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牧師停下了他的動作,在主任牧師的示意下,他走近盜賊,抓起那枚紋章,這枚紋章是黑鐵製成的,在他們的衛士搜過不速之客的全身,收繳了不下一打武器後把它留了下來,因為它就是塊微縮的馬蹄鐵,在海上求生旅行的人們常會佩戴這種飾物以求平安,因為不屬於任何神祗他們就讓它留在盜賊身上。

  「我不得不對它做了一番偽裝,」葛蘭解釋說:「不然我沒辦法把它帶出來。」他真誠地說:「撕開它的外殼你們就能看出這是什麼了。」

  主任牧師點點頭,黑馬蹄鐵掛墜被撬開,先前的牧師從裡面抽出一塊破碎的織物,有著被火焰焚燒過的痕跡,「這是什麼?」主任牧師問。他覺得織物的一部分有點熟悉,事實上,那應該是個閃電的末角。用金線繡出,所以在柔軟的絲綢被燒毀後。它還勉強保持著原樣。

  「東冠領主的袍子一角,」葛蘭說:「因為在刺繡完成之前被死人的血污染了,所以就被廢棄了,在火焰把它燒到變形之前,我把它偷了出來。

  「這也有可能只是奉獻給我主的祭物。」一個牧師急切地說,是的,無論是在龍火列島還是在碧岬堤堡,又或是白塔以及灰嶺。人類、精靈、矮人等等都會為他們所信奉的神祗的雕像披上長袍或是盔甲,這些被歸納在祭物裡面,在上面刺繡或是鐫刻著神祗的聖徽或是聖花都是被允許的——雖然這個牧師之所以為領主開脫不過是因為他是領主著重關照的對象之一罷了。

  盜賊毫不畏懼地發出了一聲譏笑,他大膽地從那個牧師手裡取回破碎的織物,把它放在手心裡,展示給主任牧師,那塊織物被綴過金邊,所以很容易就看出它原本是塊袍角,從這塊還不到手掌大的袍角很容易地就能推算出整件袍子的大小,當然。這是屬於一個成年人類男性的,而不是屬於塔洛斯的任何一座雕像——塔洛斯不是如伊爾摩特那類好脾氣的神祗,他所有的雕像都極其高大。至少也要高到讓普通的凡人無法輕而易舉地直視他的面孔,如果真有這麼一件袍子,那麼它大概只能裹住塔洛斯雕像的一隻腳——它根本不可能是奉獻給塔洛斯的祭物。

  為領主開脫的牧師立即神情忐忑地想要退回到同僚身後,但主任牧師彈動手指,他身邊的兩個牧師立刻將手放在了他的身上。

  「事實上或許您們願意看看那位大人現在的衣著,」盜賊及時地補充了一句:「那將會是個大驚喜。」

  主任牧師叫了一個人的名字,一個牧師從人群了走了出來,他的牧師袍要比其他牧師更長一些,看上去更近似於法師的黑袍。盜賊葛蘭知道有許多渴求力量的法師會尊奉塔洛斯,可能這傢伙也是其中的一個。「你有記憶窺視遠方的法術嗎?」主任牧師問。

  「是的,」那個法師說:「我有。」

  「施放它。」主任牧師命令說:「讓我們看看東冠。」

  法師鞠了個躬表示接受了這個命令,他從自己的次元袋裡抓出了一枚拳頭大的小水晶球,法術被施放後水晶球中先是出現了一陣灰白色的霧氣,然後就像是有海風吹過,霧氣消散,顯露出彩色的影像,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葛蘭,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

  「他在舉行祭典。」一個牧師說,簡直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怒氣,他們知道東冠的領主會定時祭祀塔洛斯,但他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小儀式——有些虔誠的信徒確實會在自己的宅邸里供奉神祗的雕像,向他/她奉上祭品,但如果這個儀式將會奉獻上十名以上的祭品,那就必須交給神祗的牧師來做,就像是白塔的女領主在和她的丈夫締結婚約時,他們不能自行宰殺牲畜祭獻格瑞第,而必須由格瑞第的牧師來執刀那樣——東冠領主以往也是這麼做的,起先塔洛斯的牧師們還會暗中監視與觀察,但隨著時間流逝,他們也不由得懈怠了下來,畢竟每十天一次的召喚風暴或是一次毀滅性的暴力行動就已經足夠他們耗盡心力的了。

  「一個盛大的祭典。」主任牧師陰沉地指出,牧師們都看到了那些在海水中掙扎的奴隸,少說也有數百名,而且除了海豚圓溜溜的腦袋,和標誌性的長長吻部,他們還看到了鯊魚的三角形魚鰭,只是這些嗜血的海中暴君暫時還被鐵絲與亞麻交織成的網阻攔在淺海以外,這種情形塔洛斯的牧師再熟悉沒有過,塔洛斯喜好毀滅與混亂,但偶爾他也會欣賞一些精巧的祭祀手法,像是這種先饕足他的奴僕,再饕足他的侍者的行為主任牧師就做過不止一次,但他為塔洛斯奉上的祭典中至多也只有五十名奴隸——他不得不深刻地懷疑起領主的企圖,這個凡俗的統治者想要做什麼,藉此來獻媚塔洛斯並動搖他的位置嗎?他嚴厲的目光掃向其他牧師,是不是他們之中有誰與領主達成了協議,想要借著這個祭典來換取塔洛斯的歡心。好調換一下兩者的位置,甚至讓他回歸到塔洛斯的懷抱?

  主任牧師的視線在落到一個年輕牧師的臉上,後者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會是他嗎?但主任牧師隨即發現他的驚慌並非來自於這場祭典。

  施放這個法術的法師將水晶球略微移動了一下,畫面的視角也有所變化。那個年輕牧師看到的就是東冠領主身著的那件長袍,「讓我們看的更清楚些,」同樣注意到這點的主任牧師喊道:「那件袍子上繡著的是草葉還是閃電?讓我仔細瞧瞧!」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