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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渭陽抬頭看著壁畫,說:“想必這兩個人就是槐安國王派去迎接淳于棼的兩個紫衣使者了吧。”

  眾人跟著進入墓室,就見奇怪的男人把關楠放在地上,就在關楠的後背挨著地板的一霎那,幾條蔓藤突然伸進墓室,在地上形成了一張天然的大床。

  奇怪的男人把關楠放在上面,探了探關楠的鼻子,隨即撩開他的褲管,關楠腿上的叮傷又在惡化,蠍子的叮傷五個小時能惡化到最厲害,溫白羽和關楠的叮傷差不多也要五個小時了。

  關楠的腿腫的厲害,尤其他沒有鳳凰血,傷口有往潰爛的方向發展,關楠全身有些顫抖,昏迷中微微的在打擺子。

  溫白羽見關楠的情況不好,剛想走過去,結果万俟景侯就伸手攔住了他。

  只見奇怪的男人突然蹲下身來,他的手心一展,突然出現了一朵紅色花瓣的花。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那是他們在金枝公主墓里看到的那朵花,万俟景侯說叫血髓,是從屍體上長出來的。

  花朵的花瓣很大,顏色鮮紅像在流血,看起來異常妖冶,一股濃重的新辣味道突然席捲而來,充斥著墓室。

  溫白羽禁不住用手擋住眼睛,他幾乎就要流出眼淚來,就是這樣擋著,還覺得眼睛酸疼無比,雙眼已經發紅了。

  雨渭陽的雙眼也有些酸疼,不停的伸手揉著眼睛,感覺馬上要哭出來,而且止都止不住。

  奇怪的男人突然伸手拽掉幾片花瓣,伸手一捏,花瓣就被捏爛了,有汁液順著手掌流下來,他把捏爛的花瓣和汁液全都敷在關楠的腿上。

  關楠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疼的立刻睜開了眼睛,瞪著眼睛,失神的看著眼前的人,猛地一縮腿,隨即伸腿就要去踹那男人,臉上還露出一副驚恐和屈辱的表情。

  男人一把就抓住關楠的腳腕,關楠根本沒踹中他。男人不滿的“嘖”了一聲,說:“別動。”

  隨即又捏爛一片花瓣,敷在關楠的腿上。

  關楠疼的“嘶”的呵了口氣,全身都打哆嗦,但是叮傷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好轉,立刻就消腫了,潰爛也慢慢的癒合,麻癢和疼痛的感覺都慢慢退散,被花瓣外敷的地方有一股涼絲絲的清慡感。

  關楠睜眼的一霎那,就看見了那男人,他還記得莫名其妙被蔓藤綁走,之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之後關楠確定那確實是一個奇怪的夢,畢竟他的衣服好端端的,而且身上也沒有奇怪的感覺。

  關楠不禁臉上有些紅,這個人幫自己敷傷口,結果自己一醒來就踹人家,好像實在說不過去。

  就在關楠反思自己的時候,一股辛辣的味道迎面而來,關楠的眼淚“嘩”的流下來,止都止不住,隨即正經的看著那個男人。

  關楠剛才迷迷糊糊,也沒有注意,這個男人竟然看不到面容,只有一個隱約的輪廓,一雙狹長的紅色眼睛,手中的花瓣充斥著一股辛辣的味道,和他們在金枝公主墓里見到的那朵怪花一模一樣。

  關楠突然又被恐懼席捲了,腿一縮,往後退了兩下,發現自己身下竟然鋪著蔓藤,他一動,蔓藤一下卷過來,將他牢牢捆住。

  溫白羽突然間那邊有變故,奇怪的男人在給關楠治傷,雖然和他們在金枝公主墓里發現的血髓一模一樣,但是他願意給關楠治傷就說明沒有惡意,但是只不過轉瞬之間,那些蔓藤竟然將關楠一下捆起來。

  溫白羽立刻站起來,說:“你是誰?”

  男人都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對關楠沉著聲音說:“我說過不許動,當耳旁風嗎,我沒什麼耐性。”

  男人一說話,那些蔓藤就退了回去,又變成了一張大床,關楠嚇得面色蒼白,蔓藤捲住他身體的感覺,讓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個可怕的怪夢。

  關楠想著,鼻息間味道那種辛辣的味道,忍不住眼淚又流下來,男人又是嘖了一聲,顯得非常不耐煩,五指一收,手中的花瓣突然消失了,然後伸手替他把止不住的眼淚擦掉。

  男人做完這一系列動作,才冷冷的說:“我是誰,你們管不著。”

  他說著,站起身來,看向眾人,說:“如果想要出去,可以跟我來。”

  男人說完,突然蹲下身去,把關楠一把抱起來。

  關楠掙扎了一下,說:“幹什麼,放我下來!”

  男人說:“你走的了嗎,還是想要蔓藤拖著你?”

  關楠感覺這個男人抱著他的動作太熟悉了,讓他又想起了那種恐慌,不停的掙扎著,說:“你要帶我去哪裡。”

  男人淡淡的說:“帶你上去。”

  關楠說:“不可能,我這樣上去,做一輩子螞蟻嗎?再說我有東西要找,沒找到我不會出去,放我下去!”

  關楠的態度非常強硬,男人則是不愉快的眯了眯眼睛,血紅的眼睛裡充斥著危險的氣息,似乎在忍耐自己暴躁的脾氣,過了很久,關楠都有些心裡發憷,男人才忽然把關楠放了下來。

  關楠的腿一占地,頓時一軟,“咚”的跪在地上,溫白羽趕緊搶過去,扶著關楠坐下來,關楠的膝蓋生疼,還磕到了傷口,有些出冷汗。

  男人只是冷冷的看了關楠一眼,顯然他的脾氣很差,隨即突然一下消失不見了,墓室里的蔓藤也“唰”的一聲紛紛退出了墓室,順著墓道往回縮去。

  關楠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如果不是墓室還瀰漫著那股辛辣的味道沒有散去,他都會以為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那個男人一下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說:“只是虛像。”

  溫白羽說:“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墓葬里的血髓花嗎?”

  万俟景侯點頭說:“應該是,他的蔓藤可以伸進來,剛才的人像只是虛像,血髓還應該在墓上面。”

  溫白羽奇怪的說:“他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到底有什麼目的,也不像有什麼惡意。”

  万俟景侯皺著眉,看了一眼喘著粗氣的關楠,眼中有些狐疑,似乎不太確定,但是並沒有立刻說話。

  關楠一動就疲憊的厲害,眼皮也發沉,覺得全身沒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上面還有碾碎的花瓣。

  關楠說:“你們不是要找這種花嗎,把這些花瓣留下來吧?”

  溫白羽看他要把傷口上的花瓣刮下來,連忙制止他,說:“先別動,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還是先敷著吧。”

  關楠說:“你的傷口呢?”

  溫白羽捲起袖子看了看,還和剛才一樣,有些紅腫,但是沒有惡化,不碰並不會太疼。

  溫白羽說:“我的沒事,等出去就好了。”

  那血髓花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不過眾人躲過一劫,就算万俟景侯和唐子的身手厲害,對付那麼多巨大的石甬螞蟻,也需要費很多體力,現在正好省力氣了。

  關楠的情況不是很好,雖然腿上的叮傷好了,但是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們下來五個小時,從第一重天爬到第九重天,都已經累到極限了,剛才又被螞蟻圍攻,就準備在墓室里休息一下。

  溫白羽肚子餓了,唐子就拿出食物來給眾人分了分,分給關楠的時候,關楠正昏昏沉沉的睡著,味道食物的味道,突然睜開眼睛。

  唐子還笑著說:“你好幾頓都沒吃,現在肯定餓……”

  餓了兩個字還沒說完,關楠突然坐起來,捂著嘴巴乾嘔起來,這一下嚇到了眾人。

  雨渭陽說:“是不是之前吃的太多了不消化?咱們有沒有治嘔吐的藥?”

  唐子翻了翻背包,說:“有治腹瀉和食物中毒的,嘔吐的還真沒有。”

  溫白羽幫關楠拍背,關楠忍著沒吐,搖了搖手,這裡是墓葬,非常封閉的地方,空氣都不會對流,如果真的吐了,恐怕大家都不好受。

  關楠有些虛弱,臉色蒼白,好幾頓都沒吃,又老是想吐,身體都有些垮了。

  唐子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關楠搖手說:“我聞到這個味道有點噁心。”

  雨渭陽有些奇怪,說:“雖然這個東西確實沒有牛肉罐頭好吃,不過還是可以……”

  他的話沒說完,關楠一聽到“牛肉罐頭”四個字,突然又捂著嘴,嗓子忍不住的痙攣起來,看起來非常痛苦。

  溫白羽說:“不會真的是食物中毒吧?還是吃點藥吧,這樣不是事兒。”

  他說著,雨渭陽就拿了水和藥過來,万俟景侯卻伸手攔住,說:“別給他瞎吃,讓他睡一會兒。”

  關楠也點頭,說:“我實在不行了,讓我睡一會兒,半個小時叫我就可以繼續啟程了。”

  他說著,蜷縮在墓室的角落裡,縮成一團,閉上眼睛,呼吸立刻就平穩了,溫白羽差點以為他又暈過去了。

  溫白羽從背包里拿出衣服,給他披上,然後走到万俟景侯身邊,坐下來,拿起剛才的食物聞了聞,淡淡的香味,而且這種粗糙的東西,在墓穴里都讓他食指大動,根本不會想到要吐。

  溫白羽已經確定關楠肯定是之前吃壞東西了。

  万俟景侯看他吃完了東西,說:“你困不困?”

  溫白羽說:“看關楠睡得那麼香,我都想睡了。”

  万俟景侯說:“那就睡吧,現在時間也晚了,關楠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就算醒了,體力跟不上,下面的路也走不了。大家都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走。”

  唐子點點頭,就把衣服鋪在地上,讓雨渭陽躺上去,然後對万俟景侯說:“你們睡吧,今天輪到我守夜。”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這裡有兩個棺材,不知道會不會起屍,肯定要有人守夜的,既然唐子提出來守夜,他就不用守了。

  万俟景侯讓溫白羽躺下來,躺在自己腿上,万俟景侯則是頭向後靠著墓牆,手被溫白羽握在手裡,閉目開始休息。

  溫白羽也累得厲害,疼痛最傷神,他手上有叮傷,疼了好幾個小時了,元神消耗的多,一躺下來就睡著了。

  溫白羽覺得自己睡的並不踏實,朦朧間忽然看到一座宮殿,玄鐵色的鐵鏈從四面八方伸展而來,扣住他的手腕、腳腕、腰和脖子,溫白羽感覺自己哪都去不了。

  他驚恐的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一動,鐵鏈就“嘩嘩”作響,這裡太熟悉了,這麼多鐵鏈,空無的空殿,這是襄王的王宮!

  溫白羽被一股巨大的恐懼席捲著,有些大腦發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吱呀……”

  門發出一聲輕響,突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他的動作很粗魯,“嘭”的一聲,巨大的殿門被撞了一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不好,身上全是酒氣。

  溫白羽的眸子一縮,男人已經走了過來,他將自己的冕旒一扔,摔在地上,突然伸手將溫白羽緊緊抱在懷裡,箍得死緊,身上的酒氣直衝上來,熏得溫白羽眼睛發酸。

  男人粗暴的箍緊他,伸手撫摸著溫白羽的身體,嘴裡喃喃的說:“白羽先生……白羽……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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