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法師操縱著他的另一雙眼睛,畫面顫動著,片刻後穩定下來,而後牧師們看到了那件華麗而精緻的長袍,上面的紋樣讓他們如墜冰窟。

  他們幾乎已經看到了暴怒的雷霆、颶風與深不見底的深淵,他們將會死去。死去後的靈魂則會在無窮無盡的折磨中哀嚎掙扎,每個人的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極度的恐懼與憎恨。

  「這是一個錯誤,」主任牧師立刻說,他的反應表明他能成為塔洛斯的主任牧師並非僥倖:「但還有挽回的機會——而且我們並不是沒有發現……我們,我們只是……」

  「只是他第一次那麼做而已,」他的弟子馬上補充道:「而我們立即就發現了,並且正準備去彌補這個錯誤。」

  「一個懲罰,」主任牧師糾正道:「一個如同雷霆般迅捷與狂暴的懲罰。」

  「毀滅他們!」

  「毫無疑問!」

  「即刻!」

  「無需容情!」

  牧師們七嘴八舌地說道,一邊如字面意義上的摩拳擦掌,「好極了。」主任牧師說:「都去準備吧,我們要在祭典完成之前結束整個行動。」免得這場盛大的祭典真的引起了塔洛斯的注意,到那時無論是東冠的領主還是他們都要永遠地沉淪在塔洛斯的怒火中了。

  「對了。」主任牧師突然說,於此同時,他無聲無息地施放了一個法術,抓住了正在陰影中潛行的盜賊:「還有我們的客人,我神的使者——他是這麼說的,對嗎?」

  其他牧師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只有主任牧師的弟子最為明了導師的想法:「是的,千真萬確,」他微笑著說:「這個人類是這麼說的。」

  「那麼就賜予他一次熔煉的機會吧。」主任牧師寬憫地說:「要知道。我神的信徒們是從來不會畏懼火焰、風暴、地震或是其他災難的。」

  葛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成打的雷電就從塔洛斯的主任牧師手中擊中了他。他發出一聲慘叫,倒了下去。

  「看來你還不夠虔誠。」主任牧師說。然後他帶領著牧師們腳步匆匆地走開了,他們豢養的野獸會給他們解決之後的事情,如果是平常,或許有一兩個牧師會留下來觀看,但現在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譬如說,在塔洛斯有所察覺前,毀滅所有可能暴露出他們瀆職行為的人和事物。

  &&&

  「這是塔洛斯的祭台?」騎士修斬開一道將石頭台子遮蓋的嚴嚴實實的藤蘿:「它看上去已經廢棄了。」

  「暫時還沒有。」亞戴爾說,一邊急急忙忙但有條不紊地從次元袋中取出他所需要的東西,追捕他們的士兵已經被他們丟開,那些嗚嗚呼呼亂叫的小狗也被亞戴爾沿途投擲的藥草粉末紊亂了嗅覺,再也無法為士兵們提供追蹤所需的線索,不過追捕者們已經開始羅網式的搜索,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幸好他們所要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你在做什麼?」騎士修問,因為亞戴爾拿出的都是祭祀用具:「你要祭祀塔洛斯?」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亞戴爾從隨身攜帶的銀扁壺裡倒出清澈的水,水中閃耀著金色的光點——來自於最初的光明,羅薩達賜福的聖水,也就是克瑞瑪爾初至白塔時喝了不少的那種,騎士修一時半會無法覺察出被盛裝在水晶杯中的水的奧妙,但他確實嗅見了陽光的氣息,那種氣息很難形容,只能說讓他更加清醒與消除了一部分疲憊之感。

  「我要祭祀的是我的神祗,」亞戴爾說:「強大而光榮的神祗,晨光之神羅薩達。」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呼喚這個名字的情形——在經歷了長達一年之久的折磨後,他終於能夠再一次說出這個名字,他的舌尖輕微地顫動著,就像是仍舊在經歷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他的心猛烈地跳動著,他幾乎以為他呼喚著的名字只是一個幻覺或是美夢,但騎士修欣喜的笑容讓他明白這是真實的。

  陽光從茂密的枝葉間隙中投下光點,照亮了亞戴爾的面孔,他的臉上依然有著烙印的痕跡,它曾經消失過,但亞戴爾的祈禱讓它重新回到自己的臉上——他需要記得自己的過錯,並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犯下與之相同的錯誤。

  騎士修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搖著頭,又是緊張又是忍俊不禁,「你在塔洛斯的祭台上祭祀羅薩達?」

  「有什麼問題嗎?」

  「塔洛斯準會暴跳如雷。」只有一種情況才會有其他神祗的牧師在另一個神祗的祭台上祭祀自己的神祗,那就是神祗的神殿被攻占,這是一種蔑視的行為,也是一種挑釁與羞辱,一般說來,只有邪惡神祗的追隨者才會那麼做,善神的神祗則很少會願意看見自己的牧師做出這樣的行為,但如果是羅薩達,騎士修就不太肯定了,事實上,這個神祗的性格就像陽光那樣灼熱直接,總覺得他會為了自己的小牧師的行為而拍著手掌哈哈大笑。

  「就是要這個結果。」

  「太危險了。」

  亞戴爾對此只是微微一笑。之後便將那杯潔淨而溫暖地水傾倒在了塔洛斯的祭台上。

  第267章 祭典【11】

  奴隸敲響銅鐘,巨大的轟鳴聲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耳朵——他們放聲大叫,又大笑,甚至可以說是忘記了一切——領主看著術士化身的巨蜥蜴搖擺著腦袋,將那個可惡的竊賊丟向堅硬的地面,鋒銳的前爪隨即跟上,一隻爪子按住了黑髮施法者的頭顱,而另一隻爪子刺入他的腹部,下一步就是將他撕成兩半,他的臉上無可遏制地露出了快慰的笑容,似乎就在幾個月前在這個廣闊的柱廳里盛情招待了克瑞瑪爾一行人,又將側島慷慨地賜予施法者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仇敵,他覺得口乾舌燥,隨手抓過一個銀杯,就著一個十二歲女孩頭蓋骨做成的杯沿大口地吞咽著蜜酒,他太急切了,冰涼的蜜酒從他的嘴唇邊溢出,流進他的鬍鬚與胸膛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