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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柏沒有再理他們,子車和薛柏看起來真的是散心來的,沒有帶任何的裝備,也沒有帳篷。

  大家吃完了晚飯,圍著篝火說了一會兒話,奚遲是長心眼的人,連溫白羽都不信薛柏,他更不信了,大家說話都是扯沒用的。

  一直聊到很晚,再不睡的話明天就起不來了,鍾簡說:“這裡荒郊野外的,恐怕有野獸,我來守夜,你們去休息吧。”

  奚遲搖頭,抱著鍾簡的胳膊,說:“不要不要,讓万俟景侯守夜,你身體不好,要多休息。”

  鍾簡有些遲疑,很不好意思,沒想到奚遲說話這麼直白。

  奚遲又說:“那讓子車守夜,他們沒帶行李,上山還要吃咱們的,讓他守第一夜應該不算過分。”

  鍾簡剛要攔著奚遲再說下去,子車已經開口說:“我來守夜吧,你們去休息。”

  薛柏說:“我陪你守夜。”

  子車趕緊搖頭,說:“義父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就可以。”

  薛柏沒有走,而是坐在子車旁邊,輕輕握起他的手,說:“那我陪你一會兒。”

  子車知道他的性格,怎麼說也不會管用,當下就沒有再說話,只不過覺得手心發燙。

  奚遲就拽著鍾簡往帳篷裡面走,万俟景侯也拽著溫白羽進了帳篷。

  溫白羽坐下來,小聲的說:“你這樣不是難為子車嗎,他剛受了重傷。”

  奚遲也壓低了聲音,說:“我覺得那個薛柏不簡單,我只是想把他們支開。”

  溫白羽說:“你說他會不會是裝失憶?”

  奚遲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要是裝的,他跟著咱們一路上山,早晚會露出狐狸尾巴,你們一路上有點準備。”

  溫白羽說:“放心吧,我也算是老江湖了!”

  奚遲笑了一聲,說:“你還老江湖?”

  他們說了一會兒,溫白羽就困得不行,倒在帳篷里睡著了,奚遲看著溫白羽一手拽著被子,一手拽著万俟景侯熟睡的樣子,不禁笑著說:“就這樣還老江湖,睡得比誰都快,打雷都不醒。”

  鍾簡說:“你也快來睡覺。”

  奚遲頓時過去,然後趴在鍾簡腿上,說:“我要枕著你睡。”

  鍾簡自然沒有不願意,讓奚遲躺好,給他蓋上,說:“你快睡吧,我守你一會兒。”

  奚遲點點頭,立刻就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就平穩了。

  帳篷里一時間就剩下鍾簡和万俟景侯沒有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溫白羽發現自己喝水喝多了,想上廁所,就爬起來,他一動,靠在旁邊的万俟景侯就醒了,說:“幹什麼去?”

  溫白羽說:“我要上廁所。”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他就掀開帳篷走了出去,溫白羽覺得怎麼跟幼兒園似的,上廁所還要向老師報備。

  溫白羽只是上廁所,就沒穿羽絨服,凍得不行,急匆匆的回來,就覺得自己回來的不是時候,只見外面的兩個人好似守夜守的很激情。

  薛柏坐著,把一件衣服撲在雪地上,然後讓子車躺下來,枕著他的腿,再給子車蓋了羽絨服,兩個人似乎在說話,只不過子車從來話不多,也從沒和薛柏聊過天,有些侷促的樣子。

  薛柏突然低下頭來,一下含住了子車的嘴唇,子車嚇了一跳,手一動,就被薛柏抓住了手腕,兩個人的唇舌糾纏在一起,呼出白蒙蒙的濕氣,一時間聲音特別激烈……

  溫白羽就保持著撩開帳篷的動作不敢動,薛柏吻的很激烈,子車特別被動,但是極力配合著他的動作。

  溫白羽就看見薛柏的手伸進了子車蓋著的羽絨服里,子車“啊”的低喊了一聲,似乎是嚇得不行,張開眼看著薛柏,呼吸非常急促。

  薛柏又低下頭,純潔的親吻著子車的嘴唇,說:“好孩子,喜歡義父嗎?”

  子車的呼吸陡然加快了,眼睛濕漉漉的,似乎被薛柏弄得已經快到極限了,嘴張了張,但是說不出話來。

  薛柏已經又吻了一下子車,然後順著他的脖子親吻,印下一個明顯的吻痕,像是誘導一樣,重複的說:“喜歡義父嗎?說出來,好孩子。”

  子車緊緊的盯著薛柏,羽絨服下面腰身下意識的弓起來,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顫抖著嘴唇,說:“喜……”

  子車的最後一個字說的太輕了,然後一下閉上眼睛,急促的喘氣,累的已經說不出來了。

  薛柏看著子車虛弱的樣子,親了親他的額頭,溫柔的說:“乖孩子,義父也喜歡你。”

  子車睜大了眼睛,似乎覺得不可思議,緊緊盯著他,薛柏笑起來,說:“怎麼這麼吃驚?”

  子車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皮,沒有說話。

  薛柏輕輕抱著他,就像長輩一樣給他拍著,哄他睡覺,說:“義父喜歡你,乖孩子。”

  子車的眼皮很重,他從不做這種事情,尤其是在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手裡發泄,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終於睡了過去。

  薛柏一直看著子車入睡,眼神很溫柔,在跳動的火光映襯下,顯得既成熟,又溫和,像是安慰一樣,不斷親吻著子車的額頭。

  薛柏見他睡著了,終於將子車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在旁邊的背包里掏了一下。

  溫白羽覺得很奇怪,薛柏的動作怪怪的。

  背包里有一把軍刀,一些食物和水,還有應急的藥品,繩索,火摺子,螢光棒等等,似乎挺全面的。

  薛柏把背包輕輕拉上,背在背上,然後低頭看了一眼子車,把一張紙塞在他懷裡,然後站起身來,往遠處走了。

  溫白羽一見,那他媽是上山的方向,薛柏果然有問題!

  溫白羽想要回帳篷去通知万俟景侯他們,但是時間來不及,薛柏走得飛快,而且外面下著雪,天色本身就黑,薛柏一下就沒入黑暗之中。

  溫白羽頓時也不冷了,趕緊追了兩步,又隱隱約約看見了薛柏的影子,趕緊追上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幸好帶著手機呢,一會兒可以給万俟景侯打電話。

  薛柏走的很快,一直往山上走,他身上穿著羽絨服,背著裝備,溫白羽突然覺得自己死定了,他的羽絨服還在帳篷里,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也沒有食物和水,這能追多遠?

  薛柏走了一會兒,幸好他身體有傷,這麼幾天不可能完全恢復,就坐下來休息,溫白羽躲在大樹後面,樹已經被凍成了冰雕,溫白羽也“得得得”的打著哆嗦,趕緊掏出手機,這麼近打電話怕打糙驚蛇,溫白羽只好發簡訊。

  他正發著簡訊,薛柏又站起來了,拿著手電晃了晃周圍,溫白羽一陣緊張,他媽的這就被發現了?自己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了……

  手電一晃,溫白羽趕緊蹲下來躲在大樹後面,儘可能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因為雪下的實在太大了,薛柏也看不清楚,並沒有發現溫白羽。

  万俟景侯的簡訊很快就來了,很簡練。

  ——你在哪。

  溫白羽激動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有些慌神,帳篷的篝火已經看不到了,四周是一片的茫茫大雪,只有一棵樹。

  溫白羽連忙把手機的指南針調出來,然後告訴万俟景侯是正北方向,有一棵大樹……

  溫白羽覺得万俟景侯看到自己的簡訊,估計要氣飛了不可,但是他也沒有別的參照物了。

  溫白羽蹲著給万俟景侯發簡訊,就覺得周圍有一股尿騷味,氣味很濃,他嫌棄的左右看了看,好像氣味是從樹坑傳來的?

  溫白羽心想著,難道這荒山野嶺還有其他人?

  他正想著,薛柏突然又站了起來,雖然離得有點遠,但是溫白羽看得出來,他的樣子十分警惕,又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然後手電的光斑突然定格在自己身上。

  完了……

  被發現了!

  溫白羽只剩下這樣一個反應,自己才追了多遠,還冒著風寒,竟然就這樣被發現了。

  結果薛柏卻像中了邪一樣,眯眼盯著溫白羽,溫白羽被他盯得渾身發毛,這傢伙手裡有武器,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就在這個時候,薛柏衝著溫白羽喊了一聲,但是雪太大了,帶著鬼夜哭一樣的風聲,溫白羽實在聽不清楚。

  “嗖——”

  這個聲音溫白羽還是聽得清楚的,後背傳來一陣風聲,然後是有東西踩著蓬鬆的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溫白羽登時回頭,只見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身後,那張臉實在說不好是什麼東西,有點像貓,又像豹子,耳朵尖尖的,長著兩撮毛……

  是猞猁!

  溫白羽腦子裡一閃,他媽的樹坑裡騷氣的味道,應該就是猞猁弄得,猞猁也有劃地盤的習慣。

  溫白羽一時有些傻了,這猞猁也太大了,都說猞猁比豹子小,比貓體型大,而這個猞猁,根本沒有比豹子小。

  猞猁的眼睛在黑暗的風雪之中,散發著幽幽的光芒,身形非常矯健,溫白羽下的後退一步,這猞猁是成精了嗎!

  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左邊突然也出現了一撮光芒,側頭一看,又是一隻和豹子一樣大的猞猁!

  溫白羽心裡頓時哀嚎起來,不是說猞猁是獨居動物嗎,不喜歡成群結隊的。

  就在溫白羽想的時候,風雪中又晃出幾個影子,果然是成群結隊的猞猁,粗一數,竟然有六隻,都是同等個頭,身形健壯,四肢粗長,看起來非常有利。

  溫白羽後退了好幾步,那六頭猞猁已經將他圍了起來,好像合作密切,正準備享用一次美味的大餐。

  溫白羽突然覺得渾身出汗,他手裡沒有東西,連驅趕都不行,看著猞猁的粗腿,感覺自己是跑不過的。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嗖——啪!”的一聲,一頭猞猁突然發出巨大的吼叫,似乎是受傷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包圍的圓形頓時出現了一個缺口,溫白羽定眼一看,猞猁的腿上扎著一把軍刀。

  薛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說:“愣著什麼,快跑!”

  溫白羽一下被嚇醒了,衝著缺口就衝過去,後面的猞猁飛快的奔跑,往前一撲,溫白羽嚇得也往前一滾,“嘭”的一聲,猞猁砸了一個空。

  溫白羽連滾帶爬的往前跑,薛柏一把把他拽起來,說:“你來幹什麼!”

  溫白羽心想,我當然是來跟蹤你的,你行為鬼鬼祟祟的。

  不過溫白羽沒有說出來,而薛柏似乎已經料到了,只是冷笑一聲。

  他們瘋狂的往前跑,一腳深一腳淺,前面是一個大雪坡,溫白羽眼睛往下一看,一片漆黑,都不知道雪坡是陡還是緩。

  後面的猞猁已經追上來了,發出低低的吼叫聲,隨時準備著撲上去狩獵。

  溫白羽說:“猞猁怎麼成群結隊的,這不科學啊!”

  薛柏說:“這座雪山常年沒有人煙,嚴重缺乏食物,猞猁如果不群體捕食,一定會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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