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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白羽實在不落忍,抬頭狠狠的瞪了血髓一眼,關楠也抬頭看過去,這才看到血髓站在一旁,嚇得往後蜷縮了一下,畢竟關楠剛剛還在做噩夢,而噩夢中的男人正是這個人。

  血髓看見關楠伸手抓住溫白羽,望著自己的眼神卻無比的懼怕,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厭惡的情緒,突然走過去,抓住關楠的手,說:“過來。”

  關楠身上本身就沒力氣,被他一拽,頓時整個人都吊起來,感覺胳膊要掉了,疼的“嘶”了一聲。

  血髓的動作很粗暴,雨渭陽都皺了皺眉,万俟景侯伸手一抬,龍鱗匕首“唰”的飛過去,血髓迫不得已鬆開手,匕首順著他的手腕擦過去,釘在旁邊的墓牆上。

  溫白羽趕緊扶著關楠站起來,讓他坐在人堆里,遠離血髓。

  關楠坐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一圈的紅,好像烙印一樣,還有一些血印,可想而知血髓的動作有多暴戾。

  溫白羽從背包里掏出藥來,給他抹在手上,關楠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有些感動,連親生父親都沒對他這麼好過。

  溫白羽給關楠抹了藥,万俟景侯把藥都收拾起來,放在背包里,拉著溫白羽,壓低聲音說:“你對別人這麼好,我會吃醋的。”

  溫白羽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有點發紅,說:“一邊去。”

  万俟景侯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說:“你看我也受傷了。”

  溫白羽低頭一看,万俟景侯的手心裡還真有傷,非常細小的傷口,足有四條那麼多,橫在手掌上,有點微微出血,因為在手掌里,沒動一下都會把傷口抻裂。

  溫白羽說:“這是怎麼弄的?”

  万俟景侯說:“剛才蔓藤劃的。”

  溫白羽想到剛才在千斤閘後面,万俟景侯動作乾脆利索,很帥的將那些蔓藤一下絞碎了,當時万俟景侯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而且一股逼人的氣勢,溫白羽還以為他沒受傷呢……

  溫白羽說:“怎麼不早說。”

  万俟景侯說:“小傷,不想讓你擔心。”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從背包里要拿藥膏給他抹,万俟景侯卻制止了他,說:“別麻煩拿藥了,幫我舔舔就行。”

  溫白羽臉上更是跟火燒一樣,雖然之前關楠已經看過了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親近,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現在有一個外人在場,溫白羽臉皮沒那麼厚,當然做不出來。

  溫白羽沒好氣的說:“一點兒也不麻煩。”

  他說著,就把藥膏拿出來,擠了一些,用棉簽塗在他的傷口上,涼絲絲的感覺,万俟景侯本身就不覺得疼,現在更不覺得疼,看著溫白羽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塗,黑了一路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關楠醒了,他們就準備繼續往前走,溫白羽問他剛才雨渭陽的問題,他們拿到了桃木鐧之後,是怎麼走出墓葬的,畢竟拿到桃木鐧之後身體會變大,如果他們沒有把桃木鐧帶出去,是怎麼出去的?

  關楠愣了一下,顯然這個問題把他難住了,然後開始發呆,這個表情眾人都很熟悉,關楠似乎又想不出來了,需要仔細的思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答他們。

  眾人也不著急,一起往裡走,血髓就亦步亦趨的跟在最後面,也不和他們搭話。

  過了很久,關楠突然開口說:“我不記得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記憶特別的零散,我實在說不清楚……我只記得……記得,最後一個清晰的片段,我看到一棵大樹。”

  “大樹?”

  溫白羽頓時精神一震,說:“是建木的碎片嗎?”

  關楠搖頭說:“我不知道,就是一顆大樹,樹枝非常繁茂,但是沒有樹葉,光禿禿的,樹枝錯綜複雜……像一張網……”

  關楠眯著眼睛回憶起來,這個片段他記得非常清楚,其餘的就很零散。

  關楠回憶了一會兒,突聽肚子“咕咕”的叫起來,溫白羽差點笑出聲來,關楠一回憶的時候就特別想吃東西,容易餓。

  溫白羽從背包拿出食物遞給他,說:“一邊吃一邊想。”

  關楠點點頭,不過剛拆開包裝,立刻捂住嘴就要吐。

  溫白羽臉色一僵,突然記起來關楠現在懷孕了,好像對刺激性的氣味特別敏感……

  血髓臉色不好看,突然走過來,扶住半彎著腰要嘔吐的關楠,手掌一張,頓時就聽“簌簌”的聲音,很快有蔓藤從墓道里伸過來,蔓藤上還卷著一個木罐子。

  和之前關楠喝花蜜的木罐子一模一樣……

  關楠頓時睜大了眼睛,他還以為那是下墓的時候帶進來的花蜜,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可怕的男人弄來的。

  血髓把花蜜罐子拿下來,塞在關楠手裡,說:“你以後就吃這個。”

  關楠從心裡就害怕這個人,並不想接那罐子,但是他餓得有些發暈,不知道為什麼,一回憶就覺得特別餓,實在忍不了了,就抓過來,囫圇吞棗的把花蜜往嘴裡倒。

  血髓看著他喝了花蜜,這才走到一邊去,又和他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揮了揮手,從墓道里伸過來的那些蔓藤又縮了回去。

  關楠肚子飽了,看了看周圍,說:“咱們加緊走,馬上就到主墓室了。”

  溫白羽說:“你記得那棵樹在哪裡嗎?”

  關楠點點頭,說:“就在主墓室後面,應該是一個祭祀用的地方,那裡非常大。”

  關楠領著眾人往前走,就看到前面的墓道上歪著一樣東西,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人。

  關楠頓時睜大了眼睛,先是震驚,隨即臉色慘白,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捂著嘴,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

  溫白羽探頭一看,前面的墓道里,竟然橫著一個人,那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躺在地上,衣服還比較完好,肯定是他們隊裡的人,穿的都是一樣的隊服,關楠肯定認識。

  關楠的臉色很難看,他本身就不舒服,而且格外虛弱,血髓花並不像人類那樣繁衍,他們的繁衍力極強,而且周期很短,靠吸食精元長大。

  如此強大的繁衍力,但是血髓花幾乎滅絕了,就是因為血髓花上帶著毒液,這種毒液會散發出辛辣的味道,只靠呼吸都能讓人產生一種幻覺,宿主懼怕這種毒液,在血髓花的後代還沒有吸收足夠的精元之前,宿主就會被毒死。

  血髓之所以會選擇關楠,也是因為他們在金枝公主墓里的意外,血髓的蔓藤捲住關楠之後,倒刺上的毒液竟然對關楠沒有什麼反應。

  血髓自然不會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畢竟他還從沒找到過能給他繁衍後代的宿主。

  關楠有天生的第六感,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本身是一種超於的靈力,對於血髓花來說,這也是一種美味,自然更加適合繁衍,但是血髓花的生命力太強,關楠的身體裡的精元也開始急速的枯竭,受到外界刺激會產生一些比平常人更激烈的反應,都是正常的。

  關楠瞳孔集聚的收縮,嗓子裡來回的滾動,憋著一口氣不吐出來,幾乎都要痙攣了。

  那乾屍露出恐懼的表情,張著大嘴,甚至能從大嘴裡看到已經乾癟的胸腔,紫黑色的皮膚散發著一股臭氣。

  關楠急促的呼吸著,溫白羽說:“實在忍不住你就吐吧。”

  他說著,混亂的摸了摸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塑膠袋,關楠連連擺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血髓這個時候看不過去了,撥開溫白羽,走過去伸手摟住關楠。

  關楠只覺得他手心裡冒出一股暖暖的氣流,讓他噁心的痙攣慢慢放鬆了下來,身體不再那麼緊繃,過了一會兒,慢慢好轉下來。

  万俟景侯走到乾屍面前,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說:“是中毒死的,應該是蠍毒。”

  溫白羽說:“這裡也有蠍子?”

  万俟景侯說:“已經離近主墓室了,蠍子的頭上都有血點,必定是有人圈養,肯定會守衛在主墓室的周圍,大家都小心。”

  眾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前面的墓葬就不同尋常了,墓道變成了金黃色,竟然用黃金鋪路,想必當時的大槐安國國力比較強盛,不然也不能這麼奢侈。

  黃金鋪成的墓道,兩邊的墓牆是翡翠做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壁雕,一切都透露出奢靡的氣息。

  溫白羽指著那些翡翠的壁雕,說:“建木?”

  只見那些翡翠的壁雕都雕刻著一個場景,一顆巨大的樹,和關楠所說的差不多,只有繁茂的樹枝,但是並沒有樹葉。

  這棵樹兀立著,旁邊圍著許多跪拜的槐安國人,他們都虔誠的跪拜,其中還有一個疑似國王的人,也在虔誠跪拜。

  万俟景侯說:“應該是建木的碎片,這裡的壁畫都有一種誇張的手法,想必這棵樹也沒有這麼大,相對於槐安國人來說,建木的碎片已經足夠大了。”

  關楠也看見那副壁雕,說:“和這個長得差不多,但是的確沒有那麼大。”

  關楠說著,指向前面,說:“前面快到了,穿過主墓室,後面有個大祭祀台,我們在祭祀台上找到了一個洞口,可以下去……下面就是那棵樹。”

  黃金的墓道持續了很長時間,在黃金上還雕刻了河流大川的花紋,眾人順著黃金的墓道一直往裡走,走不多遠,就看到前面有石甬螞蟻,也都是手拿武器,分為兩隊,護衛著不遠處的墓室。

  前方有一個墓門,墓門也是金子做的,上面的雕花全是鑲玉的,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口,肯定是之前的人進來時候打開的。

  眾人不需要打開墓門,直接走進去,一進門,突然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強烈的惡臭撲鼻而來。

  連溫白羽都險些被熏暈過去,關楠乾嘔了兩聲,血髓立刻上來,捂住關楠的口鼻。

  溫白羽震驚的看著墓室,外面又是金又是玉,而墓室里竟然一片惡臭?

  定眼一看,頓時有些震驚,只見墓室里也是金子鋪成的地板,中間一個巨大的棺材,看棺材的形狀,裡面似乎應該合葬著兩個人,想必是國王和夫人。

  棺材的旁邊還有一個棺材,那個棺材是木質的,和他們之前看到的人蠟棺材差不多。

  墓室里一共就這兩個棺材,左邊缺了一個,但是地上有挪動的痕跡,想必是他們之前帶走的那個人蠟棺材了。

  這個墓室里本應該放著三個棺材,現在變成了兩個,而這些棺材旁邊,竟然堆放著一堆一堆的屍體。

  那些屍體有的腐爛了,有的變成乾屍了,有的則是一堆白骨,有的零碎的掉落在地上,有的已經沒了頭,有的缺了腳,總之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金色的地板上充斥著血跡,看起來異常的噁心。

  關楠雖然被他捂著口鼻,但是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不行,喃喃的說:“上次我們來,這裡只有陪葬品,並沒有……這麼多屍體。”

  万俟景侯檢查了一下那些屍體,不禁皺了皺眉,說:“屍體上有撕扯的痕跡,還有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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