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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啦?」伯納問。

  「沒有藥水了,捲軸也很少,」雷哲說,雖然伯德溫承諾過,丑雞可以拿走任何她需要的東西,但高地諾曼的軍隊也需要這些,雷哲知道,他的母親李奧娜能夠拿出這些已經可以說是竭盡全力了,但他還是有些沮喪,他也想幫助丑雞,但他也知道,母親交給他的那些符文與捲軸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他不能隨意地把它們給了別人,比起丑雞,對於高地諾曼,他更重要。

  「聽說我們的父親曾經和一個精靈遊俠是真正的密友,」雷蒙說:「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就疏遠了,不然我們可以從銀冠密林那裡交易雪蜜、秘銀、精金、方鉛丹紅,這些都是深受施法者們青睞的,我們可以再用這些交換需要的藥水和捲軸。」

  「我知道那個人,那個精靈,」伯納說:「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精靈遊俠,他是凱瑞本,銀冠密林之王英格威的獨生子,七年前,英格威已經回歸到了生命之神安格瑞斯的膝下,現在凱瑞本應該已經是銀冠密林的王了吧。」因為伯納還有著一個身為白塔與鷓鴣山丘的領主母親,他知道的東西要比雷哲和雷蒙更多一些。

  「精靈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小人吧。」雷哲猶豫地問道:「你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些什麼嗎?我們或許可以……」

  「很難。」雷蒙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有人和我提起過,在我們還未誕生的時候,銀冠密林與高迪諾曼之間的關係還是相當融洽的,每一年,雷霆堡都會有銀冠密林的精靈們前往馳援——那時候,諾曼的子民與精靈的關係非常親密,非常,我的父親據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與遊俠凱瑞本成為摯友的,他們曾經並肩作戰長達二十年……就是人類壽命的四份之一或是三分之一——雷哲,如果那只是一些很小的問題的話,根本不可能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伯納,你知道嗎?」

  「那個時候我也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啊。」伯納回答,但事實上,他是知道的,安東尼奧法師曾經和他詳細地說過整件事情的緣由——關鍵在於,難道他還能和兩位小王子說,是你們的父親,現在的諾曼王,在銀冠密林遭受到獸人與格瑞納達人的兩面夾擊,岌岌可危的時候,沒有【哪怕只是試圖】伸出作為一個朋友與盟友應該伸出的援手嗎?雖然要說理由,他也可以列舉出很多,比如說他那是已經不是泰爾的追隨者,只是一個普通人;或是彼時高地諾曼的子民們也同樣遭受著獸人的蹂躪與摧殘;又或是他還有著為之付出了忠誠與承諾的愛人與主君——那時候李奧娜還是王女,而伯德溫是她的騎士與臣子,諸如此類等等等等——但伯納設想了一下,如果他是伯德溫,那麼最少的,他至少應該有個姿態,或者說即便只是微乎其微的一些幫助,但問題是伯德溫什麼也沒做,他就這樣冷漠地看著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難無法自拔。

  安東尼奧法師為伯納分析過伯德溫當時的想法,年長的法師並不奇怪伯德溫當時會這麼做,應該說,伯德溫只是一個普通人,尤其是在失去了太多東西之後,變得更為吝嗇與謹慎是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他……只是覺得,有些東西不值得用他僅有的籌碼挽留罷了——人們並不能就此懲罰他,雖然在道德與不成文的律法中,伯德溫是一個罪人。也許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所以即便銀冠密林的危機已經解除,而他也已經成為了高地諾曼的拯救者與統治者,他仍然不願意率先伸出手來,這是一種合理的懦弱行為,像是不去看,不去聽,就能無視本身的懦弱與卑劣了。

  伯納記得他在聽到了安東尼奧法師的解釋之後,忍不住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諾曼的老王——他真的如伯德溫所說,是死於富凱與約翰的陰謀,而與他毫無干係嗎?

  安東尼奧法師的回答是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沉默的手勢。

  「而且還有格瑞納達,」雷蒙停頓了片刻之後說:「我們現在的盟友不是銀冠密林,而是格瑞納達,那是一個紅龍之國,術士之國,他們一直想要擴大與我們的貿易規模,而母親一直在婉拒他們,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寧願轉個彎兒,從銀冠密林那裡獲得雪蜜與秘銀,然後從施法者那裡交易藥水和捲軸,他們一定會不高興的。」

  「母親為什麼不肯?」雷哲隨口說,他嗅到了一股很好聞的氣味——釀造完畢後又加入了蜂蜜的蜜酒十分地黏稠,不但黏稠,還很難溶解於水,所以說,它很難被擦拭乾淨,尤其是滲入頭髮的那些,但在人體溫度的燻烤下,它們散發出的氣味並不難聞,就是伯納聞上去就像是一塊糖果。

  「因為我們不能將所有有關於魔法的事務都寄托在格瑞納達的商人身上,這很危險。」雷蒙說,他隱隱約約地想到,也許母親不那麼熱衷恢復與銀冠密林的親密關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需要從銀冠密林與格瑞納達中取得平衡,免得任何一方成為高地諾曼的擎肘——也只有天真的平民們會認為精靈沒有對於權力的渴望,如果沒有,白塔的數任精靈執政官是怎麼出現的?而且在權謀上,精靈有著人類無法匹敵的優勢,那就是他們的外貌與壽命,他們優雅而又完美的容顏會讓他們的敵人感到迷惑與遲疑,而壽命確保了他們不能幹掉你也能等過你。

  「據說格瑞納達的克瑞瑪爾殿下是個仁慈的人。」雷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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