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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謝介一回頭就看見房朝辭正在看著他笑,如和煦的秋日,有著不冷不熱的恰到好處。

  “怎麼會。”房朝辭這話假的根本沒打算掩飾。

  謝介很生氣,反倒是一門心思又非要坐船回去了,還強烈要求房朝辭送他,要房朝辭陪著他一起折騰。

  房朝辭好脾氣的點頭,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謝介自己回去:“我哪日沒有送你?”

  謝介還真沒辦法反駁。

  飛練卻很抗拒上船,死活不願意靠近曲水,來回折騰了半天,還是只能留它在房家,二爺就也跟著不走了。

  “這裡是你家?!”謝介很生氣,和二爺吵架。

  “反正不是你家!不是你家!”二爺這話是和房家的六郎學的。六郎和謝小四就像是一對歡喜冤家,在沒有了強制的交好任務之後,六郎不用忍耐謝小四的毒舌了,兩人就成了今天好了明天壞了的狀態,反反覆覆,讓四生子中的另外三個都明確的表示再不想管他弟。

  房朝辭趕在謝介和二爺說起車軲轆話之前,拐著謝介上了船,回到了謝府。

  此時的謝府一片燈火通明,秋色正濃。所有人都在等著謝介,等著看謝介開心的樣子,因為他們把謝介之前念叨的“千葉木樨”、“霞川秋菊”以及“社日糕會”都搬到了他的眼前。

  這些都是八月可以玩、可以出門去賞的東西,但謝介因為他的“病”,只能遺憾錯過,天天在家裡長吁短嘆,結果只是上了一堂課的功夫,他想要的東西就都被送到了他的眼前。

  ……

  “如果你能變成人的話,那是不是我所有的願望也都會得到實現?”

  “娘說,她小時候生病了,本來答應和朋友去山上採花的,結果沒能成行,讓她很是難過。外祖特意連夜上山去給她採花,裝點了一院子的春景。”

  “一睜眼,仿佛整個世界的都在為她而絢爛。”

  “娘說只有血親才能為彼此做到這一步,可她也是我的血親,卻總是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

  “我也想有個能讓我想做什麼做什麼的血親。”

  ……

  謝介猛地回頭看房朝辭:“你準備的?”

  “你喜歡嗎?”房朝辭問他。

  謝介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不上來的情緒涌動。何止是喜歡。他也有了能夠實現他所有不切實際的夢想的人了呢。

  哪怕這個人並不是他的血親,他也決定從這一刻和對方成為血親!

  ***

  中秋宮宴很快就到啦。

  謝介與房朝辭一同進宮,一路上謝介都處於一種亢奮里,他對房朝辭道:“一會兒不要被嚇到。”

  “你和官家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謝介無辜回望。

  房朝辭一個字都不會信他。

  宴會前期一切正常,雖然宴會稍微奢侈了一點,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謝介和神宗好像真的學會了什麼叫分寸。

  不等房朝辭想完……

  宴會的主角之一的小皇子和小帝姬被抱下去之後,隨著一聲驚天的鑼響,真正的好戲上演!

  兩隊女子走上了最大的看台,先是對著官家行禮恭賀,還未進行表演,群臣中就已經嘰嘰喳喳、交頭接耳了起來,有人驚呼,甚至有人一副快要暈過去的表情。

  為什麼呢?

  因為大家只看這些女子清涼的衣著打扮,就知道她們要幹什麼,女颭!

  打頭的還是神宗最喜歡的女颭選手春春娘。

  混不吝如謝介,在剛開始聽說神宗想這麼幹的時候,都有些震驚:“……你還要在宮宴上請女颭?”

  謝介覺得他有必要重新衡量一下他舅的膽子了,這哪裡慫了?根本就是膽大包天好嗎?“大舅當年就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被罵的那叫一個觸目驚心,你忘啦?”

  女颭就是女子相撲。

  大啟是個特別重視娛樂的朝代,各種商業性質的娛樂表演層出不窮,相撲就是其中之一。而在相撲里最受歡迎的,就莫過於正式相撲開賽前的熱身賽——女子相撲,這算是雍畿的一絕了。每每開賽,觀眾能里三層外三層的把看台圍個水泄不通。

  仁宗還在的一個上元日,就因為在宣德門城樓上多看了百戲中的女颭表演幾眼,差點沒被當時寫起居注的官員給罵死。

  這位史官不止罵了皇帝,他還強烈建議朝廷來一場掃黃打非運動,制止裸戲於人前的傷風敗德再上演。

  仁宗被罵的好幾日都抬不起頭來,並發誓再也不看了,雍畿的勾欄瓦舍因此真的進行了一番整頓。

  女子相撲這個表演元氣大傷,卻並沒有就此絕跡。神宗就是女子相撲的愛好者,在他還是個王爺的時候,就酷愛看這個。神宗對於赤裸的婦人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雖然胖,但沒有那麼油膩猥瑣,他只是像是個單純的小迷弟,深深的崇拜著一個女颭選手,春春娘。

  春春娘不僅不漂亮,還又壯又胖,十分粗獷,性格也和男子無異,但神宗就是很崇拜她。

  一聽說春春娘所在的女廝撲團隊,也從雍畿搬來了江左,他就坐不住了,總想要去給自己偶像搖旗吶喊,拼命打賞,但是身為皇帝的他又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公開場合這麼做。

  於是,神宗就有了這個想法,借著宮宴看表演,並付諸了行動。

  有人第一時間就看向了端坐於神宗身旁的蘇皇后,覺得以這位的火爆脾氣,肯定是要當場和神宗翻臉的。神宗說他看的不是女子的身軀,誰信啊。

  蘇皇后就信啊。

  謝介勾起唇角,藐視的看著些嘴上仁義道德,其實肚子裡都是男盜女娼的士大夫。覺得他們還沒有他舅媽一個女人看的開。

  蘇大丫不僅不覺得看女子相撲有什麼傷風敗俗的,還和神宗打了賭,這次肯定是張椿贏。

  張椿是另外一個很有名的女颭,和春春娘亦敵亦友,總愛在一起表演,出場費極高。而蘇皇后是張椿的小迷妹。

  是的,這對帝國第一夫婦,都很喜歡看女颭表演,沒事幹的時候還經常會因為自己的偶像和對方大撕一場。

  一個覺得是張椿大啟第一。

  一個高喊春春娘是世界第一。

  “豚兒覺得誰更厲害啊?”蘇皇后招來謝介,笑著問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在沒有孩子的蘇皇后心中,謝介就是她的孩子,“猜中了,舅媽給你金果子。”

  謝介為難的看了眼旁邊也在等著他回答的神宗,實在是不想介入他小舅和舅媽豐富的夫妻情趣里,只能道:“比起相撲,我更喜歡看驢球。”

  “有的,有的,等你娘回來,我就準備好了。”神宗特別的周到,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謝介,渴望得到誇獎。

  驢球?是的,驢球。從馬球演變而來的一種特色運動。前前朝的貴族流行打馬球,但大啟的馬匹市場都不夠供應軍隊的,更不用說讓別人拿來消遣了,哪怕是官宦也不行!於是大啟就有了擁有大啟特色的驢球,是不少閨閣里的世家女的興趣愛好,大長公主也很愛玩,並且玩的很好。聞天還在軍中組織過,極大的調動了士兵的積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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