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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就是之前進來的人把閘門給放下來了,他們或許遇到了什麼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也只有關楠才知道了。

  不過關楠的臉色很差,估計一直在流汗,五官都皺在一起,這個時候問他也不一定能回答。

  眾人站在門前,奇怪的男人揮了揮手,突然有蔓藤從他背後伸出來,“嘭”的一聲,像帶鉤的爪子,一下抓進了石門裡,“轟——”的一聲,竟然將石門給鑽了一個大洞出來。

  那些蔓藤堅硬無比,一下一下撞擊著石門,石門的豁口很快就更大了,那些蔓藤好像是手,開始扒著石門的碎石,一點點將豁口扒開。

  等扒開到一定的距離,男人就抱著關楠矮身走進去。

  眾人也跟著他們進去,進入千斤閘之後,後面竟然是一堵城牆,城牆上面還有矮城牆,看起來十分宏偉,這估計已經是大槐安國的內牆了。

  他們進入城牆之後,男人就把關楠放下來,關楠疼得厲害,蜷縮在地上,伸手抱著臂,一邊抖,嘴裡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奇怪的男人看著關楠蒼白的臉色,臉上露出非常不高興的表情,一雙血紅的眼睛眸色更加深了,仿佛有一股暴戾在裡面隱藏著。

  溫白羽看著他的神色,有些擔心關楠,這個男人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

  就見奇怪的男人突然蹲下身來,撥開關楠抱住自己的手,關楠被他一動,立刻有些清醒,驚恐的看著他,伸手要躲開男人的觸碰。

  奇怪的男人態度很強硬,一把抓住關楠的手,另一手伸手附在關楠的小腹上,關楠顯然被他這個動作嚇得一懵,不過很快就覺得腹中絞痛的感覺消失了,有什麼暖洋洋的氣流在來回激盪著。

  冰涼的手腳也慢慢的不那麼僵硬了,關楠眼皮變得很重,明明害怕這個人,卻又覺得莫名的安心,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万俟景侯看著他的動作,眸色也變深了,似乎肯定了什麼東西,臉色隨即變得很難看。

  溫白羽看著男人,說:“你是血髓?”

  男人並沒有理他,但是也沒有否認。

  血髓的性格似乎非常孤高,而且也暴躁,不喜歡多說話,只是對著關楠的時候,稍微會露出一絲小心翼翼,這讓溫白羽十分不解,難道他們之前認識?但是看著關楠的態度,並不認識這個人。

  万俟景侯突然冷冷的說:“我有話跟你說。”

  他說著,很快就從內牆走出去,雨渭陽有些好奇,抻頭看了看,就見血髓果然轉過身來,跟著出了內牆,不知道他們要說什麼。

  唐子伸手颳了刮雨渭陽的鼻樑,說:“別看了,來幫忙看看關楠怎麼樣了。”

  雨渭陽還是十分好奇,不過最後跟著唐子走過去看關楠了。

  溫白羽也好奇万俟景侯要和血髓說什麼,立刻也跟著走過去,万俟景侯回頭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說制止的話。

  三個人走出了內牆,又回到千斤閘和內牆之間的地方。

  万俟景侯抱著臂,冷眼看著血髓,說:“你為什麼選他?”

  血髓冷笑了一聲,說:“因為他能抵抗我的毒液。”

  他說著,看了一眼溫白羽,溫白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

  就聽血髓繼續說:“本身這個人也可以,不過他身上有股龍的腥味,實在讓我覺得難聞。如果真的選,他的身體承受力更好一些,畢竟是鳳凰,也算是神明……”

  血髓的話音沒落,就見万俟景侯手中一動,龍鱗匕首的寒光一閃,快速的襲擊過來。

  血髓站著沒有動,身後突然卷出無數的蔓藤,飛快的去卷万俟景侯的手腕。

  溫白羽心臟頓時提起來了,万俟景侯的神力被封,而血髓只是依附在蔓藤上進入墓葬的虛像,靈力是十足十的,這樣一來誰吃虧很明顯了。

  万俟景侯出手又快又狠,匕首一轉,突然改變了方向,就聽“唰——”的一聲,竟然將卷過來的蔓藤全都絞碎,同時匕首往前一送。

  血髓眼中露出一絲吃驚的表情,蔓藤突然被絞碎,身體踉蹌了一步,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穩住身體。

  万俟景侯的匕首一下指向血髓的眉間,血髓伸手“咔”的一聲夾住匕首的尖端。

  万俟景侯的手腕一轉,匕首的尖刃在他雙指之間快速的颳了一圈,血髓立刻鬆手,手指上已經有了血跡。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也慢吞吞的收回匕首,然後甩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我不喜歡開玩笑,想必你也一樣。”

  血髓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溫白羽沒猜透他們打什麼啞謎,就聽万俟景侯繼續說:“這裡沒有一個人你可以動,識相就快點滾。”

  血髓臉上則是綻出一絲獰笑,說:“已經來不及了,你肯定也看出來了。”

  万俟景侯臉色一沉,就聽血髓繼續說:“我只是想要繁衍後代,關楠產下我的後代之前,我會確保他的安全。”

  溫白羽聽到他這麼說,頓時有點暈,腦袋裡閃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

  關楠總是吃不飽的樣子,這幾天卻一反常態的不吃東西,聞到食物的味道還想吐,無時無刻都想睡覺,而且總是睡不夠,身體虛弱……

  溫白羽腦子裡想到了一個詞,不過關楠是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懷孕的人……

  血髓看向万俟景侯,說:“而且他已經懷上我的後代,你們可能不大了解我的種族,除非他順利生產,不然只有他死。”

  溫白羽瞪大了眼睛,說:“你是不是瘋子,關楠是男人!”

  血髓說:“對於我們來說,男人和女人都一樣,只要他們不畏懼我們的毒素,能繁衍後代。”

  他說著,轉過身去,就往內牆裡面走,不再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涼颼颼的看著血髓的背影,溫白羽說:“你不是說血髓花是長在屍體上的嗎?如果是這樣,關楠怎麼辦?”

  万俟景侯說:“確實是長在屍體上的,但是血髓花的後代必須在活人身上繁衍,這種花生命力十分霸道,會吸食宿主的元神,直到枯竭,等宿主被吸乾之後,血髓花也就長出來了。”

  溫白羽聽著後背有些發麻,說:“那怎麼辦?現在弄掉行嗎?”

  万俟景侯說:“關楠現在已經懷上了血髓花的後代,我只知道這類花生命力極強,如果輕舉妄動的話,關楠的精元很可能也一起流失。”

  溫白羽說:“那關楠豈不是死路一條了?”

  万俟景侯搖頭,說:“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只能這樣。”

  溫白羽臉色也十分不好,而且這件事情還不能告訴關楠,如果告訴了關楠,不知道關楠會怎麼想,現在關楠身體不舒服,已經夠有壓力了,再加上精神上的壓力,又在墓葬里,不知道會不會崩潰了。

  眾人回到了內牆裡,雨渭陽明顯的感覺到溫白羽的臉色很不對,溫白羽一直都很少生氣,平時大咧咧的,偶爾心思細一些,但是從不對人黑臉,雨渭陽只聽說訛獸出事的那次,溫白羽臉黑過一次。

  雨渭陽湊過去,說:“怎麼了?”

  溫白羽搖搖頭,還是沒說,這件事情夠煩人了,告訴雨渭陽也於事無補,還要加上他也煩心。

  關楠剛才一直很痛苦,現在居然睡下了,也不知道血髓做了什麼事情,關楠的表情也放鬆下來,似乎睡得還挺安穩。

  血髓進來之後,就把關楠打橫抱起來,說:“走吧,我不想讓他在墓葬里留的時間太長,這裡陰氣太重,對他不好。”

  溫白羽冷笑了一聲,還對關楠不好?明顯是想要關楠繁衍的後代而已。

  血髓對他的冷笑並不理會,抱起關楠往前繼續走去。

  雨渭陽說:“那把桃木鐧到底在哪裡,這種陪葬的東西,應該在主墓室吧?”

  唐子搖頭說:“可能最初是在主墓室,但是現在肯定不在了,關楠他們上次進墓葬是變小之後,想要恢復必須找到另外一隻桃木鐧,而且在墓葬里變大,肯定會引起墓葬的塌方,但是現在墓葬這麼完好。他們必然在得到桃木鐧之後,遇到了什麼麻煩。”

  溫白羽說:“我記得關楠說有東西在追他們,是什麼東西?真的是陰兵?”

  眾人都猜不透是什麼東西,還要等關楠醒了之後再說。

  關楠睡得很平穩,呼吸也綿長,窩在血髓的懷裡,偶爾會發出一聲夢囈。

  他們一直往裡走,找到了一間墓室,棺材上有銘文,寫著——大槐安國右相武成侯段。

  雨渭陽詫異的說:“這是槐安國的右丞相,我記得南柯太守傳里確實有個右丞相,姓段的。”

  溫白羽說:“不會又起屍吧?”

  万俟景侯環顧了一圈,說:“上次他們進墓的時候,一定破壞了墓葬,風水變化了,這墓葬里的屍體也產生了變化。”

  他這麼說,就是有起屍的可能,而且可能性還比較大。

  血髓抱著關楠走過去,將關楠放在地上,隨即手一揮,突然出現無數條蔓藤,從棺材的下方伸上去,“哐啷”一聲,將棺材緊緊的纏住,變成了無數條堅固的鎖鏈。

  他這樣一纏,粽子就算會起屍,估計也不能從棺材裡鑽出來了。

  溫白羽看著那些蔓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如果自己恢復了神力,一定要往他身上扔一個火球,讓他嘗嘗滋味。

  關楠被放下來之後,似乎感覺地板很冷,身體開始蜷縮起來,眉頭也皺了起來,好像在做噩夢,冷汗流下來,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想要大聲呼救,伸手亂抓。

  血髓剛要伸手抓住關楠亂抓的手,溫白羽就走過去,撥開他,然後抓住了關楠的手,把關楠從地上抱起來。

  關楠感覺到溫白羽的體溫,這才放鬆了一下,從噩夢中嚇醒了過來。

  關楠睜眼看到溫白羽,眨了眨眼睛,鬆了一口氣。

  溫白羽說:“做噩夢了?”

  關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又夢見那個長滿蔓藤的怪物了,那個怪物長著倒刺,把他那個東西插進自己的身體裡,關楠從沒談過戀愛,更別說做這種事情,而且夢裡除了疼痛,根本沒有一點別的感覺,這分明是一種折磨,一種酷刑。

  最可怕但是,關楠還夢見自己被開膛破肚,一種像血液一樣的花,從自己的身體裡長出來,有人把自己的胸腹剖開,血液湧出來,把花瓣的顏色澆的更加鮮艷欲滴,而關楠只感覺到一股一股的絕望,在夢裡他一時還死不了,就看著那可怕的花朵從自己的身體裡一點一點的長出來……

  關楠似乎是會想到了剛才可怕的夢境,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渾身顫抖起來,溫白羽看他痛苦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溫白羽說:“怎麼了?”

  關楠苦笑了一聲,說:“我只是在想,自己做的夢,是不是也是一種第六感……”

  關楠說到這裡,感覺到渾身冰涼,不禁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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