山溝里,眾人只好先放棄按照地圖走。

  万俟景侯說:“先往城區開。”

  噫風點了點頭,就往城區的方向開過去,天亮之前真的進入了一個小城鎮,看起來有些簡陋,到處都是灰撲撲的建築,大家找了一個招待所,都是精疲力盡的,準備先休息一下。

  程沇平時沒什麼運功負荷,睡覺也很有規律,早在車上搖搖晃晃的時候,程沇就已經抱著羊毛毯子睡著了,這回抱的死緊死緊的。

  眾人把程沇叫起來,把車停在路邊,然後進了招待所,要了兩個標間,兩個單人間,大家都各自進房間去休息了。

  為了安全起見,羊毛毯子就沒有放在程沇手裡,而是交給了万俟景侯。

  溫白羽把自己甩在床上,累的已經不行了,他現在還懷著孕,雖然沒做什麼劇烈運功,但是一路上顛簸的也夠疲憊的,他又非常暈車,臉色一直是慘白的。

  招待所的條件並不是太好,還能看見白色的床上有頭髮,溫白羽也沒空嫌棄了,倒在床上起不來,眼看就要天亮了。

  万俟景侯給他蓋上被子,說:“先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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