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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趕緊把謝衍的檮杌木牌遞過去,謝麟閬將木牌掛在謝衍脖子上,緊緊抱著謝衍。

  葉流響一見謝衍竟然在石棺里,立刻要去開其他石棺,說不定能找到駱祁鋒。

  謝麟閬把謝衍抱到一邊休息,其他人就去開剩餘的石棺了。

  七口石棺,謝衍躺得是空的,其他裡面都有屍體,而且已經乾癟了,一股屍臭的味道從裡面傳出來。

  溫白羽捂住鼻子,說:“怎麼回事?”

  万俟景侯說:“可能也是煉屍的棺材,不過不是想要屍體起死回生,而是用來供給養料的。”

  謝衍這麼虛弱,一來是因為丟失了檮杌木牌,二來也是因為一直在被煉化,不知道煉化了多長時間。

  謝衍幾乎瘦的皮包骨頭,臉色非常差,他本身就沒有陽氣,全靠一股陰氣支撐自己的形態,現在已經完全不成樣子了。

  其他棺材打開了,葉流響卻非常失望,因為裡面根本沒有駱祁鋒,想起來也是,駱祁鋒身材太高大了,這些棺材這麼厚,根本不可能把駱祁鋒塞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簌簌簌”的聲音傳過來。

  安然瞪起眼睛,說:“蜘蛛!”

  眾人立刻環顧左右,做出戒備的動作,但是蜘蛛竟然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簌簌簌”,很快就爬出來了一小片,相對他們之前遇到的一大片,這一些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剛才開骷髏門,明鬼用了六十四根金針,金針已經用過了,就不可能再扎回肉里藏著,明鬼正愁這些金針沒地方扔,一抖手,全都甩出去,紛紛將那些爬出來的蜘蛛全都釘在地上。

  溫白羽盯著那些蜘蛛爬出來的棺材,仔細往裡看了看,然後又掏出手電,往裡面照了照,突然“嗯?”了一聲,說:“這石棺下面是空的,下面有台階,能……”

  能下去。

  這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聽“咯!”的一聲大吼,漆黑的石棺里,突然冒出一張血臉,一下和溫白羽打了對眼。

  溫白羽“嗬——”的抽了一口氣,頓時聞到一股劇烈的血腥味,血臉迅雷不及掩耳的一把抓住溫白羽的脖子,溫白羽只覺得身體往下一兜,沒有做好準備,一下就被血臉抓進了棺材裡,順著石棺下面的台階,頭朝下就滾了下去。

  “白羽!”

  万俟景侯喊了一聲,立刻往前沖,一矮身鑽進了石棺里。

  石棺裡面真的是空心的,剛才擺了一個乾屍,所以看不清楚,乾屍拿出來之後,蜘蛛順著台階爬了上來,也證明了底下還有空間。

  万俟景侯衝進石棺,台階是旋轉似的,一直往下旋轉,溫白羽滾了下去,躺在半途的台階上,頭朝下,身上壓著一直血臉的粽子,粽子張開大嘴,朝著溫白羽的脖子咬下去。

  万俟景侯眼睛一眯,剛要從陀螺型的樓梯中間直接跳下去,就聽血臉粽子忽然“咯咯咯咯咯!”的一連串的大吼,溫白羽躺在地上,猛地舉起手來一當,同時手中的鳳骨匕首一下冒出火光,直接一划,血臉粽子的頭一下被滑了下來,“咕咚咚!”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身體抽搐了兩下,一下伏屍不動了。

  溫白羽雙腿一蹬,猛地踹開血臉粽子的屍體,屍體也順著樓梯,快速的滾落下去,不知道有多深,發出“嘭”的一聲悶響。

  溫白羽躺在樓梯上,急喘了兩口氣,摸了摸後腦勺,剛才被血臉粽子偷襲,一時沒有準備,頭磕在台階上了,磕的他直發蒙,加上缺氧,溫白羽有點爬不起來。

  万俟景侯鬆了一口氣,趕緊衝下去,其他人也順著石棺擠了進來,墨一是背著安然,謝麟閬抱起謝衍,也走了進來。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抱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摸到了一手的血,看起來溫白羽傷的不輕。

  因為這地方實在太狹窄了,眾人不能停留,就順著台階往下走,溫白羽手中的手電剛才掉下去了,在血臉粽子的屍體旁邊,撿到了手電,不過摔得太狠了,手電已經報廢了,幸好他們帶來的手電很多。

  眾人下了台階,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很深邃的隧道。

  窮奇說:“怎麼又是隧道,這要通到哪裡?”

  明鬼看了看四周,搖頭說:“這不是隧道。”

  窮奇說:“那是什麼?”

  万俟景侯接話說:“是墓道。”

  眾人一時間都愣住了,溫白羽說:“檮杌木牌上記載的是西王母國的寶藏,謝瘋子研究的那個地方,難道其實就是西王母國的墓葬群?”

  溫白羽說完了,又覺得不對勁,說:“如果寶藏其實是墓葬群,那西王母到底是怎麼運用墓葬群的?不是說有功績的人才可以進入寶藏地,寶藏代表著財富和永生,總不會是把有功績的人殺了,然後埋在這裡吧?”

  眾人也有些不理解,其實他們這群人里,進入過“那個地方”的人,不在少數,例如謝麟閬,例如安然,還有一個七篤。七篤是狼神,在他們的部族裡,狼神是純潔的象徵,每一代狼神都要進入“那個地方”,尋求財富和永生的秘密,肩負壯大部族的使命。

  但是這三個人,謝麟閬有暫且性的失憶,安然乾脆根本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而七篤,溫白羽到底也不清楚他記不記得,看起來應該是不記得的,而且七篤被囚禁了那麼多年,已經不會說話了,就算記得,也無從表達。

  這些進入了“那個地方”的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強烈的刺激,或許七篤殺光部族裡的人,也是因為在“那個地方”,受到了刺激。

  齊三爺說:“或許是墓葬群里有珍寶,立功的人可以自己選擇一件。”

  齊三爺所說的,這是最有可能性的了,古人視死如生,墓葬群里的寶貝,那絕對是部落里最好的東西了。

  秦老闆說:“可是也有不合理的地方,畢竟陪葬品和祭品,都是供奉先者用的,如果後人隨便支取,這不是對先者的不敬嗎?”

  眾人已經陷入了死循環,他們已經慢慢在揭開“那個地方”的面紗,已經知道了“那個地方”就在他們眼前,而且竟然是墓葬群,很可能是西王母國的貴族墓葬群,而且還是西王母國的人,奴役了一個崇拜滿月的部族,他們心靈手巧,善於機關術,修建的這個墓葬群。

  但是隨著面紗的揭開,又有疑團席捲了過來。

  這個時候突聽“咳咳咳”的聲音,謝衍猛烈的咳嗽起來,他窩在謝麟閬的懷裡,突然“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血是粉色的,雖然吐得並不多,但是一看就知道,謝衍的內臟竟然受傷了。

  謝麟閬抱著謝衍,說:“謝衍現在休要休息,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溫白羽看了看腕錶,現在已經天亮了,而且是上午九點,他們竟然進來了這麼多小時,因為一切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所以大家也沒有想到休息。

  溫白羽說:“咱們再往裡走一點兒,正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大家快速的往前走,避開石棺和台階的地方,沒想到走了幾步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石室。

  石室里漆黑一片,看起來非常空蕩,眾人正想休息,正好有一間墓室。

  眾人用手電照亮,先檢查了一下這座墓室,墓室里空空如也,所有的牆壁和墓頂,都畫著壁畫,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陪葬品和祭品,就連一個陶罐子都沒有。

  眾人走進來,溫白羽把營地燈打開,放在地上,然後快速的把毯子拿出來,撲在地上,謝麟閬把謝衍放在上面,謝衍一直在咳嗽,可能是關在石棺里的時候,吸入了有毒的氣體,看咳血的顏色,內臟受傷還不太深,但是謝衍非常虛弱,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

  謝衍一直在半昏迷的狀態,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目光在人群中一掃,很快看到了謝麟閬,虛弱的說:“先生……”

  謝麟閬死死抓住謝衍的手,說:“謝衍,堅持一下,沒事的,先別睡……”

  謝衍點了點頭,他是最聽謝麟閬的話,只不過就在這一瞬間,謝衍的目光突然定住了,像見鬼了一樣,臉色蒼白,嘴唇直發抖,就定在謝麟閬身後的位置。

  他的目光實在太懼怕了,仿佛看到了什麼讓他無比震驚的東西,謝衍平時很溫和,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目光。

  眾人都看的心中發涼,心臟騰騰地跳,猛地一回頭,還以為墓室里有粽子,但是眾人舉著手電,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有粽子這種東西。

  而且他們這麼多人,万俟景侯也在,如果有粽子,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謝衍的目光仍然盯著那個地方,謝麟閬以為是墓葬氧氣量低,再加上謝衍太虛弱,顫聲的幻覺。

  但是謝衍的目光實在太讓人心疼了,看的心口發擰,說:“謝衍,怎麼了?告訴我。”

  謝衍嘴唇哆嗦,說:“她……”

  謝衍說著,忽然眼睛一番白,一下就昏厥了過去。

  “謝衍!”

  “謝衍?!”

  謝衍一下昏厥了過去,只說了一個字,到底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看著人群里的對方,溫白羽心頭一跳,難道這裡面有一個人,是謝衍所懼怕的,那無非就是偷襲謝衍的人,謝衍不可能自己走進石棺里,把自己關起來。

  一時間大家都是後背發涼,如果硬要說,他們原本是兩部分人,一部分是溫白羽他們,另外一部分是秦珮他們,問題到底出現在誰身上?

  秦老闆提著手電,手電光一晃,突然“啊!”的一聲喊了出來,手電“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羅開一把抱住秦老闆,說:“秦夏,怎麼了?”

  秦老闆睜大了眼睛,眼神里同樣閃爍著一種驚恐的目光,伸出食指,指著墓頂的位置。

  墓室里全是壁畫,墓頂上也是壁畫,壁畫都栩栩若生,不知道用了什麼塗料,竟然有一種立體感,剛才環境太黑暗了,大家又忙著搶救謝衍,根本沒注意那些壁畫,尤其是頭頂上的。

  謝衍躺著,當然第一時間看到的是頭頂上……

  眾人抬起頭來,終於明白了謝衍和秦老闆看到的是什麼。

  墓頂上畫著一個女人的正身像,頭髮披散下來,戴著獸牙,面目姣好,透露著一股貴氣和威嚴,嘴唇微微翹起,因為塗料的緣故,女人相非常突出,好像隨時會從壁畫裡走出來一樣,正對著所有的人微笑,笑容有一種不寒而慄的錯覺。

  而這個女人,坐騎是凶獸檮杌,非常有特點,一看就知道,是西王母,這種造型,絕對就是西王母,溫白羽他們見過許多西王母的壁畫,但是這些壁畫裡面,西王母的臉都是模糊不清的,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眼前這一幅不一樣,清清楚楚,臉上的細節都一清二楚,展露無遺。

  太像了……

  溫白羽腦子裡突然閃過魏囚水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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