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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只射了一輪箭。

  伯德溫聽到熟悉的,箭矢呼嘯的聲音時,陡然自枯竭的身體中生出了無限的力量,那是他的士兵,他的騎士,在雷霆堡的雙重城牆上他無數次地傾聽過這種美妙的呼嘯,他毫無驚異地看著距離他們最近的海盜一一抓著胸膛或是咽喉掙扎著倒下,幾個反應敏捷的海盜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他們不退反進,拋出亞麻繩與鐵絲交織的漁網,想要抓住伯德溫,最少要抓住被他保護在身後的王女李奧娜,無論幫助他們的人是誰,既然他們不想讓伯德溫或是李奧娜死,那麼這兩個人就有用來威脅與勒索的價值。

  曾經的雷霆堡領主輕輕向後一退,用身體將李奧娜推向一塊聳立在細沙上的黑色岩石,那塊岩石並不高,只到李奧娜的肩膀位置,寬度也只有兩手張開那麼多,但伯德溫並不需要太多時間,他翻轉手腕,精金寬劍就像一支貴婦人拿在手中逗弄小貓的鯨魚須那樣靈巧而又輕盈地打了個轉兒,帶著沉悶的嗚呼聲拍向罩向他們的漁網,先前在葛蘭身上奏了效的漁網這次沒能如主人所期望的那樣發揮作用,它被寬劍拍向一邊,連帶著投出他的人也差點被突然而又沉重的力量引帶著摔倒。

  伯德溫向前一步,揮動寬劍,將一個想要乘隙而入的海盜斬作兩截,後者的鮮血噴入半空,讓後來者微微猶豫了那麼一瞬間。

  接下來就沒什麼考慮的必要了,騎士修是第一個沖入海盜群中的,他慣於使用雙手劍,在騎士中使用這類武器的人很少,他的劍也不像伯德溫的寬劍那樣就視覺上而言就很可怕,它們只是普通的精鋼單手劍,但它們所能發揮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加一所能形容的,有促狹的傢伙說過,如果說伯德溫斬殺敵人就像是一個擅長收割與劈砍的農奴,那麼修使用雙劍就像是個老練的裁縫,人們經常可以看到他在作戰的時候用一支單手劍壓制住敵人的武器,然後用另一支單手劍攫取對方的性命,又或是在擊落對方的武器後,將單手劍架在他的頸脖上,雙手一錯就把他的腦袋給「剪」了下來。

  修就這麼「修剪」了一路,海盜們開始逃走。

  「怎麼樣?」伯德溫問。

  「比獸人脆嫩的多了。」騎士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等會兒再笑。」伯德溫說,還有其他人呢。

  在又一個變化產生前,瑞意特以為自己能夠在這場爭鬥中獲得勝利,本來那個黑髮的半精靈法師或許是能夠逃脫的,但他不願意放棄他的同伴,這讓他的情勢變得不可遏制地被動起來,在發現了他的這一弱點後,女性術士的大部分法術都集中在了那個精靈遊俠身上。

  她距離甜美的果實只有一步之遙,但無底深淵在下,活該被詛咒一萬年的德雷克與海魔,還有那些海盜們,他們居然放進了一個法師!那個法師或許並不怎麼強大,卻十分地狡詐與陰險,他的法術不但讓那個叫做克瑞瑪爾的法師得以擺脫她的糾纏,還讓她陷入了一個糟爛的泥沼——在她發現自己必須同時面對兩個善戰並頗有默契的法師後瑞意特立馬產生了撤退的念頭,與她同樣想法的還有海魔,「消除那個法術!」她向瑞意特大喊道,看到那個女性術士拿出哨子吹了一下後她抓住了那枚寶石,把它壓碎,閉上眼睛等待著魔法發揮效用時必有的眩暈感。

  什麼也沒發生。

  她睜開眼睛,看見德雷克正在朝她微笑,那個微笑可真是足夠真心實意的,而哨子還在瑞意特的嘴唇里,她吹了一下,撕開一張捲軸,在魔法的閃光中帶著德雷克離開了。

  第245章 平靜的後續

  數日後,當凱瑞本睜開那隻受傷的眼睛,展露出如同碧藍晴空下的大海一般無二的色澤時,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快慰的笑容——在與海盜的戰鬥中,盜賊葛蘭受傷是最輕的,只有一些輕微的擦傷與骨裂;射中李奧娜的箭矢上塗抹著的毒藥藥性並不猛烈,相當於殺死敵人它更大的作用是麻痹對方的意識,達達麾下的一個「轡頭」認得這種取自於巨海星內臟的毒藥獨有的色澤,也知道如何去除它對人類的不良影響——只要用酒和醋擦拭傷口就行,另外再給傷者喝上大量的水,除此之外,高地諾曼的王女身上沒有太過令人心驚膽戰的傷痕,最糟糕的一處大概就是脊背撞擊岩石時留下的淤青,只需要牧師的一個治療術她就完全沒問題了;抓住梅蜜的海盜在被箭矢射中,被牧師的神術弄得精神恍惚前手臂不自覺地用力,從而弄斷了牧師的兩根肋骨,接下來的十幾天她得放棄絲袍,改而纏繞著粗糙厚實的土布【來自於棕櫚葉】過活,免得因為不經意間的動作而移位的肋骨刺入柔嫩的內臟。

  就高地諾曼的法師蓋文所看到的,作為那個手段陰狠的女性術士針對的主要目標,黑髮的同僚的處境可真不能說好,尤其是在他為了不讓凱瑞本再一次受傷,數次用自己的身體當做庇護精靈的盾牌後——雖然他的神色與動作都不像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所能表現得出的,但那個術士一逃走他就無聲無息地倒下是不爭的事實,但他還是以自己有治療藥水為由拒絕了蓋文的治療術,反而將他和自己的治療術全都傾瀉到了精靈身上。

  或許他確實有著些出乎人們意料的好藥水,第二天的中午,蓋文就看到黑髮的施法者毫髮無損地從他的帳篷里走了出來。他面容沉靜,神色平淡——巫妖不得不感謝這具身體所受到的傷害更多地傾向於負能量、詛咒與酸液,這些對於那些洶湧在身體內部的正能量來說只是癬疥之疾。如果昨天不是血脈淡薄的瑞意特而是他的兄弟姐妹,譬如說。奧斯塔爾,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全身而退,更有甚者,他會過早地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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