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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蜜面色慘白,盜賊的那一下毫不留情,她的嘴裡滿是血腥味,還掉了一顆牙齒。

  「我會。」伯德溫說。

  就連克瑞瑪爾都驚訝地轉過頭去看著他。

  「我會,」伯德溫平靜地說:「我會把她置於我的保護下。盜賊,別讓我見到第二次,否則我的寬劍會搶先一步砍下你的手。」

  「我得感謝您不是砍下我的頭嗎?」葛蘭站起來,雙手放在腰上,「您或許先得找到您能用的劍和刀子。」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他會出賣我們嗎?」梅蜜瑟縮著問,神經質地拉扯著斗篷邊角:「他會不會去向這裡的領主……說些什麼?」

  「他不會的,」克瑞瑪爾說,伯德溫對葛蘭有所不滿,梅蜜卻讓克瑞瑪爾感覺很不舒服:「我去找找他。」他說,拉上斗篷走出了洞穴。

  凱瑞本看著他走出去。嘆著氣從火堆里提起早就成了黑炭,發出焦臭味兒的魚,「即便為了自己。」他溫和地說:「葛蘭也不會這麼做的——懸賞文書上必然有的兩個人只會是他和伯德溫,也許還有你,但我和克瑞瑪爾?新王是不會那麼做的——他也不會因為葛蘭出賣了我們而寬恕他,事實上他也已經知道葛蘭並不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只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犯了錯,愚蠢的被人騙了,雖然以後他可能會拿出數倍於此的金幣來換取真正兇手的性命,但殺死他兒子的只會是葛蘭,葛蘭很清楚這點。他是不會自投羅網的。」

  ——真高興你還不算太蠢,巫妖說。

  ——?

  ——那個貪婪又白痴的弗羅牧師。巫妖說,再和她共處一會兒我真擔心你所剩無幾的腦汁會被她吸光——畢竟她缺的就是這個。

  ——哈。異界的靈魂說。

  ——你察覺到了?她在不斷地算計你們,她想要趕走葛蘭,因為他對她來說只是個威脅。

  ——可是葛蘭確實救了她,異界的靈魂難過地說。那時他們的注意力幾乎都在伯德溫身上,但他也看見了梅蜜和盜賊所處的位置,很明顯,是為了躲避鬼怪蜥蜴,他從凱瑞本那兒知道這些吃腐肉的蜥蜴是能夠在岩石中穿行,並且會用嘴裡的毒液腐蝕活著的生物,好讓它儘快死去以供它們大朵快頤——那個地方單憑牧師自己是絕對爬不上去的,她甚至沒辦法自己下來,而且在逃出王都的路途中,帶著行動不便的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盜賊。

  ——弗羅牧師最擅長的就是忘恩負義,沒準兒她還在抱怨盜賊毀了她的計劃呢。

  ——計劃?

  ——諸神在上,弗羅在上,巫妖譏諷地說,你沒發覺嗎?她對伯德溫有著不同一般的想法呢。

  異界靈魂在識海里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天啊,他認真地說,她是從哪兒找出的空閒和精力!?

  ——我也很奇怪,巫妖說,如果有機會,請記得幫我保留一下她的腦袋,我會把它剖開來看看它和別的腦袋究竟有什麼不同。

  然後他們聽見了盜賊的呼喊聲。

  克瑞瑪爾立即趕了過去,他在一頭棕熊的屁股下面找到了盜賊。

  他們現在的住所就是這頭棕熊讓出來的,經過一個冬季的煎熬,這頭帶著小熊的母熊急需大量的食物,精靈遊俠和它反覆談了很多次——他不是德魯伊,共生是只姬鴞,在這方面只比人類好一點——在忍受了數次響亮的吼叫與笨拙的威脅後,他們總算達成了初步的妥協——棕熊帶著小熊住到樹林裡去,精靈催發樹枝與藤蔓,它們結出了香甜多汁的果子與漿果,還讓一顆腐朽的松木生滿了大如手掌的蘑菇與木耳,克瑞瑪爾則施放法術,從一個漆黑冰冷的小湖裡為它撈上了近百條肥壯的魚——他們吃的魚也是從這兒來的,伯德溫借用了精靈的弓箭,為它射下了一個高懸在峭壁中央的蜂巢——而人類和精靈有了一個借用期僅為一天一夜的橢圓形洞穴。

  也許是因為整個過程中盜賊只是袖手旁觀的關係,棕熊記住了這個人類,當他盯住了一群在溪邊的蒲草里休憩的野鴨,想要給自己弄份油滋滋的烤鴨時母熊跟上了他,它認為這個人類所捕捉到的獵物也是它的房租之一,在盜賊預備帶著幾隻鴨子往回走的時候,這個憤怒的母親毫無預警地跳了出來,一掌將他揮倒在地,並坐在他的身上。

  緊接著在克瑞瑪爾之後趕到的精靈簡直哭笑不得,他把鴨子給了母熊,弄了一番功夫才總算是把盜賊弄出了它的屁股。

  盜賊面色鐵青地接過了克瑞瑪爾送過來的治療藥水,他的肋骨在癒合過程中吱嘎作響。

  「好啦,」黑髮的施法者強忍著笑意說:「你還想要吃鴨子嗎?我可以弄一隻給你。」那些野鴨已經被驚走了,但一個施法者總是有點小手段的。

  「把它們留給那頭熊吧!」盜賊惡狠狠地說,隨後說了一句極為粗魯惡劣的,只在盜賊間流通的暗語,克瑞瑪爾聽不懂,精靈遊俠則難得地翻了一個白眼。

  他們回到洞穴里,伯德溫坐在火堆邊,對盜賊的回歸他倒是不那麼吃驚,還給了盜賊一瓶冬酒——也是凱瑞本給他的,而肇事者,那個弗羅的牧師已經裹著斗篷躲到了伯德溫的身後,她捲縮著身體,一動不動,克瑞瑪爾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故意躲開。

  盜賊葛蘭回到火堆邊坐下,「誰來警備?」

  「我。」凱瑞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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