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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緊緊的擁抱著他,就這樣抱著,一直到很久,男人突然站起身來,也不顧自己的冕旒,拉開殿門,往外走去了。

  溫白羽坐在殿中,他有些匪夷所思,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腦子裡“嗡嗡”作響,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天色由黑慢慢的變亮了,他能看到殿門外有光線照進來,很快的,就有人退開殿門,給他送飯,恭敬的擺好吃食。

  溫白羽看他的神色歡快,說:“有什麼好事嗎?”

  那侍者笑著對溫白羽說:“白羽先生恐怕還不知道,今日早朝,王上已經準備立右尹之女為後,準備大赦天下呢……”

  溫白羽腦子裡只剩下“嗡——”的一響。

  立後……

  侍者仍笑著說:“襄王都快而立之年了,也是要立後了……”

  溫白羽覺得眼眶發酸,莫名其妙的就發酸,眼淚直都止不住的留下來。

  “白羽?”

  “白羽?”

  “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聽見耳邊有人在叫自己,身體被搖晃著,不禁從夢中驚醒過來,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是万俟景侯……

  和夢中相同的臉。

  万俟景侯把他抱起來,溫白羽竟然在夢裡哭了,這有些不可思議,看的万俟景侯心裡發酸,說:“怎麼了?傷口疼?”

  万俟景侯伸手去擦他的眼淚,溫白羽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這樣就哭了,淚腺也太發達了,万俟景侯的手伸過來,溫白羽卻還記著夢裡的事情,一張嘴就咬住了他的手背。

  “嘶——”

  万俟景侯突然吸了口氣,溫白羽咬的可不輕,不過万俟景侯沒有動,等他咬夠了,才說:“怎麼學會咬人了?”

  溫白羽眼珠子有點紅,好像是剛才哭的,眯眼看著万俟景侯,說:“你老實告訴我,你立沒立後?”

  万俟景侯被他問得一愣,想了很久才想起來,他竟然問的是這麼遙遠的事情。

  万俟景侯無奈的笑了一聲,說:“我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綁在身邊,連個妃都沒有,我怎麼可能立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性格偏激的厲害。”

  溫白羽臉色稍有好轉,就聽万俟景侯又說:“再說了,我三十歲就死了,三十歲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死了之後哪去立後。”

  溫白羽聽他說這些,臉色僵硬了一下,他還記得万俟景侯突然失去生機的模樣,永遠也忘不了。

  万俟景侯見溫白羽臉色不對,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說:“別多想了。”

  溫白羽揉了揉眼睛,那種酸疼的感覺還有,溫白羽不禁一愣,隨即快速的環視了一圈,說:“那血髓又來了?”

  溫白羽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痛哭流涕,又做了怪夢,肯定是因為被影響的,血髓的花香有一定蠱惑的作用,總能讓人想起心中最酸楚的東西。

  万俟景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剛才來過,但是沒有惡意,我就沒叫醒你。”

  溫白羽心說,你該叫醒我的,也免得自己做怪夢,還哭的這麼丟人。

  溫白羽坐起來,万俟景侯說:“剛四點,不再睡會兒了?”

  他搖搖頭,看向關楠,關楠睡得最熟,不過身邊多了一個木罐子。

  溫白羽好奇的看過去,那木罐子顯然是用木頭打磨的,他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木罐子打磨的非常光滑,一看就非常用心,打開木罐子之後,裡面一股磬人心脾的香氣涌了出來。

  溫白羽詫異的說:“花蜜?這麼多?”

  他說著,看向万俟景侯,說:“不會是血髓送過來的吧?”

  万俟景侯點點頭,招手讓溫白羽過來。

  溫白羽把木罐子又放在關楠身邊,這才走過去,坐下來說:“這個血髓是怎麼回事,雖然脾氣看起來暴躁了點,但是對關楠竟然出奇的好?他在之前的墓葬里攻擊了咱們,我還以為他有惡意的。”

  万俟景侯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測,說:“或許之前有惡意,不過他改變了想法。”

  溫白羽眯眼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万俟景侯搖頭,說:“並不確定,所以不敢冒然說出來。”

  溫白羽環視了一圈,除了有一股辛辣的味道,看不到血髓的影子,估計又退出墓去了。

  万俟景侯後半夜就醒了,讓唐子睡覺,自己替他半夜,唐子也沒矯情,就抱著雨渭陽睡覺了。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唐子也醒了,他一動,雨渭陽很快就醒了。

  唐子說:“我吵到你了?”

  雨渭陽搖搖頭,說:“不是,睡得不太踏實。”

  他說著睜開眼睛,眼球也有些發紅,溫白羽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在夢裡聞到了血髓的香氣,所以睡得不踏實。

  他們坐起來,關楠始終沒有醒,大約五點多的時候,關楠也醒了,揉了揉眼睛,突然坐起來,看了一眼表,說:“天呢,我都要睡一個對頭了,你們怎麼不叫我。”

  溫白羽說:“我們正好也休息了一下,補充體力……你身體怎麼樣了,能走嗎?”

  關楠點點頭,說:“好多了,終於睡飽了。”

  他說著,手按了一下地,就摸到了旁邊的木罐子,一拿起來,頓時聞到一股磬人心脾的花香,頓時肚子開始“咕咕”的叫,說:“咦,這是哪裡弄來的?”

  他說著,打開蓋子,那股花香更濃郁了,淡淡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甜味,讓人唾液不停的分泌,關楠覺得自己沒什麼胃口,不過聞到這個香味,頓時就餓了。

  眾人吃了早飯,關楠就喝了那罐花蜜,雖然不多,但是喝了之後感覺肚子裡暖暖的,而且似乎有點精神了。

  眾人站起來準備往裡走,突聽“咔”的一聲,墓室里突然傳出了聲音。

  眾人立刻戒備起來,環顧了一圈,溫白羽說:“棺材?”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就聽又是“咔”的一聲,然後棺材板子竟然悄悄的自行打開了。

  “嗖——”的一聲,一條紫色的衣帶突然飛了出來,万俟景侯攔著溫白羽後退兩步,龍鱗匕首“唰”的一帶,衣帶一下就被絞斷了。

  與此同時就聽“嗖——”又一聲,另外一個棺材也打開了,棺材蓋子“呼”的一聲飛上了天,從裡面衝出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粽子。

  那粽子確實是長得人臉,如果不是體型這么小,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雨渭陽說:“紫衣使者的粽子?”

  兩個紫衣粽子從棺材裡爬了出來,快速的在地上爬著,伸手去抓溫白羽。

  溫白羽往後一縮,手中鳳骨匕首一下拔出鞘,猛地往下一割,那兩個紫衣粽子似乎受到了驚嚇,立刻也往後縮。

  溫白羽說:“這回你怎麼沒有第六感了?”

  關楠有些不好意思,說:“我還沒來得及說……”

  溫白羽頓時有一種想給關楠一腦殼的衝動,關楠的第六感越來越不靠譜了,以前能給他們逃命的機會,但是一進墓之後,就變成感覺到馬上發生的事情了,而現在已經變成了馬後炮!

  那兩個紫衣使者其實並不難纏,都是他們竟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很快的就聽見“簌簌簌”的聲音,無數隻大螞蟻從棺材裡鑽了出來。

  溫白羽探頭一看,說:“棺材下面竟然是空的,當管道用的嗎?”

  那些大螞蟻和剛才的石甬差不多,但是這些不是石頭做的,而是活生生的螞蟻。

  它們從棺材的地步爬上來,很快就密密麻麻烏央烏央的,一片漆黑像潮水一樣湧上來,將兩個紫衣使者圍攏在中間,快速的向他們逼近。

  溫白羽掌心“呼——”的一亮,一團火打出去,不過火焰太小了,還沒打過去,火苗就“噗”的一聲熄滅了,就剩下一個小火星,那些螞蟻起初還受到驚嚇,立刻往後縮,似乎十分畏懼火焰。

  但是火焰一下就熄滅了,好像徹底惹怒了螞蟻,螞蟻入潮水一樣涌過來。

  雨渭陽看著溫白羽,說:“你逗他們玩嗎?”

  溫白羽也頗為無奈,他們現在所有的神力都強行封在體內,根本用不出來。

  万俟景侯拉住溫白羽,說:“別硬拼,快走。”

  眾人都往墓室外面退去,螞蟻還源源不斷的從棺材裡湧出來,像海浪似的一撥一撥的爬過來。

  万俟景侯一邊跑,一邊快速的摘下背包,從裡面拿出火摺子,一下吹亮,然後快速的往後一扔。

  火摺子雖然火光小,但是扔在螞蟻群里,頓時造成了一片騷亂,還是蠻有效果的。

  但是火光熄滅之後,那些螞蟻又追了上來。

  溫白羽說:“咱們火摺子不多,不能再扔了。”

  万俟景侯這個時候從背包里掏出一根螢光棒,溫白羽頓時有些頭疼,看著他的螢光棒,說:“螞蟻還怕這個?這個不燙啊。”

  万俟景侯說:“能頂一下。”

  他說著,快速的扔出去,紅色的螢光棒就像火焰的顏色,一下扔過去,那些螞蟻被之前的火摺子嚇怕了,立刻紛紛後退,不敢去碰螢光棒,確實給他們節約了一些時間。

  眾人順著墓道一直往前跑,雨渭陽跑的直喘,唐子說:“雨老闆,我背你吧?”

  雨渭陽擺手說:“不用不用,快跑,如果我想的沒錯,這兩個是紫衣使者,咱們往前跑,他們的地位很低,一直往前跑,他們肯定有地方不能進的。”

  眾人的體力都不錯,一直往前沖,關楠的體力其實也不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總是力不從心,他一開始跑起來就覺得心慌噁心,雙腿跟灌了鉛似的,跑了幾步之後,一股熱汗就流下來,後背都濕透了,感覺嗓子在充血,腦子裡“咚咚咚”的跳,眼前開始發暈,前面溫白羽的影子都是雙影的了。

  關楠沒有啃聲,跟著往前跑,他並不想拖後腿,明明早上感覺好一些了,但是現在就跟掏空了似的。

  關楠眼前越來越花,越來越花,一陣陣的泛著黑白的金星,突然腳下一絆,頓時整個人向前撲去,就聽“嘭”的一聲,關楠一下摔倒在地上,頓時感覺肚子裡一陣絞痛,那種疼痛實在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眾人聽到聲音,立刻轉頭去攙扶關楠,就在這個時候,“唰——”的一聲,無數條蔓藤從墓道鑽進來,快速的席捲而來,一下將關楠從地上兜了起來。

  隨即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一下將疼的蜷縮的關楠抱起來,臉色非常難看,說:“走。”

  奇怪的男人再次出現了,他抱著關楠,飛快的往前跑,身後無數的蔓藤,編織出了一張大網,將整個墓道都給封死起來,那些螞蟻根本沒有辦法闖過來。

  奇怪的男人抱著關楠一直往裡走,很快他們就遇到了一扇大門,千斤閘的大門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已經全部落下來了,旁邊的機關有損壞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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